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纵的结果是……
直到第一缕霞光刺破黑暗,楚慕语辗转反侧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奇迹般的一夜未眠。
倒不是说离了战擎渊就睡不着,而是她早已准备好的计划出现了些始料未及的偏差,纠结的她无可奈何。
话虽如此。
等到浴室传来房门打开的轻响,楚慕语果断开始装睡,并且在战擎渊叫她起床时表现出了十二分的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
战擎渊早料到她不可能乖乖听话,削薄的唇角微微上扬,瞳孔深邃的闪过寒光。
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他探手她的衣领,准备无视她的意见,强行把她拎到仪式现场。
“战爷……”
见战擎渊丝毫不为她所动,楚慕语临时改变策略,瑟瑟发抖的咳了咳:“好冷,把被子还我。”
“楚楚,你还敢和我装模作样……”
战擎渊怒极而笑,松开拎着她衣领的手,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滚烫!
这温度分明比昨晚更高,让他疑心这混蛋女人是不是半夜开窗通风,又或者干脆偷偷去冲了冷水澡。
神色不善的收回手,他居高临下的用眼神一刀一刀的凌迟她:“你想怎么样?”
“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三个半小时,我想再休息一下下。”
可怜巴巴的找回被子裹在身上,楚慕语神志恍惚的垂着小脑袋,蔫巴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两个小时就好,我保证准时赶到。”
“保证?”
战擎渊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的问:“楚楚,你的保证,真的会有人相信?”
“……”
楚慕语心虚的闭上嘴,垂死挣扎的躺回床上耍无赖:“战爷,信任这种事需要一个美好的开始,你看我病成这样,又没有身份证和护照,还能跑到哪去?”
说着,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像是掉进陷阱里的小狐狸,晃着大尾巴试图萌混过关。
战擎渊眼神阴鸷的睨着她,末了不容抗拒的命令道:“保镖在楼下守着,你最好别给我玩什么花样。”
“太好惹,谢谢战爷!”
楚慕语感动不已,当场抓住战擎渊的袖子,想要献上一吻聊表谢意。
后者冷酷无情的推开她,附赠一个杀气腾腾的警告眼神,转身离开了房间。
目送着男人尊贵冷戾的身影远去,楚慕语当即来了个鲤鱼打挺,又因为动作太快而一阵眩晕。
为了让战擎渊放松警惕,她的确偷偷把空调的温度调低,还不盖被子的摆出大字型,愣是冻了几个小时,总算称心如意。
嗯……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
难道这才是她夜不能寐的真正原因?
一脸震惊的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楚慕语强撑着去衣帽间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带着她的手机和墨云端送给她的证件,躲在落地窗的边缘向外窥视。
既然战擎渊如此看重这场仪式……
那么,在仪式开始之前,他理应亲自过去看看。
默默的等待了十几分钟,楚慕语从落地窗边探出头去,目睹了一身便装的战擎渊和奥古斯丁等人一同离开,
趁着女佣和保镖都在门外恭送,她毫不迟疑的反锁了房门,翻窗从二楼爬了出去。
踩着墙壁上历史悠久的浮雕慢慢移动,她只用了五分钟时间就成功脱逃,二话不说的朝着守卫最为薄弱的方向拔足狂奔。
如此,一个半小时后。
楚慕语在机场的贵宾室里,见到了等待她的男人。
作为拥有私人飞机的豪门公子,他有着和墨云端极为相似的温文尔雅,淡色系的风衣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突兀,衬托出学者独有的孤高和自傲。
“楚小姐,一直很期待和你见面。”
见到楚慕语,男人彬彬有礼的起身和她握手,“我是墨云端的朋友,秦天。”
“你好,谢谢你允许我搭乘飞机。”
楚慕语笑眯眯的和他握了个手,目光悄然环顾四周,“墨云端……他没来吗?”
“虽然距离起飞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我想他大概是不会来了。”
楚慕语呼吸一窒,“为什么?”
“你不知道?”
秦天颇为讶异的挑了挑眉头,“他的妹妹墨果儿在清晨时分割腕自杀,幸亏家里佣人发现的及时,情况还是比较棘手,目前正在急救室里抢救,他和父母都赶过去了。”
足足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楚慕语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
以她对墨果儿的了解,那位大小姐惜命的很,绝对不可能真的想要寻死。
饶是如此,对于墨果儿来说,割腕的疼痛也足够她死去活来了,还要在手腕上留一条难看的疤痕,简直是自作自受的最佳写照。
幸灾乐祸的弯了弯唇角,楚慕语默默的松了口气,纠结了一夜的难题在此刻迎刃而解。
念头通达的再次谢过秦天,她若有所思的抿了个笑:“我就不麻烦了,祝你一路顺风。”
“你要留下?”秦天不明所以,“……因为墨云端?”
“是,也不是。”
歪歪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楚慕语嗓音温软,不复平日的清脆,“总之,很谢谢你。”
“你确定么?”
秦天双手抱肩,饶有趣味的打量她:“我知道你是战擎渊看中的女人,如果拜托我的人不是墨云端,我绝对不会同意带你离开,你明不明白这意味什么?”
“大概明白。”
“我就是你离开国内的最后机会,你拒绝了我,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做选择了。”
“是啊。”楚慕语微微一笑,“怎么说呢,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在失控,能选择的机会少之又少,导致我一直很不擅长做什么选择。”
秦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你现在做出的选择,等于浪费了墨云端的心意,你不是喜欢他的么?”
“诶?”楚慕语懵懂的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那倒不是。”
秦天认真的摊了摊手,“你看,主要是墨云端从未拜托过我什么,唯一一次又和女人有关,我这是基于事实的合理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