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臧霸已从西门出,一路退往郯县,沿途召集溃兵,身边已经云集了五六千人,这时褚燕带人从背后追来。
“臧霸,今天你走不了了!”
臧霸回首一看,见与褚燕所带之人与自己数量相当,臧霸震怒,叫道:“列阵迎战!击溃黑山兵!”
曹兵听到臧霸号令,齐齐停在脚步,原地立阵。
褚燕有些意外,臧霸溃败之下还能号召士卒迎战,真非常人也。
两军在夜间混战,褚燕见占不到便宜,本想退兵放臧霸离去,这时杜长又带上千援兵追了出来。
黑山军士气大振,臧霸心里满是无奈,下令撤退。
褚燕杜长沿途追赶,又杀曹兵千人,俘虏千人,等臧霸走远,才鸣金收兵,回朐县庆贺大功。
臧霸回到郯县,朐县的溃兵陆续返回,两万五千大军,回来不足一万,一战损兵过半,他已然无力再与褚燕相争,只能坚守郯县不出。
此时萧彦也兵进襄贲,兰陵,闻臧霸领兵而来,萧彦还有几分忌惮,等到萧彦下令发起试探性进攻,发现曹兵反抗并不激烈,先登将士还未得到主力部队支援,就已然登上兰陵县城头。
兰陵县由孙康驻守,孙康是个寒门儒生,被其弟孙观胁迫从军,其本无领兵之才,黑山军围攻四门孙康更是应顾不暇,加上城中仅两千军士,一次试探性进攻,就让黑山军中的大将张带人冲上城头,夺取了兰陵城。
孙康只好退往襄贲,襄贲由孙观驻守,相比孙康,孙观更擅领军,孙观见黑山军势大,知道仅凭城中三千军士也难守襄贲,去信给东海太守昌,请他率兵前来相助,再加固城防,打造军械防卫黑山军强攻。
昌性情残暴,有勇无谋,在泰山为寇时常与臧霸相争,投曹操后还是与臧霸颇为不合,对曹操任臧霸为徐州刺史而自己仅为东海太守有所不满。
而萧彦是黑山贼出身,起事之地为太行群山中的黑山一代,与他泰山群寇颇为相似,昌领兵前往襄贲,暗通萧彦,如果其给自己赋予重职,就倒戈一击,擒了孙观孙康献给新主,若是萧彦给不出足够的好处,就把萧彦引入陷阱杀之,如此一来自己定会名扬天下,曹操也会重赏自己。
昌想着兴奋不已,带这三千匪兵前往襄贲县。
有昌支持,襄贲县的守卒达到六千,孙观想来也可多挡萧彦几日,直到曹公到来。
萧彦兵进襄贲,见天色已晚扎下营寨,准备在明日攻城。就在当夜,有士卒来报,言昌派信使前来,欲擒拿孙观孙康投诚,请求接纳。
萧彦知道昌,历史上太行山匪由褚燕率领,泰山群寇由臧霸率领皆降曹操,只有昌此人屡次反叛,曹操派张辽,夏侯渊,于禁等人数次讨伐,最终昌为于禁所斩。
“看来昌是想降我了?”萧彦微乐,命人请昌信使入营,观阅其书。
其中昌语态颇为狂傲,说自己拿下孙观孙康,甚至是臧霸都易如反掌,事成之后可否让其任徐州刺史之职。
萧彦暗自冷笑,亲写书信一封让信使送回,其中表彰昌弃暗投明之心,并保证加封其为徐州牧,总领徐州军政,信使欢喜而去。
昌得萧彦手书欣喜若狂,臧霸不过是徐州刺史,而且只有领军之权并无政权,萧彦以军政大权相拖,那自己岂不是徐州的土皇帝了?
昌大喜,正要调拨军士拿下孙观孙康,献城与萧彦。
这时有心腹进言,“黑山贼萧彦有求于大人,何不再索要金银财宝,晾萧彦也不敢不给。”
“是极是极~!”昌连声道,在昌想来,高官厚禄都是假的,还是拿到手上的金银铜钱更加实在。
昌随即又写书信一封,叫人送去黑山军大营,索要三千金方可举事。
萧彦大怒,本想等昌献城后再取他性命,没想到昌如此贪得无厌。
萧彦活捉昌信使,送往襄贲城下,再将昌所写之降书射上城头。
孙观孙康一见降书大惊失色,他们带兵包围昌府邸,要拿昌下狱。
昌将孙观孙康带大军到,又惊又怒,狡辩道:“此乃萧彦反间之计,尔等岂能因此拿我问罪。”
孙观提出信使说道:“昌,我早就知你心怀不轨,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今日人赃俱获你还敢抵赖。”
昌见信使落入孙观之手,还以为事情败露,翻窗户而走,昌武艺也是不弱,手持两把宣花斧无人能挡,竟让他冲出重围逃往军营。
昌军中都是他的旧部,对其忠心耿耿,兵将见孙观孙康要拿昌,如何能肯?
孙观高呼,“昌勾结黑山贼,意图谋反,谁敢助纣为虐,诛灭三族。”
昌怒曰:“孙观孙康公报私仇要取我性命,将士们莫要听其胡言。擒了孙观孙康献给楚王萧彦,他才是良主!”
“诺!”昌部将与孙观孙康相当,而且都是多年的悍匪,又经过正规训练,战力非同小可。
而孙观又要分拨兵马守卫四门,现在身边不过千余人,竟被昌领兵打的接连败退。
昌大笑,“孙康孙观,你们跟着臧霸,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对我昌颐指气使,可曾想过今日?”
孙观怒道:“昌,你是自掘坟墓,萧彦怎会容你这反复无常之人,还许以高官厚禄。我料事成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该死的,还敢满嘴喷粪!”昌脸色拉了下来,骂道:“谁宰了孙观这兔崽子,我赏他一间大宅子,两个漂亮小姐!”
“孙观是我的!”
“不要走,来跟小爷大战三百回合!”
昌手下的军士都兴奋了,前赴后继的向孙观杀去,孙观大怒,“尔等匪类,也妄图取我性命,受死!”
孙观掌中大刀上下翻飞,连劈数人。
“二弟,快撤兵吧!”孙康见形势不妙,昌手下的部将已经往两翼活动,意图将他包围。
孙观狠狠一咬牙,拨马撞出重围而走,昌忘其背穷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