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和侯振相视一笑,鞠躬走下台,四周热烈的掌声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相声的成功。
谁说正说就一定要规规矩矩,平铺直叙,正说类相声一样可以非常有包袱,非常快乐,而沈常乐这点上,无疑是完美的做到了。
两人从下场门走下舞台,推开幕布就碰见了一直不舍的离开的李盛素、于魁志两位老师。
沈常乐惊讶道:“李老板,于老板您二位下场一直就没走吗?这是…………”
于魁志笑了笑道:“盛素不舍的走,我们就来这里听了听你的相声,别说真的不错,京剧、大鼓唱的有几分火候了。”
沈常乐不好意思道:“我的天呐,我要是知道您们二位在后边听的,那我可是真的不好意思唱了,于老板您可是太捧了。”
“哈哈哈哈哈,没事儿好好唱吧,以后你小子有前途的。”于魁志笑道。
一旁的李盛素好奇道:“你是叫沈常乐是吧,你那个变女声和我们一般京剧反串的,感觉怎么不太一样,是有自己的技巧吗?”
沈常乐道:“是有一点小技巧,不过其实殊途同归都是嗓子上的一些窍门训练,在您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孩子有想过正经的学京剧吗?”李盛素笑了笑认真的看着沈常乐道。
于魁志惊讶的看了李盛素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他可是知道李盛素本来一直都是准备等到“挂靴”(指不再上台)之后再慢慢物色好苗子收徒。
沈常乐一脸惊讶,犹如在梦中,不由自主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嘶--疼的!
“不……不是李老板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您的意思是说…………”沈常乐因为激动说话都带了一丝的结巴。
李盛素笑道:“别激动孩子,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我想收你当徒弟,不过可能这事得慢慢来,因为我的演出包括杂事很多,即使拜了我,可能也得等我多会儿清闲了,才能教你,这个过程我也不敢保证是什么时候,这样你愿意吗?”
“我去李老板这还用说嘛,我百分之一百八十二愿意啊,您这是看得起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沈常乐激动道。
李盛素笑道:“这么好的苗子,让我都有些着急了,要是万一让别人抢了我可是要后悔的,你认真想好了告诉我,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沈常乐正经道:“我愿意李老板。”
李盛素道:“行,那我收你了。”
沈常乐规规矩矩的三拜九叩在李盛素面前,恭敬道:“师父!”
“孩子起来吧,明天开始你没节目了吧?李盛素上前将沈常乐搀了起来道。
沈常乐点点头道:“是的,师父。”
李盛素道:“行,明天和我回家,我也带你认个门,以后你也有个地方来学习。”
沈常乐点头称是道:“那师父,于老板我们先回后台吧,您两位站了半天应该也有些累了吧。”
李盛素笑了笑道:“先不忙,先带我去见见你相声门师爷吧,我这学戏唱戏30余年可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不说是大操大办,也要选一个合适的日子体体面面的准备一个拜师宴。”
“一切听您的师父。”沈常乐笑道,一股难以诉说的幸福感将自己笼罩在其中,如果说相声是自己最大的梦想,是自己曲艺路上的启蒙的话,那么京剧,就是自己在曲艺路上最为之着迷第二大爱好。
可以拜李盛素这样的京剧大家为师,绝对是一件梦想成真的喜事。
沈常乐稍快半步领着李盛素就进入了后台,顿时吸引了后台不少人的目光,其中的意味,和沈常乐侯振上台完全不一样了,五味杂陈很是复杂。
“呦,李老板于老板您两位刚才下了场,半天没看您们出来,我还正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呢。”一旁的陈寒松颇为殷勤的走上来打招呼,从沈常乐旁边插了进来,走到了李盛素的身边道。
“诶不对呀,这六性家奴怎么最近又去舔李老板和于老板去了?以前没见他这么喜欢京剧啊?”远处一个看不惯陈寒松的相声演员小声嘀咕道。
旁边一个相声演员低声笑了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不是这两年认得那几个干爹该走的走,该退的退,没有人关照他,有点混不下去了嘛。”
“没错,现在在相声圈已经臭了街,混不下去去了,现在估计是想看看能不能在京剧圈找个干爹干娘呢。”旁边有人跟着搭茬道,言语颇为的不屑。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于老板李老板不是都比他小吗?这怎么可能啊?”第一个说话的相声演员怀疑道。
最后一位优哉游哉冷哼道:“呵呵,俗话说得好,有奶就是娘,师先生也是他干爹,不也就大了六七岁嘛,再说也有可能是想要拜师呢,不过就他那个水平,人家肯定也不会要的。”
几个人无奈笑了笑心道还真是,能做出来这种事,即使是他们都不禁只能感慨,人不要脸或许真的可以吃得开吧。
----------~-
李盛素眼看着像哈巴狗一样窜过来的某人皱了皱眉头道:“陈先生我们好像没有这么的熟吧?不知您过来所谓何事啊。”
陈寒松笑眯眯道:“这不是演出也快结束了嘛,不知您和于老板一会有时间吗?我做东咋们出去吃顿饭去?”
于魁志笑了笑道:“算了我就不去了,我有些累了,早些酒店休息了。”说罢于魁志冲着李盛素和沈常乐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休息室。
“那李老板呢?”陈寒松继续问道。
“您刚才不是问我们,刚才下场之后没回来干嘛了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正式收徒沈常乐,以后就是我梅派京剧门徒弟了,现在我们准备过去和石先生研究一下后来的拜师仪式,我看这顿饭就算了吧。”李盛素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像一个重锤砸在了所有后场人的心上。
整个后场霎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沈常乐似笑非笑的看了陈寒松一眼道:“那陈老师,我和师父还有正事要忙,就不打扰您了,拜师宴如果有时间记得来啊。”
蔫坏的沈常乐还专门将“正事”两个字加重了一下语气,反过来自然就是说某位每天没什么正事了。
一针见血的补刀,陈寒松压抑了一晚上的血压快要飚到190了,两个字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