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温良迟疑的道:"我...没有事了?"
江景深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真的没事了。"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台电脑摆在她面前来。"不只是没有事情了,你的影迷们都为自己不坚定的立场而感到愧疚呢。所有人都在关心你,安慰你。"
她颤抖着手按下了鼠标,便见贴吧里,一条条,都是那些可爱的人们,写给她的留言。
"小顾对不起...原谅偶这个不坚定的粉丝吧..."
"小顾被人渣伤害的视频看的我心好痛!感谢那个救你的哥哥!"
"顾云岚,要坚强!背着杀死自己前任男友的痛苦,还被一群人冤枉成为凶犯,不要理他们!"
"相信你的爱情,相信你的电影,一定要好好的拍出更好的作品呢。"
几千万条留言...
泪流满面。顾云岚,你的活法和爱法,终于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温良透过你的眼睛,看见了。
她想在键盘上敲出回复来,江景深胆战心惊的瞅了她软弱的双臂一眼,无声笑了:"傻子,这种情况还动什么键盘,我给你敲,你说,我打。"
屋子里很安静。
只有键盘噼里啪啦的敲打声,和女子轻柔低婉的声音在回响着,夕阳静静的从山坡溜走,整个天空都是一片金亮温暖的颜色。
日后想来,那时候,却是她和他的人生里,最为安宁平静的时刻。,却也是最后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刻。
时光静静的一分一秒流逝着。
那时候俊美而高贵的男人,温婉小巧的女子,和那片夜色一样的背景终于融合了,就像一片绘画里的留白,悄悄,在以后的岁月中发酵成了最美好的回忆。
江景深不知道的是,有一条回复是温良自己打上去的。
"顾云岚,要好好的哦,还是希望你在不要那么快抛弃可怜的死掉的林导!"
我会把大家的问候和嘱托带到林身边,告诉他,他的爱情,原来得到了这么多人的祝福。
感谢大家对我的事情这样关心。
顾云岚的人生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白昊辰。
顾云岚已经那样离开人世了,她不能,连她的名气和躯壳都要占据,既然无法摆脱,至少,要让顾云岚这个存在的名字,向着她真正心爱的人靠的近一点,再近一点。
江景深,林白羽,是属于温良记忆里的人,不该带进顾云岚的人生里去。
但是,这两个男人,是温良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深爱过的,一个是正在深爱的...一部电影的结局不需要有多么悲惨才能证明艺术的真谛,只要每个人都幸福的生活着,在幸福一点,还能够为平凡的生活而开心,这就足够了。
所以在日后,属于温良的这个名字真正在银幕中亮起来,成为时尚界和电影界的巨星,记者们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美丽的女子,在地狱的涅盘之后,重新站立起来的动人风致。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气,有的只是谦虚,安静而满足的笑容...
"我很幸福,所以,向我求婚吧。"
没有人知道她再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在向着谁说,全国的媒体都和疯了一样传播着她的话语,揣测着那个幸运的男人正在何方。
当然这个幸运的男人此刻是不知道自己在两年之后会成为被众人搜肠刮肚都想要知道的焦点,此刻正隔着一道门,把俊美漂亮的秦路活生生的当成了背景,恶狠狠的瞪着里边正在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削苹果的男人高挑的侧影。
妈的,这货怎么来了。
我们林导眼神里燃烧着两簇旺盛的小火苗,一脚踹开了门,一副绿云罩顶的模样儿,瞪着问:"江景深,你怎么在这儿?"
然后转头瞪着温良:"你给爷把腿缩回去!当着你老公面儿勾引谁呢!"
温良被他大嗓门一吼本来就有些头疼了,此刻又见他居然还把她说成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又想起了他已经订婚的消息,不觉换了一副神色,冷面瞪他:"你管我!"说完还很是挑衅的晃了晃两条被窝外的白生生的腿。
削苹果的江景深很不厚道的闷声笑了,一张俊美的脸蛋在洒落的阳光里竟然如同神祗一般尊贵...而灿烂。
林白羽被那两条腿晃的连脑门都发晕了,秦路拉着他忙给他降火;"林哥,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怪她?"
林白羽这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立刻一张绿脸还没来的及因愤怒变红就直接变灰了:"那个,我不是想先哄哄我家老头子么,这个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温良一撇嘴:"我们都是没文化的人,您这学问太深邃了。"
又是一阵闷笑声。
一双利眼立刻找着了发泄的对象:"他妈的,江景深你笑屁啊?"
江景深微微抬起头,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温良手上,接受了温良感激的眼神之后,这才优雅的擦了擦手道:"林白羽...其实你不是个疯子。"
"就是个白痴!"
"她怎么能看上你这种开口闭口就是脏话的大老粗!"
林白羽冷笑:"是啊,那她怎么就抛弃你这闭着门放屁的贵公子呢?"
江景深:"..."
温良:"..."
秦路:"..."
看自己一语冷了场子,他反倒是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样:"现在床上那玩意儿归我所有了,走,我带你见咱爹咱妈去!"
话音刚落,就将病床上的女人连人带被子裹起来,直接就带了人往门口走!
秦路忙的一边道歉一边追人,简直要为他林哥的智商捉急!
江景深双手环胸,斜倚在门口的靠栏上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真疼啊。
江维诺放学后背着书包熟门熟路的就进了医院的病房,看见江景深时候,就是这样的画面。
那个从来在他心目中就如此高大的男人,此刻像是一个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的孩子,呆滞的,将目光放在不知名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