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提楚家的两个儿子,单是楚白茶小了她三岁,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如果楚南江真的很爱她的母亲,怎么可能在母亲即将病逝之前,和母亲的双胞胎妹妹暧昧不清?
关于这一点,傅夫人看出楚慕语的狐疑,却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半晌,她言不由衷的说:“慕语,人的心思是很复杂的,我相信楚南江爱着你的母亲。”
楚慕语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揣测她话里的真心。
对上那双黑到泛蓝的眼眸,傅夫人无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艰难的解释着:“姜如晴和你的母亲容貌相同,你的母亲因为生病,性格变得有些奇怪,他……只是没有拒绝她而已。”
楚慕语试着理解她的说法,随即发现她根本不能理解。
面对深爱的女人,对方仅仅是因病变得性格古怪,就能心安理得接受其他女人的安慰?
“慕语,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傅夫人低低叹息,“好孩子,这些都是长辈们的往事,你只要安心做楚家的小姐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关心。”
楚慕语想了想,认认真真的问:“我想知道,我母亲的病逝,是不是因为楚南江和姜如晴之间的关系?”
如果傅夫人说的都是真话……
即便是再怎么温柔的人,都不能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妹妹有染,甚至生下了两个儿子还无动于衷。
再加上母亲的身体不好,心情郁结之下,发生什么都是情理之中。
“不,和这个没有关系。”傅夫人微微一怔,很快否认道:“楚南江把这件事瞒得很好,直到你母亲去世之前,没有人知道他和姜如晴的关系。”
哪怕在浪漫之都来说,婚内出轨的行为依然不值得炫耀,隐瞒是理所当然的。
楚慕语相信这句话的后半段,只是对前半段将信将疑。
看姜如晴对待她的态度,一言一行都恨不得她早点滚蛋,丝毫没有对她母亲的歉意。
所以,楚南江或许会隐瞒他们之间的私情。
但姜如晴很可能不会这样做,没准儿还会得意洋洋的跑到姐姐面前炫耀,有意无意的加重姐姐的病情。
心中想着那些无从证实的往事,楚慕语垂了眼眸,“傅夫人,我想看看母亲的照片,她的墓碑在哪里?”
“在海兰娜的薰衣草田附近,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
傅夫人说着,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抬手拍了拍身边的儿子,“去吧,她肯定很想见你,让怀瑾开车带你去。”
傅怀瑾临危受命,看着纤细单薄的楚慕语,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同情。
“楚小姐,我们走吧。”
目送着楚慕语和傅怀瑾离开,傅夫人捂住嘴巴,眉眼间都是纠结的神色,哭的更厉害了。
身后大片的玫瑰花墙里,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从暗门走出。
“傅夫人,既然你是如语的朋友,有些话,你知道该不该说。”
傅夫人咬着下唇,抬眸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男人,眼中的神色只有悲伤,没有意外,“……我知道。”
毕竟,这里是楚家。
她能有机会和楚慕语单独说话,当然是因为楚南江的默许。
顿了顿,傅夫人哽咽着继续说:“当年,慕语只有四岁,你真的认为她能自己跑出庄园,漂洋过海跑到另一个国家?”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查这件事,只是没有任何头绪。”
楚南江眼神沉沉的看着她,低声承诺道:“既然慕语回来,我会派人调查她收养她的家庭,迟早给她一个交代。”
傅夫人闭上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和他都很清楚,楚南江想要给出交代,不仅仅是出于对楚慕语的歉疚,更是为了深埋地下的姜如语。
只有那一位,是他此生挚爱的女人。
留在身边的,只不过是最像的赝品。
……
另一边。
楚慕语和傅怀瑾刚刚离开庄园,迎面遇到楚家的两个儿子。
傅怀瑾是爱出风头的性格,开的是一辆宝石蓝的敞篷跑车,笑嘻嘻的和他们打过招呼。
楚天英和楚天豪笑着点头,似乎并不介意副驾驶上的人是楚慕语,而不是他们的三妹楚白茶。
如此反常的亲切让楚慕语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对方车子的后排。
虽然外行看不出什么,但这辆车显然是经过改装的,单向车窗厚度夸张,防弹效果可见一斑。
再看楚家的两个儿子统统坐在前排,占据司机和保镖的位置……
难怪他们突然变得亲切和善,原来车里藏着一位贵人。
“那我们先走,改天再来找你们玩。”
傅怀瑾心无城府的挥手告别,踩下油门就此离开。
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骚包的跑车渐渐远去,楚天豪敛了笑意,毕恭毕敬的汇报:“殿下,那个女孩就是父亲刚刚找回来的,长得和白茶很像。”
“嗯,我看到了。”
真皮座椅上,面容阴鸷的青年把玩着金质的袖扣,若有所思的说:“她知道我在车里。”
楚天英和楚天豪对视一眼。
他们心中认为这绝不可能,却不敢反驳对方的话。
而青年似乎有了些兴趣,“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殿下,她自称是楚慕语。”
“楚慕语……”
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字,青年回味着女孩锐利迫人的眼神,淡淡道:“她有点像我见过的某个人。”
这话简直让人没法接。
楚天英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不明白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们和殿下私交甚密,殿下曾经几次见过楚白茶,却从来没表现出特别的喜好,怎么可能突然看上个七成相似的野丫头?
而青年不需要他们回答,自言自语的说:“对了,她的眼神有点像叔父。”
叔父?
楚天英和楚天豪心中惴惴,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那是个无愧于皇室之名的男人,即便他已经过世数十年,民间依然有很多人偷偷怀念。
甚至还有一些大胆的言论,比如当年由那个人执政的话,帝国和联邦的处境会不会有所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