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深夜里。
木屋中的壁炉被人点燃,木柴经过火舌的舔舐,噼噼啪啪的发出声响,带来温暖的光芒和热度。
所有的不甘和落寞在一瞬间沉寂,楚慕语静静地望着这一幕,抬腿迈进房间里。
温暖驱散了她身上的凉意,她整个人松懈下来,心中只剩下安宁和倦意。
原来,她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么……
黑到泛蓝的眼眸凝视着沙发上颀长的身影,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软绵绵的扑倒在男人身上,唇角带着点虚弱的笑意:“战爷,您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战擎渊要笑不笑的垂眸看她,烟灰的瞳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愈发浅淡,像是造物者最完美的作品。
他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被楚慕语撞到了一边。
从楚慕语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封面上的书名——如何惩罚不听话的情人。
嗯……
嗯?!
心虚的露出一抹讪笑,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权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同时先发制人的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水雾染湿了她那灵动狡黠的眼眸,用行动表示她已经困了。
战擎渊对她的表现视若无睹,凶残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神色危险的问:“怎么,不高兴看到我?”
楚慕语抬起小脸看他,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我以为您不会喜欢这里。”
毕竟,二人那糟糕至极的初遇,以及之后她恃强凌弱的种种,都发生在这间四十平米的小木屋里。
对于战家大佬这般霸道强势的男人,那段朝夕相处的时光,大概是他一生的污点。
当时,没有选择立刻杀了她,估计是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以及看上了她那点可怜巴巴的利用价值。
“我要是真的计较,你还能活到今天么?”
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战擎渊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
蹂躏她脸颊的指尖加了些力道,他嗓音低沉的警告:“楚楚,我纵容你,不是为了让你三心二意的。”
“疼疼疼!”
楚慕语嘤嘤嘤的缩进男人怀里,顺势抬手抱住了战爷劲瘦的腰,不依不饶的想要占点便宜。
她今天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要是再不找点乐趣,干脆自挂东南枝算了。
感受到她那不老实的爪子在他腰间摸来摸去,战擎渊凶神恶煞的啧了啧舌,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修长的手指攥住她柔顺的发丝,他强迫她抬头看他,神色是咄咄逼人的狠辣。
“楚楚,我是谁?”
楚慕语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战爷,我……”
话音未落,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手中的书啪嗒一下落在地毯上。
随即,他的手端起她尖俏的下巴,不容抗拒的吻上她绯色的唇。
亲吻的力道缠绵而凶狠,是楚慕语既习惯,又不习惯的。
被动的迎合了男人的节奏,她蠢蠢欲动的想要反客为主,笨拙的想要夺回这场亲吻的主导权。
察觉到她试探的反击,战擎渊轻嗤,烟灰色的瞳孔倒映着柔和的光芒,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楚慕语哪能轻易认输,含着笑意的眼眸灿若星辰。
一吻结束时,仗着这方便的姿势,她俯身压在男人身上,气息不稳的轻声道:“战爷,我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
战擎渊挑眉瞧着她,阴测测的冷笑:“最好是这样。”
“瞧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啊。”
楚慕语莞尔,懒洋洋的窝回男人怀里,捏着自己的发尾轻扫男人修长的脖颈,“谢谢您上门陪睡,否则我今晚恐怕睡不着了。”
战擎渊被她撩拨的心里痒痒,抬手攥住她不老实的小手,慢条斯理的问:“因为墨云端?”
“……不是。”楚慕语仔细想了想,干脆坦白交代道:“我是有那么亿点点的喜欢他,但他从来都不喜欢我,这是我用了十几年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他不喜欢她也就罢了。
最糟糕的是,只要她对上墨云端,就永远都学不会什么是教训。
听出她话语中没精打采的萧索,战擎渊冷酷无情的嘲笑道:“瞧你这点出息,我看你师兄说的没错,你的喜欢百分百是见色起意。”
“哪有……”楚慕语弱弱的申辩,“他小时候待我还算不错,可能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然后……阴差阳错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这些话说起来简单,沉淀在其中的,却是漫长的时间,还有无法计算的情感。
有些时候,楚慕语偶尔会想,或许她并不是非墨云端不可。
只是喜欢的时间太久,早已成了一种习惯。
“够了。”战擎渊不悦的蹙起眉头,翻身把不听话的混蛋女人压在身下,霸道不讲理的宣布:“原本我不在乎你喜欢谁,现在,我改主意了。”
楚慕语陷进松软的沙发里,茫然不解的问:“嗯?”
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和平日嚣张欠揍的本性大相径庭,可以轻易勾起男人的欲望。
战擎渊微微垂下双眼,唇角抿出傲慢的弧度,十足危险的问:“楚楚,你戴着我的戒指,心里想着别的男人,把我战擎渊置于何地?”
楚慕语眨了眨眼睛,满面纠结的小声说:“那场订婚是权宜之计,咱们不是说好时机一到,一拍两散的吗?”
战擎渊狭长的眼眸微眯,觉得这混蛋女人果然还是欠揍的很,“谁跟你说好了?”
“……”
楚慕语茫然的搜寻着记忆,震惊的发现战擎渊貌似还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相反,还说过他母亲的家族很重视婚姻,戴上戒指就要至死方休……那些都是认真的?
突然感受到了无名指上戒指的沉重,楚慕语颤巍巍的伸出手,冒着生命危险开口道:“战爷,我记得订婚之后还有半年的考察期,您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战擎渊皮笑肉不笑的睨着她,似乎随时准备把她人道毁灭,“怎么,你很希望我反悔?”
楚慕语默默的抖了抖。
不得已屈服于强权,果断的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