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我的孩子,他们叫我爸爸叫了我一年多,他们肯定是我的孩子,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绑架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你没理由绑架他们。”陈黑脸说道。
“哼,他们是你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他们是你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阮庭花开始声音变成厉害了。
“当然有,我刚才说过了,他们叫了我一年多的老爸,我养了他们一年多,这个资格够了吧!”
“你有资格,你养了他们一年多,你就有资格做他们的父亲,你以为当爸爸有那么的容易吗?你不够资格,你根本没有资格做父亲,因为你连儿子都没有当好,”阮庭花使出了杀手锏。
陈黑脸的心一秉,这是他的死穴。没错,他真的没有当好一个儿子,一个没有当好儿子的人怎么有资格当父亲,怎么可能能成为合格的父亲。他想起了自己一直不敢承认自己是一个有父亲的人,父亲因为被惩戒了变成了疯子,父亲病了,这个时候当儿子的更应该体恤父亲,理解父亲,帮助父亲,孝顺父亲,可是自己却以父亲疯了,不疼自己了为借口离开了家,离开了父亲,不敢在人前承认父亲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甘愿说自己没有父亲,被人当作野孩子也不愿意承认做儿子的责任,他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陈黑脸并不知道阮庭花所说的父亲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是阮庭花自己的父亲,他是人家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怎么也应该尽一份为人子的责任,去好好的孝顺岳父大人。可是却恰恰是他这个半个儿子害死了自己的岳父,自己的半个父亲。阮庭花最恨的就是这个原因,但陈黑脸却不知道,只以为阮庭花是说他出外流浪抛开家里生病的父亲的行为。
“你害死了我的爸爸,你不忠不孝,你抛弃了我和儿子,你不是个男人,不,你连个人都不是,你说你有资格做人家的父亲吗?”阮庭花抛出第二招杀手锏。
“什么,你说什么?”刚才阮庭花已经暗示过陈黑脸他与阮庭花的亲生儿子并没有死,当年他抛弃阮庭花,使得阮庭花差点跳海,幸亏她的叔叔及时赶到,救了阮庭花,阮庭花忍辱负重把孩子生了下来,自己一个人抚养着孩子,只希望陈黑脸能良心发现再次来找她,认回她和儿子,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陈黑脸竟然娶了另一个女人,并且甘做别人的继父。这令阮庭花很伤心,本来她对陈黑脸已经是十分的恨了,恨他当年在婚礼上为了面子竟然出手打了自己的岳父,气死了他,更恨他不声不响的出走,娶了另外的女人,为别的女人养儿女。但南山国的传统随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自己当初选择错了,把自己给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阮庭花是个嫁了人的女人,是个跟这个男人有了孩子的女人,这一辈子也只能跟他了,不管他有多坏,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男人,自己一生是为他幸福还是苦难重重,自己都得承担。
只能与儿子一起等待着这个男人回来,为了儿子,也是为了自己。然而他竟然是为了别人的孩子来跟自己提出父亲的权力,要把别人的孩子要回去,这能不让阮庭花悲从心起,恨从心生吗?
“庭花!”陈黑脸突然用他从没有用的温柔的语气叫了一声。
令阮庭花一怔,目光久久的凝视着他,仿佛她的眼前并不是陈黑脸,那薄情的,狠心的,没人味的陈黑脸,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吗?阮庭花心里惊涛骇浪,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视觉,自己的听觉,怀疑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景象。
“庭花!”陈黑脸此时又叫了一声。
的确,这个声音是眼前的男人发出来的,自己真没听错,只是眼前的男人是不是陈黑脸,至少是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陈黑脸,阮庭花真的怀疑。
“庭花!你刚才说是我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我们的儿子还在?你生了他,他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他长得怎么样?”
陈黑脸一连串的问题都是用他从来没有用过的温柔的声音发出的,不得不承认他那低沉的男声用这种语气发出非常的有磁性,可以令很多女性着迷,疯狂。
可是这真是他吗?当年他是一个何等的绝情的人,一个没有人性的人,一个用暴力强占了自己,又狠心地伤害自己的父亲,把父亲打成重伤,仓皇逃离,不肯与自己结婚,不肯认自己儿子的人吗?
阮庭花真的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觉。似是在梦里,一切似幻似真,似有似无,似得似失。总之,这感觉似乎不是自己,阮庭花现在对自己都有些怀疑了,是不是自己因为伤心过度而精神完全崩溃了,所听到的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了。
可是却也是真真切切的,眼前是站着一个男人,这个自己即恨又爱的男人,这个自己儿子的父亲,一个曾经是世界上最可恨的男人,如今却用全天下最温柔最动人的声音在跟她说话,这可能吗?
不可能,是自己做梦,不可能,是自己眼花,不可能,是自己幻觉,阮庭花不停地否定自己,却又十分希望这一切是真实的,自己遇到了一个好男人,这个男人即是以前自己的所爱,是自己儿子的好父亲,却也是最温柔的男人,不是那个全世界最绝情最无能,最可耻的男人。
纠结,矛盾,现在只能用这样的词来形容阮庭花了。
“告诉我,是不是,庭花!”黑脸原本温柔的声音变了,变得急切了。
阮庭花一震,仿佛醒了过来,对,这才是他,才是那个他,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这个男人的伪装,不是真实的他,阮庭花渐渐醒了。
好你会装,我就让你装,阮庭花深深地咬了一下牙齿。
“你的儿子,你想要你的儿子?”阮庭花厉声的对陈黑脸说道。
“是的,庭花!告诉我吧,我们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他叫什么名字,长得多高,他最喜欢的是什么?”
“好我告诉你!”阮庭花下了决心,好好的跟眼前的这个伪君子玩玩,玩得他比自己还伤心还难过,还生不如死。
“他姓阮,跟我姓,他很漂亮,跟我一样漂亮,个子很高,他最喜欢的就是对疼他的男人说,你当我爸爸吧,我的亲爸爸死了,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
阮庭花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句句如刀,深深地扎在陈黑脸的心坎上。
“庭花!庭花!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我们的儿子没有错,你要恨你就恨我,你惩罚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请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们的儿子。”
“我怎么可能折磨我的儿子,我只是让他多找几个男人做他的爸爸,让他得到父爱,我只是想让他忘记他的亲生父亲,因为他没有亲生父亲,因为他的亲生父亲不配,因为他的亲生父亲是个畜生,所以我要让他恨他的亲生父亲,忘了他的亲生父亲,他没姓陈,他只能姓阮,只能跟我姓。”阮庭花牙齿越咬越紧,陈黑脸能清晰地听到咯咯的声响。
陈黑脸不再说话,不敢再说话,他只能用一种期盼的眼神,一个赎罪的眼神,一种乞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曾经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女人,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你想你的儿子吗?”阮庭花试探问陈黑脸。
这会陈黑脸反应很快:“想,求我让我见见他们。”
“见他们,他们是谁呀?”阮庭花眼睛一瞪问道。
“单单和迢迢,当然还我们的亲生儿子,如果你愿意的话。”陈黑脸说道。
“什么?你现在想见的还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阮庭花大失所望。对于她来说,陈黑脸要见单单和迢迢她并不奇怪,也不是很恨他,只是当他说出自己想见的仅仅地单单和迢迢时心一下子凉了。
天下那有这样的男人,急着要见的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是与自己不相干的别人的孩子。
许久,阮庭花才从伤痛中醒来,接着又说道:“你想见他们可以,你得先给我跪下,你能跪下吗?跪下爬到我的面前求我,求我我就让你见他们。”
阮庭花再次使出杀手锏。
男人有泪不轻弹,男人膝下有黄金,这个道理不仅陈黑脸懂,阮庭花也在自己前些年与陈黑脸在一起的时候了从他的言行中知道了,所以她特意提出这个对于陈黑脸来说比杀他还要刻薄的条件,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陈黑脸只是楞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居然还真的跪下了,一点一点地爬向了他。脸上居然还流着泪,这两件事情往日里的陈黑脸都是绝对不会做的,今天他都做了。
“你你你……”阮庭花已经是气极败坏。
陈黑脸爬到了阮庭花的面前,还对着她连连叩了三个响头,嘴说着:“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但这只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刮,要怎么我都行,但请你不要把气撒到孩子的身上,放了他们,我们之间的恩怨让我们两个人来解决,不要连累无辜。”
“他们无辜?”阮庭花气不打一处出:“他们无辜,你说他们无辜,我不无辜是吗?我的儿子不无辜是吗?你先是非礼了我,让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却不肯跟我结婚,结婚的婚宴上你打伤了我的父亲,令我父亲身心双重受伤而不治身亡,你又逃离开去了,去和这个女人一起,帮着养她的儿女,却把我们娘俩丢下不管,让我一辈子背负坏女人的骂名,让我一个人养儿子,你你你现在居然还为她的儿女下跪,还为他们哭,你男人的尊严全都不要了,你你你…气死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