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千颜试着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抚摸马额前的鬓毛,上下来回轻轻地捋着,安抚马的情绪。
红鬃马这才没有反抗,只是乖乖滴在吃着草料。她趁此机会,然后猛地抓住缰绳,脚踏上马鞍,翻身上了马背。
“好!漂亮!”陶宛成不由得站了起来,拍手称快。
连使臣的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可是随即也爽朗一笑,“既然木小姐做到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我也要兑现我的诺言,皇上,我请求皇上将这匹马赐给木小姐。”
“准了!”陶宛成大手一挥,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沈心玥却看得一脸黑沉,美丽的脸上布上了阴云,牙齿紧咬着唇畔。
竟然被她这么快就驯服了这匹马!这可是哥哥挑的最烈的一匹马。呵,看来是小看她了,那就给她增加点难度吧。
陡地嘴角挑起一抹笑,手一挥,马鞭在空中打出撕裂空气的响亮一击,地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突然木千颜感到坐下的马竟然开始不安地动起来,而且越来越烦躁,不由得脸上唰地苍白起来,冷汗直流,手上钻心的疼痛已经让她快要握不住缰绳了。
怎么会这样?马不是被驯服了就不会再把主人摔下去的吗?
“小心!”伴随着红鬃马的一阵仰蹄嘶吼,她被掀翻了下来,被及时飞身上前来的陶宛昂接住了。
“你的手?”陶宛昂握起她的双手,眼眸黑得似乎要翻滚出浓稠的墨水来,那双手已经明显红肿青紫相交了,这样的手还怎么握缰绳?
“痛……痛、不要按。”木千颜吃痛地想要抽出手,却在挣扎中被碰得更疼了,靠在陶宛昂宽大的怀里不禁心生出一股委屈,眼泪溢满了眼眶。
“傻瓜!你的手骨都已经裂了。”陶宛昂心里隐隐作痛,手骨都裂了却对谁都不肯说出来,看着她还是一副逞强的样子,不觉心里就柔软了。
“父皇,儿臣觉得这比试不公平。”陶宛昂对着陶宛成说道。
“哦?如何不公平了?你说说看。”
“儿臣听闻,昨夜颜儿被罚在御书房前跪了一夜,尚未休息好,本就不宜进行剧烈的运动。刚才皇儿又看见她的手已经受了伤,握不住缰绳了。如果硬要比试,恐怕谁都看得出来颜儿已经败了。”
“那皇儿说,该怎么办。”
“皇上,我明日就要返回昌月了,若今日看不到可就太惋惜了,回去也只能告诉我们皇上说木小姐未战先伤啊,可惜了。”使臣不给陶宛昂说下去的机会,连忙出口,一脸惋惜的样子。
说木千颜未战先伤,说出去那谁都会以为大兴的人都是懦弱之人,不敢应战就以伤来作借口,传出去就是个笑话,丢了皇家的脸不说,整个大兴都会为天下所耻笑。
他这是在逼皇上。
果然,陶宛成的脸黑了黑,一双眼射出骇人的光芒,“比!如何不比了?来人,把金燕膏赐给木千颜。”
“皇上圣明!”使臣适时地奉迎。
木千颜心里一阵冷笑,对陶宛成失望透顶,对他最后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受不得激将法的昏君,一个小小的使臣就让他来这样逼自己,一瓶金燕膏顶什么用?难道能让她的手立即好了吗?
既然,她今天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来得痛快些吧!她强撑着站起来。
“父皇,让儿臣来替颜儿握缰绳!”陶宛昂语气坚决地向皇上跪下去。
“你说什么?”陶宛成震惊地僵在龙椅上。
不仅陶宛成,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时都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他,想再确认一遍。
“为了公平起见,儿臣愿作颜儿的手,为她执缰绳掌弓。”
“昂,你说什么?你……”,即使听到了第二遍,沈心玥还是不肯相信,一脸委屈地柔声叫着陶宛昂向他求证,摸样楚楚可怜。
“皇上,这可不公平了,要和玥公主比试的是木小姐,找他人代手可算是作弊了吧?”眼见沈心玥泫然欲泣的摸样,使臣赶紧护主。
陶宛成沉默不语,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
“皇上,玥儿同意五皇子所提议,昂只做了颜儿妹妹的手,不会对玥儿造成不公平的,反而让玥儿觉得这样才公平,否则玥儿怎么赢得名正言顺呢?”
沈心玥“善解人意”地打破了这尴尬沉闷的气氛。使臣想出言阻止,却被她制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