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捧上这块材质并不是特别罕有的鬼谷令,甚至比对待皇帝给予的诏令还要恭敬许多,“庆敢问一句,白姑娘与鬼谷派,有何关系?”
自四年前,白璃被徐才霖救走之后,这鬼谷派才仿佛出现在了江湖之中。
他们行动诡秘,尊令为号,鬼谷令一出,即便是天王老子我,鬼谷派的人都敢去撩他的胡须。
但江湖中从没有人知晓,鬼谷派掌门是何人。
更加不知道鬼谷派势力有多大。
它像一个谜,又像是一把利刃,悬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鬼谷派第一次出手,是在成都。
传闻,当时有两名绯雨楼杀手刺杀花寡妇,却被鬼谷派中人一剑斩杀。
事后,霹雳堂也传出消息。
暗杀者为绯雨楼银牌杀手!
即便如此,却被鬼谷派人一剑斩杀!
那时,江湖中纷纷传言,鬼谷派只有一人,那人叫白璃,也只有白璃才有那般实力,一剑秒杀两名银牌杀手。
但赵庆很清楚,事件发生之时,白璃功力仍未完全恢复,那时还躲在青城派疗伤,又如何能够出手斩杀这两名银牌杀手。
也正因此,鬼谷派变成了一个谜,一个将整个江湖搅的一团糟的谜!
如今,鬼谷令出现在白璃手中。
不仅赵庆想要知道鬼谷派与白璃是何关系,就连金沙帮众位长老也想知晓二者之间是何关系。
只有一个白璃,便能让金沙帮发展壮大至今,若是再加上一个鬼谷派,那金沙帮在这江湖之中,大有可为!
“鬼谷令,就代表着鬼谷派,赵帮主谨记这一点便好。”白璃淡笑了一声,并未完全言明。
赵庆虽不清楚鬼谷派的事情,可对鬼谷令之事却是清楚的很。
不仅他清楚,江湖中每个人也都很清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鬼谷令就是鬼谷派,只要有人手中握着鬼谷令,便能轻易动用鬼谷派任何势力。
“鬼谷令,整个江湖只有两块,如今,其中一块在你手中……但若是赵帮主做出任何违背道义之事,你的项上人头将会由我亲自来取,还请赵帮主好自为之。”
白璃起身,将伞抱在怀中,缓步离去。
寂冷的夜,因白璃的这句话,更加冷了。
赵庆很清楚,这鬼谷令是一份保障,同时也是一份强加上的约束。
“白璃啊白璃,江湖人常说,你白璃是不祥之人,只要与你牵扯在一起,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灾难,希望,我金沙帮是那个唯一的帮派。”
赵庆紧握着鬼谷令,心中定下了主意。
这个时候,夜已经深了。
迈着小步走在柳巷之中的白璃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就连那些正在招揽客人的女人也纷纷看了过去,心中猜想着,这是哪家院中的女子。
要说这柳巷中的男人,就是比茶馆中的男人识相些。
他们望去这美丽的姑娘时,便已经开始划算着怀中的银子,若是没有上千两的黄金,还是不要上前惊扰她比较好。
一路走到巷尾,所有的男人都是只敢看着,却没有一人上前搭讪。
巷尾,那里有一个小院,院前有两个大红灯笼,昭示着它的身份。
花溪小筑。
在这柳巷之中最不出名的一间妓馆,小筑门前很少有姑娘接客,虽说平日里都是开着门,却没有男人愿意走进去。
如今,瞧着白璃走进了花溪小筑。
一些男人也便朝着这从未光顾过的花溪小筑走了过去。
只是还未靠近,花溪小筑中便行出两名宫装女子,将那两个大红灯笼摘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摘下灯笼,便说明此处今夜不接客,一众男人倒也并未上前叨扰,只是心中猜测,这花溪小筑中的女子是否都如那方才的女子一般……
白璃刚进花溪小筑,便瞧着中野千夏自屋顶上丢了两名身着夜行衣的男人下来,“这二人,一路从金沙帮跟过来。”
“赵庆让你们来的?”白璃低眉看了一眼,淡淡问道。
“帮主让我等前来为姑娘寻一个安全的落脚之所。”二人也知道瞒不过白璃,战战兢兢的说着。
“呵呵。”白璃轻笑一声,道:“不过是寻一个落脚之所而已,二位又何必身穿夜行衣,步步紧随。”
二人干笑了一声,正欲起身,却见一道刀光一闪,二人右手尾指被齐齐切断。
尾指方断,便见两条恶犬从旁狂吠而出,将地上的两根手指一口吞下!
白璃道:“我与赵帮主相交数年,他的性子,我清楚得很,我的性子,他也很是清楚。今日我心情好,这二指便算替了二位的性命,倘若让我在福建再瞧见二位,到时,便要请二位和我一同去赵帮主面前对峙了。”
闻言,二人也不顾手上的疼痛,连连叩谢。
待二人离去,中野千夏方才道:“这金沙帮,也不安静啊!”
白璃笑道:“这江湖,如今没有一个地方是安静的。”
“为何?”
白璃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中野千夏咬着嘴唇略微思索了一阵道:“因为鬼谷吗?”
“这只是一个原因……”白璃的仰望着星空,好似在自言自语,“江湖就是江湖,朝堂就是朝堂,朝堂需要一名掌权之人,但江湖不需要霸主!”
中野千夏也学着白璃的模样望向星空。
繁星高挂,在中野千夏眼中,不过是一幅美景而已,她没有那许多感叹,只是几分哀伤。
“这次,会对上姐姐吗?”
“会的,从那日过后,你们便不是同路人了。”白璃叹道。
贝齿紧咬下唇,盯着天空中的繁星,中野千夏道:“她,为何不逃出来?”
白璃道:“她是伊贺人,你不是……自青木一郎死后,你便不再是伊贺人了。”
微微顿了顿,白璃又道:“不要想太多了。”
“嗯,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失手杀了姐姐。”中野千夏道。
一句口无遮拦的话,白璃只是喉咙微微动了动,脸上简单的挂着几分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