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张牛角走到萧彦身边一脸愧色。
“张牛角英勇无比,众人亲眼所见,来了呐,赏金一百。”
“不!将军,这些钱还是给伤亡的将士们吧。”
萧彦好言抚慰道:“伤亡的将士都会有抚恤发下,而且我有言在先,将军登上城墙自然当赏。”
张牛角道;“某家有愧,还是等我斩杀张合那厮,献首级于帐下再领赏金。”
“张合!”萧彦微惊。
张牛角问道:“将军,你认识张合那厮?”
“略有耳闻。”萧彦自然知道这个张合,袁绍手下河北四庭柱之一,后来降曹屡立战功,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萧彦奇道:“张牛角,难道你也战不过那张合吗?”
张牛角冷哼一声,心中很不痛快,“若有三环大刀在手,张合岂是我的对手!”
这时沮授道:“将军,今晚要紧防张合夜袭啊。”
张牛角嗤之以鼻,“张合兵少,岂敢夜袭我军大营。”
沮授沉声道:“今日见张合排兵布阵颇有章法,可见他是知兵之人,如今百姓人心向我,他兵源得不到补充。何况今日也只算是打个平手,再强攻数日博陵必下,张合若想退黑山军,只有夜袭烧我军粮草,破坏攻城器械。而且现在,张合急需一场胜战振奋军心。”
“军师所言有理!”
夜里,张合集合一千大军于东城门,准备绕城而过,前去偷袭黑山军大营。
城门打开,张合带兵出博陵,沿途不见一个黑山军的探哨游骑心中暗喜,直到黑山军寨外,只见防守疏密,并无多少值班的守营将士。
张合大喜,宽慰左右,“黑山贼兵没有防备,今日必被我汉军大败,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冲!”
张合身先士卒,一枪挑开鹿角杀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
直杀入中军大帐,张合左右一看,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用。
“不好!我中计了!”
张合大惊失色,叫道:“快撤!”
砰!
一声炮响,前后左右四门俱又黑山军杀进来,足三千之众,一千汉军哪里抵抗的住,困在营中被杀得大败。
张合挥枪点倒两个黑山兵,大喝道:“不要慌乱,随我向左突围!”
也不管有多少人听见,张合挺枪向前冲杀过去,突然前方火把竖起,火光烛天。一员大将横刀立马立于营中,大喝道:“张合!还记得张牛角否?”
张合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张牛角,今日在城上让你侥幸逃脱性命,今夜正好取你首级。”
“好胆!”
张牛角横刀来战,张合亦毫不示弱挺枪上前与张牛角战做一团。
两人战至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三十合后张合见汉兵死伤殆尽,怒道:“奸贼,今日我跟你同归于尽!”
眼看张合气势汹汹,却突然卖个破绽拨马便逃。
张牛角措手不及,而张合转瞬间就奔入黑暗中不见踪影。
“哼,算你跑到快!”张牛角也不去管他,扬刀砍杀汉卒,又斩汉兵十余,这时左右一看,大营杀声以定。
张合单骑杀出重围往博陵而去,一路逃到博陵城下叫道:“开门!我是张合!”
话音一落,城门打开,几十骑奔了出来,张合喝问,“李军候何在?”
只见相迎的汉兵没有响应,张合二话不说打马便走。
骑兵中有人喊道:“快放箭!”
十几支箭矢向张合射去,却是箭箭落空,眼看着张合就要逃走。
这时张合厮杀一夜,胯下战马疲惫,马失前蹄下将张合掀翻在地。
众骑兵上前将张合五花大绑,其中当先的一人笑道:“张牛角要失望了,今天的首功该是我褚燕!”
原来张牛角伏击张合,而褚燕身轻如燕,在夜里以飞爪攀上城池,博陵城守卫空虚,让褚燕偷开城门迎黑山军进城。
恰逢此时张合败归,又被褚燕擒了,他有偷城之功,又擒下了守将张合,自然是喜不自胜。
第二日清晨,萧彦领大军进博陵,听说褚燕擒了张合,萧彦大喜,当下赏他百金,升褚燕为黑山校尉领两千黑山兵。
一路来到博陵县衙,萧彦叫人提博陵太守崔烈和守城校尉张合。
沮授对张合不以为意,听崔烈被黑山军生擒却极为郑重,对萧彦道:“大帅,博陵崔氏乃名门望族,博陵太守崔烈虽以五百万钱买官,亦为冀州名士,大帅若能招降之,必可得冀州士子诚心归附。”
萧彦对崔烈没有好感,冷哼道:“我等起义正是为了诛杀崔烈这等贪官污吏,岂能因为他在士林中有些名望就放过,如此一来至天下苦难百姓于何地?”
众将官纷纷点头附和,于毒更是怒道:“是啊,像博陵崔氏这等世家大族,占地何止千顷,在士林颇有虚名却视百姓如同猪狗,只知道巧立名目聚敛钱财,不杀他怎能平民愤!”
沮授好言劝道:“大帅,我等若要成大事,应先收士子之心,不然这偌大的山河哪有人来治理?”
萧彦听了觉得十分有理,对沮授道:“若崔烈诚心归降,可饶他一命,胆敢饶舌就诛其全族!”
很快张合先行被押送过来,萧彦见他神色间颇多不服之色,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极为痛恨。
“系统,查查张合的属性。”
“叮咚,姓名张合,武力94,统帅87,智力85,政治70。”
“好一个智勇双全的张合。”
萧彦心中一动,温言相劝,“张合,昏君无道天下仁人义士皆起来反他,你何不加入我义军队伍共创太平。”
张合听了破口大骂,“恶贼,就是有你这等人,巧言令色挑动民变导致天下大乱。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你要杀便杀,想让我张义降贼却是耻心妄想!”
“做了俘虏还敢大言不惭,我活劈了你!”
张牛角差点丧命于张合枪下,对他极为痛恨,见他这时候还如此猖狂,更是大怒。
张合哈哈直笑,“奸贼,你只管动刀,我张义把头伸在这里,你有种就砍了去!”
“砰!”
萧彦猛地一拍帅案,怒道:“拉出去,打一百军棍!”
“诺!”
张合被拉走,很快崔烈被押解过来,此时衙门大院里,张合的惨叫声声入耳,吓得他胆战心惊。
崔烈故作镇定缓步走进大殿之内,与张合不同,他虽然被俘却并未受缚,目光看向萧彦等人,还流露出深深的鄙夷不屑之色。
世家大族出身的他,对萧彦这等农民起义军,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就算心中害怕也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
萧彦看着他讥讽道:“崔烈,听说你花了五百万钱买了三公之一的司徒官位,却被儿子崔钧所不耻离家出走是不是真的?”
崔烈顿时面红耳赤,因为灵帝开西园卖官,很多清流都挂印而去,他身为冀州名士却出五百万钱买官为士林中人所不耻,儿子当众让他难堪还离家出走。
现在好了,钱花了,名声毁了,儿子跑了,还没来得及去洛阳上任又落到匪贼手里,真悲催啊!
“关你什么事!”崔烈怒道。
“五百万便能买三公之一的司徒,若我家当初砸锅卖铁凑五十万钱给我买一县令为官,也不至于做匪啊。”萧彦感慨道。
“哼!老夫是冀州名士,陛下征聘我为司徒,五百万钱不过是进献给陛下修宫廷,和买官的人可不同。”崔烈听萧彦这么一说,有些得意的说道:“若普通人买官,就算是县令也得数百万钱,太守千万,至于一州刺史甚至三公,那至少需上亿钱!”
“如此无道昏君,视江山社稷如同儿戏,如何当得天下之主!”萧彦脸色突然一板,肃然道:“如今天下仁人义士皆起兵推翻汉庭,崔先生何不加入起义队伍,做冀州士子的表率。”
“这......”崔烈心中思虑措辞如何拒绝。
沮授见萧彦以目露凶光,急道:“崔先生,请您三思啊。”
崔烈心中一惊,黑山匪打破县城,第一步就是杀贪官污吏,他可不在乎你在士林中有没有贤名。而且崔氏一族俱在博陵,若是这匪首发起怒来,屠戮崔氏满门,那我可真是家族罪人了,还是暂时虚与委蛇留有用之身,等他日朝廷大军到来,或还能当做内应戴罪立功。
“萧大帅,崔烈愿降你了。”
“查看他的属性和忠诚度。”
“叮咚,姓名崔烈,武力44,统帅53,智力87,政治92。忠诚值0。”
萧彦心中冷笑,这家伙可是半分忠诚都舍不得给啊。淡淡道:“崔先生既入我黑山军,就任随军主簿一职吧。”
“什么!”
崔烈心中大怒,他乃冀州名士又位列三公,居然让他去做掌管文书的佐吏,简直欺人太甚。
“你不愿意?”萧彦沉声道。
“卑职不敢!”
形势比人强,崔烈就算有气又哪敢不听。
萧彦又道:“沮授,你暂管博陵一郡政务。”
沮授在博陵亦颇有声望,他征召寒门学子充实官府也不在话下。
散会后,崔烈黑着脸离开县衙回到崔府,只见府院外围还有黑山匪兵看守,心中更是不满,一进门见大院里站着儿子崔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