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兴阿在谈判中提出了许多新的要求,比如在奉天境内修筑铁路、铁路沿线驻军、拨款提升至一千万等等,甚至还把大清军队的军火专供权,弄到了自己的手里。而且因为两宫太后愚弄了果兴阿,果兴阿的态度极其恶劣,犹如最后通牒一般,只要朝廷有任何异议,果兴阿都马上就扬言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朝廷不同意,打!朝廷讲价,打!朝廷反悔,还是打!
果兴阿这次可彻底把自己当成了外人,而且是比洋鬼子还可恶的土匪,动不动就扬言要抢了紫禁城,逼得奕欣和肃顺狼狈不堪。果兴阿要是耍起了无赖,他们也没办法,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两边如果拼了,的确谁也得不到好。但是果兴阿起码能劫掠些钱财,成为北方的洪秀全,爱新觉罗家族可就啥也没了,最多剩下两个不孝儿孙给人家当傀儡。所以只要果兴阿不刨大清的根基,过分点也就过分点吧!肃顺和奕欣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不过只能同心携手的在果兴阿面前节节败退,同意了果兴阿一个又一个无理要求。
即便如此,肃顺依旧和果兴阿是通家之好,奕欣仍然非常欣赏果兴阿的能力,只要果兴阿还有挽救的可能,他们也不会轻易把果兴阿当成自己的敌人。但是果兴阿提出了一个更绝的要求,肃顺和奕欣以及两宫太后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要求,果兴阿也彻底失去了被挽救的可能。果兴阿的最后的一个要求,比起之前的各种要求对大清帝国的伤害要小的多,但却是让朝廷最难接受的一个要求,果兴阿要了一个女人。只要能够消弭祸害,别说是一个女人,朝廷舍得一万个黄花大姑娘,何况果兴阿要的只是一个小寡妇。不过果兴阿要的这个寡妇有点特殊,她是咸丰留下的小寡妇——丽妃。
果兴阿的心理已经非常成熟了,身体也到了可以各种姿势研究飞机的阶段,所以想女人是非常正常的。丽妃的确非常的美丽,但是果兴阿除了特别喜欢她的容貌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次也是被慈禧和慈安给气急了,果兴阿才想出了这种办法来报复,你们让我有苦说不出,我也要让你们下不来台。
肃顺已经恢复了赞襄政务王大臣的身份,而且掌握了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权,不用再担心奕欣对自己下黑手。奕欣则有僧格林沁的大军保着,也不用担心肃顺再反水。所以奕欣和肃顺带着果兴阿厚达一寸的条件,一起回了京师,把果兴阿驳杂无比的要求,呈现到了两宫太后的面前。
前面几乎面面俱到的各种条件,看得慈禧心惊肉跳,暗恨肃顺办事不利,当初怎么没有解决了果兴阿。慈安到是无所谓,她不太懂朝政,也不知果兴阿的这些条件都有什么意义,只是觉得果兴阿有些贪得无厌。看到最后一条,两位太后就全傻了,果兴阿要丽妃,这是几个意思。
“无耻狂徒!”大家闺秀出身的慈安愤怒了,果兴阿这种道德败坏的要求,击碎了慈安心里关于果兴阿的一切好印象。
“这如何做得到?”慈禧也有些恼怒,同时还有些嫉妒。咸丰活着的时候,丽妃就比她得宠,没想到这次连果兴阿这个狂浪小子都看上了丽妃。她们虽然都是寡妇,但是毕竟都只是二十四五岁,最大的慈禧也才二十六岁而已,当然有些异样的心思。
“果兴阿已经疯了,完全不可理喻。他说他只管提要求,至于如何才能办到,就要朝廷想办法。如果办不到,他就要纵兵攻城!”奕欣不是喜好女色的人,虽然也知道有位小嫂子姿色过人,但是完全不能理解果兴阿为什么会提出这样毫无意义的要求。
“如此败坏德行,贪图淫乐,意欲欺辱先帝遗孀,他就不怕成为天下公敌吗?”慈安气的直哆嗦。
不过面对慈安的咆哮,慈禧、奕欣和肃顺三人都没什么反应,他们也很难有反应了。之前果兴阿前面还挡了个肃顺,大方向上还有肃顺把握着,即便打进了京城,皇室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现在果兴阿干脆站到了肃顺的对立面,他威胁北京也不是什么政治意图,完全就是土匪头子泄私愤的行为。天下公敌之类的,果兴阿真的无所谓,现在谁惹得起他?果兴阿就算要死,也能拉整个大清帝国做垫背的,奕欣、肃顺、慈禧都舍不得和果兴阿硬拼。
其实比起果兴阿又是修铁路,又是驻军的要求,一个丽妃真的不算什么事。毕竟咸丰不在了,丽妃就是个对大清没用的人,朝廷除了浪费粮食养着她,一点收获也别想有。丽妃如果没嫁给谁,就算她是大清第一美女,给果兴阿也就是了。但是丽妃嫁人了,而且她嫁给了皇帝,果兴阿想把她弄走,根本就是逼皇上的女人改嫁。
果兴阿的这种行为虽然可恶,但是面对被耍了之后开始发飙的果兴阿,慈禧等人也是一筹莫展,只能想办法把这个事糊弄过去。丽妃偷偷摸摸和果兴阿睡几觉,慈禧绝对无所谓,但是果兴阿要光明正大的把人带走,这可就难为人了。与咸丰不能见洋人一样,事根本就不是个事,但却是涉及礼法的巨大问题。如果不能妥善的处理这个问题,他们丢的不只是咸丰和朝廷的面子,而是礼教制度的崩坏。现在已经出了洋鬼子这帮不跪之臣,若是丽妃再出个皇妃改嫁,大清的礼教制度就算是彻底崩塌了。
慈安见慈禧开始研究如何把丽妃送给果兴阿,哭的更加厉害,她好像看到死鬼咸丰的头上绿了起来一样。肃顺见慈安哭的如此凄惨,也恼怒了起来,开始主张纠结各种力量和果兴阿拼了。肃顺就不信,果兴阿会为了一个女人完全不计后果。慈禧和奕欣急忙按住了肃顺,又开始劝慰慈安。
果兴阿会提出这种种难为人的要求,根本就是为了泄愤,他是在恼怒两宫太后用空头支票骗了他。若是这个时候,朝廷再动兵去刺激果兴阿,果兴阿一准会和朝廷拼个鱼死网破。果兴阿有极大的优势,他也拼的起,而且如果运气够好,他就有改朝换代的可能。朝廷则不然,祖宗庇佑之下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也就是被果兴阿暴打一顿之后,再接受果兴阿更加苛刻的要求。所以现在根本不能刺激果兴阿,只能尽量的满足他的要求,等果兴阿去了东北再慢慢想办法。
肃顺本就是见了慈安哭泣一时激愤,心里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刺激果兴阿,自然是慈禧一劝便不再坚持。慈安虽然心中不忍,但是也知道时局艰难,又哭了一会,也只能点头答应。大家都一致通过了,奕欣很快便想出了办法。皇妃改嫁这种事自然不能发生,两宫只能假传咸丰的遗命,让丽妃到吉林北山庙去给咸丰的亡灵祈福,这样丽妃就到了果兴阿的手里,果兴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丽妃是咸丰生前的宠妃,新帝登基已经晋封了丽皇贵妃,突然让她去苦寒的吉林祈福无异于发配。但是现在对朝野交代丽皇贵妃为什么发配,以及安抚丽妃家人都是小事,把人赶紧给果兴阿送去才是真正的正事。不过还有一个麻烦事,改嫁这事,该怎么和丽妃说呀!在大清的社会环境中,寻找第二春可不是什么好事,丽妃突然知道自己要改嫁,不上吊才怪。
奕欣和肃顺都说不了这事,只能是慈安和慈禧亲自出马。当然她俩也有点张不开嘴,这种事想一想都是有失妇道,她俩却要去劝一夫的姐妹改嫁,当然就更加的尴尬了。结果也是一点意外都没有,惊闻喜讯的丽妃差点昏过去,然后就开始哭天抹泪,抓着什么东西都准备伤害自己。慈安和慈禧苦劝了良久,也是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是一句“为了大清,为了朝廷,为了先帝留下的江山,只能委屈你了!”
丽妃哭了整整一夜,但是这种高层博弈,她一个深宫的妇人能有什么办法,第二天一早便被送进了果兴阿的军营,连和大公主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给她。丽妃入营的一颗,固安军一片欢腾,除了毕云涛觉得果兴阿闹得太不成话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一颗欢呼。固安军和果兴阿已经有了和朝廷分庭抗礼的资格,任何轻视固安军和果兴阿的行为都将受到惩罚,而且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次他们要来了皇帝的女人,皇帝已经向他们低头,这是固安军最辉煌的胜利。
果兴阿给固安军写的军歌《地狱咆哮的挽歌》在北京城外响起,这次他们把一些犯忌讳的歌词改了回来,一万多人的高声歌唱,震撼着还没有工业喧嚣的北京城。
“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我们的幸福,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夺回……”
奕欣、肃顺、僧格林沁在朝阳门的城头,听着固安军放肆的歌声,只觉得一口气已经快要涨破了胸口。他们蔑视皇权,蔑视神灵,根本是一群比长毛更加邪恶的匪徒。
“趁其志得意满,本王这就率军掩杀过去,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僧格林沁的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让他先猖狂吧!”肃顺和奕欣之间的这场冲突,搅得京畿大乱,朝野必然震荡不已。他们两个现在得忙着稳定朝局,尤其是安抚南方的曾国藩等人,果兴阿只能以后再说了。
固安军早就收拾好了行装,准备撤离北京,接收了丽妃,又唱歌示威之后,他们当即拔营开始返回固安。不过他们走的也不消停,他们再次唱起了军歌,这次是《苏维埃进行曲》,不过改了名字,果兴阿糟改版叫《将军的荣耀》。
“军歌多嘹亮,军旗在飘扬。从江南烟雨到北地烽烟,将军的荣耀,指引我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