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又惊又喜,从来都是自己去找蔡琰姐姐,没想到她会登门拜访,对贴身丫鬟说道:“你快去吧蔡琰姐姐请过来。”
蔡琰被侍女引入花园,对董白说道:“妹妹,昨日你说要嫁去冀州,我今天来告诉你,我也要嫁去河东了。”
董白愕然,“姐姐这么快也要嫁人?不知道要嫁给谁?”
蔡琰道:“卫仲道!”
董白一听大为愤恨,“卫仲道是个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蔡邕老头不怕姐姐嫁过去后守寡吗?”
蔡琰柔声道:“父亲与卫氏早定下婚约,而且人生在世,应当品行高洁,格守诚信,妹妹别怪父亲。”
董白急道:“姐姐怎如此迂腐,那老头儿倒是守信,搏了一点虚名,害得却是你啊!”
蔡琰幽幽一叹,并不言语,对婚姻大事董白也是无奈,“那姐姐何时走呢?”
蔡琰道:“明日父亲就会送去我河东完婚。”
董白一脸愁然,“昨日方才与姐姐告别,不想姐姐倒要先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姐姐相见。”
董白是蔡琰唯一闺中密友,她又怎生舍得,心中也很是烦恼,这时目光一转,看到站在董白身边一直没有言语的萧彦。
问道:“妹妹,这就是你要嫁的夫君吗?”
董白顿时羞涩,点点头,萧彦见蔡琰气质端庄雍容,品貌非凡,拱手说道:“在下正是萧彦。”
蔡琰见萧彦容貌俊逸,言谈举止颇为斯文,难以想象此人是世之巨寇,鼎鼎大名的黑山军首领,一到洛阳就掀起腥风血雨,也不知妹妹嫁他是福是祸。
不禁暗叹,女儿家不能自已,总是命运多舛。
“妹妹,我告辞了。”
董白哽咽道:“姐姐,再待会儿吧,我还想听听你的琴声。”
蔡琰答应下来,弹奏了名曲“高山流水”,以倾述痛失知音。
往日弹琴董白总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今日之后,不知这琴音再弹给谁听。
曲罢,蔡琰一言不发的离坐而去,董白听出此曲决绝,以泪相送。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萧彦用手帕给董白拭泪。
董白见萧彦温柔以待,想到她即将要嫁的夫君更是悲从心来,扑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呜呜呜,萧...萧彦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真想和姐姐永远不分开。”
“我知道。”萧彦将董白搂在怀里,看着蔡琰离去的倩影若有所思。
他熟知历史,知道蔡琰嫁给卫仲道不久那病痨鬼就死了,被夫家人赶了回来。
之后王允勾结吕布,谋杀董卓,因蔡邕私自为董卓祭奠,王允将蔡邕下狱杀害,抄没家资产。
蔡琰孤苦流浪良久,后来董卓旧将李郭汜等反攻长安,杀王允,赶走吕布,之后又互相残杀,司隶大乱,蔡琰也在大乱中被匈奴左贤王掳走,还被迫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曹操统一北方后将她赎回,又配给屯田校尉董祀为妻,董祀犯死罪,蔡琰在寒冬之日披头散发,光脚磕头请罪曹操才免董祀一死,这女人说来也是命苦。
“董白,你既然不想与蔡琰分开,不如我把她带去冀州吧。”萧彦忽道。
董白闻言大惊失色,她虽然顽劣,终究是女儿家,在婚姻大事上也没有主张。
悄声道:“萧彦哥哥,你是说抢婚?”
萧彦嘴角一勾,“正是!”
翌日,蔡邕在早朝后向董卓请辞,送女儿前往河东与卫氏完婚。
萧彦早派亲兵去蔡邕府外候着,蔡邕刚一动身便得了消息。
清晨,萧彦直到董白闺房门外说道:“小白,快出来。”
董白打着哈欠出屋,“萧彦哥哥,你一大早来找我干嘛?”
“跟我走,带你抢亲去。”
董白顿时来了精神,又有些迟疑,“萧彦哥哥,你真打算抢啊?蔡邕那老头可是朝廷重臣,你不怕啊?”
萧彦伸手把董白往怀里一揽,调笑道:“要是董相国敢不把你嫁给我,我也照抢不误!何况是区区一个蔡琰。”
“蔡琰姐姐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嚣张跋扈的大贼,我董白英雄一世,算是载在你手里了。”董白嗔道,不禁白了萧彦一眼,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推开萧彦回房间换了一件藏青色的劲装,还带着一把镶锲着宝珠的配剑。
萧彦见她英姿勃勃,不禁一呆,董白兴冲冲道:“你看什么,还不快走!”
两人出相府,骑马出城,早有亲兵在城外候着,带着萧彦一路追赶,直上了官道。
追赶了一个时辰果然见到了数百人的送亲队伍,后面的挑夫还担着不少嫁妆。
萧彦心中微乐,钱财美人,唾手可得啊。他的亲兵也多是山贼出身,一遇这事兴奋的嗷嗷直叫。
众人骑着马冲上去,送亲的乐师仪仗队挑夫还以为是山贼来了,把嫁妆一扔,瞬间跑了大半,只剩下腿脚慢的丫鬟和手持刀剑的庄客护卫,还有几乎吓傻的新郎官卫仲道。
“诸位好汉,在下是蔡邕蔡伯喈,不知哪位是当家的。”蔡邕从轿子里走出来报上名号,他乃海内名儒,只要有些见识的山贼,多半会给他面子,不至于过多为难。
“蔡老头,我看我是谁?”
马队从左右分两队排开,萧彦和董白骑着马出来,蔡邕一脸愤怒的指着董白,“董白,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今日你姐姐大婚,怎么也敢如此无礼,我一定要向董相国上奏,让他严惩你!”
“嘿,蔡老头,你还想告我的状,告诉你没机会了!”董白嬉皮笑脸的说道。
“董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蔡邕听了有些疑惑。
“我相公说了,要把你劫去冀州,你到了冀州,怎么向我爹爹告状啊?”
“你你你你~”蔡邕被董白的无赖气得语无伦次。
董白又高喊道:“喂!花轿里那新娘子,别坐着了,快出来,跟我去冀州当陪嫁丫头去!”
蔡琰听是董白的声音,又羞又气,从轿子里走出来,冷着脸斥责,“妹妹,你怎能如此胡闹!”
董白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时萧彦说话了,“蔡小姐,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你既然和董白是知音,不如和她一起嫁给我,再弹高山流水,永不分离。”
蔡琰听着如此轻薄的话,气得胸膛一阵起伏,弗然道:“请冀州牧自重,你现在不是黑山匪盗,而是朝廷亲封的封疆大吏,怎还能干出如此无耻下作的事来!”
萧彦神色自若,赵云倒被抢亲这事臊的有些脸红,悄声道:“主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啊?”
“考虑什么?你瞧那新郎官,整一个痨病鬼,我这还没动手呢就吓得半死,蔡琰小姐嫁过去还不是守活寡吗?我这是做好事救她脱离苦海。”
赵云瘪了瘪嘴,心说抢人家夫人还说着这么正气凛然,真是没脸没皮,赌气说道:“主公,我想外放出去带兵打仗,请你恩准。”
萧彦看了看赵云,这厮现在二十一岁,身长八尺,姿颜雄伟,武力值97,统帅值85,确实再做亲兵校尉有些屈才,而且有典韦在,没他也无所谓。
遂说道:“也罢,这几年你跟在我身边也学到了些本事,勉强可堪一用,回去之后,你就去骑兵营任职吧。”
赵云心说这么不要脸的人还真是没谁了,偏偏这人还有本事,你说气人不气人。
低声应道:“诺!”
这时的卫仲道总算缓过劲来,他本就体弱多病,面色惨白,刚才受到惊吓差点没背过气去。
萧彦瞧着他,故作凶悍,“卫仲道,今日我要抢你的妻子,你有何话说?”
卫仲道颤声道:“卫仲道残病之驱,冀州牧能怜惜蔡琰是她的福气。”
萧彦听了大笑,“好,卫仲道,看来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你这身体就应该在家好好养病,这时候还敢成亲,纵欲过度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是是是!多谢大人关心。”卫仲道连声道:“小人能走了吗?”
蔡邕蔡琰见卫仲道这番模样,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后悔。
萧彦摆摆手不再理他,对蔡邕蔡琰父女说道:“走吧,先去我大营住两天,再随我回冀州。”
两人见萧彦蛮横,无力反抗,也只能被迫跟着他走。董白也不骑马了,钻到蔡琰的轿子里找她谈天说笑。
“姐姐,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蔡琰见萧彦态度强硬,心中反而有些释然,在董白的额头上一点,嗔道:“你啊,这回可把我给害了。”
“姐姐,你不用嫁给那病秧子,是不是在心里偷乐呢?”
“小妮子,瞧我不打你。”蔡琰说着伸手去给董白哈痒,董白也不甘示弱,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蔡邕听到花桥里的谈笑声,面色凝重,不禁想自己执意把蔡琰嫁给卫仲道是对是错。
见萧彦骑马从他轿子边经过,忽然开口说道:“我家有上万卷藏书,都是世间无价之瑰宝,若要远走冀州,必须带上!”
萧彦微愣,旋即点头,“蔡中郎放心,我待会儿便派人去你府内搬书,一卷书都不会落下。”
蔡邕见萧彦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人又年轻,心说若能多多教化,或可为汉室贤良重臣。
一方面,卫仲道离开之后,越想越感觉心中不平,就转小道前往洛阳向父亲的好友当朝太尉马日告状。
马日听萧彦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婚那还了得,这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吗?马上去相府找到了董卓,备说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