奉天归化了足足五个月之后,果兴阿终于坐着直抵盛京城下的火车,来到了大清朝的故都盛京奉天。接收奉天不算是什么了不得事,本不用果兴阿亲自出面的,郑奇峰带几个属员就可以把这个事给办了,不过果兴阿对于特普钦有一些特别的话要交代,非要自己亲自来,也就只能一切从繁了。
郑奇峰来接收,奉天是什么样都可以,果兴阿亲自来接收,奉天就必须有个走向光明的意思了,所以这个正式接收的日期被一拖再拖。先是内阁派了地方官员过来,想先把奉天各地给治理出个大概的样子来。结果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样子没搞起来,乱子到是起来了。奉天各地闹的是鸡飞狗跳,最后还搞出了果兴阿治下第一起造反事件——辽西民变。只有三个县的大唐帝国给镇压下去之后,又得收拾残局,又得安抚地方,足足有忙了两个多月才稳定下来。而这个时候,果兴阿已经等了足足五个月了。当然果兴阿一点也不着急,最近他也挺忙的,如果不是话已出口,他都有心不去奉天了。国事在内阁,军务在总参谋部,果兴阿忙的是私事,也就是传说中的儿女私情。
果兴阿与老娘索图鲁氏几经斗争之后,终于把自己的后院安定了下来。先是被困满洲多年的丽妃,被果兴阿派人给送回了北京。临别之时,果兴阿除了一句“对不起”,没有再和丽妃说什么。然后便是剩下的三个人,各派都是铆足了劲想把自己钟意的人选,推上大将军福晋之位,但是果兴阿却把所有人都给闪了一下。果兴阿一口气娶了三个,但是三个全是侧福晋,大家平起平坐。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解释,果兴阿把自己福晋的位置给挂了起来。
果兴阿是觉得自己的办法挺高,大家都不是福晋,便不用争了吧!实际上他这招昏爆了,福晋之争不但没有因为他的安排而息止,反而彻底进入了白热化,而且果兴阿自己这次也别想置身事外。蜜妮无所谓,但是自己要强的甜妮和被人逼着要强的图雅,却开始了史诗般的对决,不过这次她们的取悦对象不再是索图鲁氏,而是她们的丈夫果兴阿。果兴阿的后院在怎么也没有大清后宫的底蕴,新婚少妇们争宠的招数也相对匮乏,所以她们都在使用最原始的办法战斗。
图雅和甜妮大战伊始,果兴阿是美的不要不要的,但是随着战事深入他就扛不住了,毕竟战场是在他身上。甜妮和图雅还激战正酣,果兴阿却腰也酸了、腿也软了,连眼眶子都有点发青了。而且果兴阿现在发自心底的开始佩服先帝咸丰,真龙天子的体格就是不一样啊!
果兴阿正在痛苦并快乐快乐着的时候,内阁拯救了他,奉天接受的准备已经完成,请大将军移驾盛京。甜妮和图雅却并不准备暂时暂时休战,而是准备抢占优势地理位置,两人都要求跟着果兴阿到奉天去。果兴阿可不敢再带着两个美女蛇了,只好拉了与世无争的蜜妮来救场。
“喝碗参汤吧!朝鲜王刚刚派人进贡来的高丽参,医务处说挺好的。”火车的车厢里,蜜妮终于有了很新婚丈夫独处的机会,除了新婚之夜,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
“哦,好!”果兴阿回答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最近他总有一种自己要被从这个世界抽离的感觉。
端起参汤,果兴阿来了精神,他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大补之物他可得多吃点。果兴阿一口先把碗里的汤水都给干了,然后抓起里面的整根人参就嚼了起来。人参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果兴阿却觉得很有感觉,好像自己的血条又上来了一样。所以即便满嘴的怪味,果兴阿还是吃的欢畅无比。
“我让餐车再给你做些吃的吧!你也该多吃点了,最近瘦的太厉害了!”果兴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这几个月足足瘦了十多斤下去,脸颊和眼眶子都塌了,蜜妮却都看在眼里,而且有点心疼。
“不用了,我不饿!奉天很近的,再有一会就到了,别折腾他们了!”果兴阿真的不饿,当然他也没好意思说自己为什么这么狂吃人参。
“有些事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该节制点的,累坏了可怎么办?医务处都有好几次想劝你了!”蜜妮红着脸劝了果兴阿一句。
“你以为我不想啊!那俩小妖精,哪有一天肯放过我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我也是没办法!”果兴阿不知死的解释了一句。
“呸!不羞!她们还能绑着你……”果兴阿除了新婚那晚,只在蜜妮的房里过了一晚,不过到是总和蜜妮一起聊天,夫妻间话题自然就广了一些。不过有些话,蜜妮还是不好意思的,所以只说了一半,还是没好意思说全了。
“你想说什么呀!”果兴阿坏笑了起来,把蜜妮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也发觉自己有些亏欠蜜妮。
“你坏!好好歇着吧!还不知道累啊!”蜜妮用小拳拳捶了果兴阿的胸口,然后挣脱开了,她是真的心疼果兴阿,果兴阿太累了。
奉天境内的铁路线已经捋直了,不用再绕路,所以普通列车从长春到盛京盛京也就五六个小时而已,果兴阿的专列更快,四个多小时便到了。头顶国徽,肩扛国旗的果兴阿,带着一袭潇洒的的黑色披风,很飘逸的出现在了站台上,八年前那个干枯的老人正在这里迎接他。
“云帅为国操劳,清减了,憔悴了!”特普钦刚一见面便拉住了果兴阿的手,很有些老泪纵横的意思。
特普钦这八年一直没有见过果兴阿,对于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果兴阿,他本是毫无印象的。但是果兴阿是骤然消瘦,凹陷的脸颊和憔悴的神态,谁都看得出来。特普钦还以为果兴阿是操持国事又要东征西讨,生生累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才越发的感佩。如果特普钦知道果兴阿消瘦的真实原因,老将军还是会老泪纵横,因为他会气哭的。
“老前辈,别来无恙啊!”果兴阿也有些感慨。
八年前的特普钦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果兴阿永远忘不了,那张为国殚精竭虑像老树皮一样的脸。现在的特普钦,人胖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开了很多,眼睛也不像八年前那么浑浊了。老人家这几年明显过的不错,果兴阿自然是很高兴。
“有赖云帅镇守北疆,造福民间,老夫一切都好,都好!”特普钦的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八年前把黑龙江交给果兴阿的时候,老将军并不放心,即便见识过了固安军这样的铁血强军,老将军还是心存疑虑。特普钦离开耗尽了自己毕生精力的黑龙江时,果兴阿曾有邀特普钦对饮于庙街之语,今时今日虽然两人不会真的跑到庙街去喝酒,但是故土真的都已经重归了祖国的怀抱,此时此景特普钦怎能忍住自己的眼泪。
众人劝慰感慨了一番,特普钦才算收住了眼泪,之后便与果兴阿携手揽腕走进了盛京城。进了盛京将军府,分宾主落座之后,大家便该谈点正事了。果兴阿没啥可说的,他就是想来见特普钦一面,告诉特普钦八年前的承诺,我兑现了。奉天的众官员也没什么可说的,奉天的实际交接早已经结束,后面果兴阿愿意怎么折腾都和他们没关系了。真正有点正事可说的只有特普钦,朝廷刚给他下了命令,采购军火的事,得由他来操办。真金白银的买卖,果兴阿没什么不同意的,除了满洲军的现役装备,果兴阿什么都可以卖的。不过除了这笔买卖,特普钦还有一件事想说。
“辽西民变之后,云帅的幕臣们对奉天的政策有了极大的改变,民间的响动也不小,听说一些已经动工的工程都停了下来,满洲商贾也不愿再雇佣奉天人。老夫说句不该说的话,云帅切不可如此行事呀!辽西造反的逆贼虽然有错,但并非奉天人人皆是逆贼,若是长此以往,苛待奉天百万生民,他朝必生祸乱!”北满州从上到下都在敌视奉天人,这是公开的事,从来没有人想过去替奉天人说什么。众人或是不愿多管闲事,或是顾忌朝廷和北满州的关系,总之都是不肯开口,只有垂垂老矣的特普钦,肯不顾一切的向果兴阿说上一句。
“民变骤起,莫说是属员百姓,就算是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事态平息之后,总是有些余波的。但奉天人也是我治下的百姓,我自然也会一视同仁。近期政策上是有了一些波动,不过这不是报复辽西民变之事,而是奉天一省人口足有七百万之巨,我北满州的财政投入需要一个过程。”果兴阿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奉天的区别对待,主要还是因为没钱。
奉天人总是抱怨新移民的待遇都比他们好,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新移民都是被分派到外东北等苦寒之地去的。北方的几百万平方公里实在是太冷,生存条件非常的恶劣,北满州政府不用优厚的待遇引诱,谁肯去那些地方。奉天人守家在地,又一堆牢骚,怎么可能给他们那么好的待遇。
“拜托了!”特普钦又走了,虽然奉天是他的的老家,但他得跟着朝廷走。离开之前,特普钦一如八年前一样,只有三个字,却把万机重担交给了果兴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