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生辉,动荡天下?”张煊紧锁眉头,重复着占卜的结果。
“不错”那神秘的老者点了点头。“不仅仅是你的江山,就连武林,也一样会因为这个预言而动荡不安。”
“月星生辉……”他迟疑的问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但老者却只是说道。“此乃天机,皇上能悟则悟,若悟不出,恕老朽不便告知。”
张煊点了点头,那老者便离开不见了。
月星生辉,动荡天下……虽然他还未能悟出其中真谛,但从字面的意思却也不难看出,这天下要不安稳了,包括自己的皇城江山在内。
只是这月星生辉,的确需要好好斟酌一番……月字,张煊还没有头绪,但这星字,却自打那老者出说来的一刻起,他便觉刺耳了。
刘星宁的名字中,就带有一个星字,也是张煊所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名字中有星字的人。
难道,这个预言跟她脱不了干系?莫非,她就是那个可以动荡天下的人之一?
可是,都这么多年了,丝毫没有刘星宁的消息,无论是皇城还是江湖,这个女人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之前的艺楼金牌还管用吗?已经消声灭迹的她,还有人愿意为其做事吗?
究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还是刘星宁根本就一直躲藏在暗处,伺机报复呢?张煊倚靠在窗边,只抬起头静静的仰望着那碧蓝的天空……一排大雁,正有条不紊的飞过……
但是,他想着,以自己对刘星宁的了解,如果她知道了皇后之位另属她人实在是逼不得已,虽然会心有不甘也会为此而遗憾,但应该不会蓄意滋事才对。
难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吗?不知不觉间,张煊竟干盯着天空良久,收回目光时,就连脖子也感到了酸涩。
只要和刘星宁有一丝牵扯的,他总是这样不安。
这月星生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但不管怎样,他也是时候防范于未然了,之前,江湖那边不是还传来消息,说武林现在正处于动荡时期,战征频繁爆发、血流成河……现在,就连新任的盟主,虽然已经举办过了登基大典,众帮派表面上也还算是服从,但其实并不得人心,具体还会不会有变动,还需再观察一段时日。
若是这样的话,张煊看着江湖密探送回来的密函,想必这位盟主当不久长的,自古以来得人心者得天下,看来要不了多久,这武林盟主之位就又应该换人了。
当真是应了那句动荡天下啊,这不,江湖那边已经开始大乱了……但具体的江湖密探就没能打听得到了,据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关于武林的消息就不那么好打探了,若非是知根知底的武林中人,就连半路加入了十几年的人,有时都是什么重要消息都不知道的。
他们只知,这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出身于阴山派,也就是名门正派之前所不耻的魔教……这倒是新鲜了,不是吗?一个魔教的人却成为了武林的领导者,此人名玄晖,他身边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得力助手,未左使。
至于这个未左使,他究竟是何人不得而知,可以说,除了阴山派的人没有人知晓这个人的底细,只知玄晖有好几件大事都是通过此人才办成的,而且玄晖对其格外器重,在阴山,这位未左使,那也是举足轻重、说一不二的响当当的一个人物。
而张煊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新任的武林盟主,玄晖。
当今天下一分为二,朝廷和武林可以说是平分秋色,眼下,这朝廷掌握在他的手中,而武林又由这个玄晖当家作主,莫不是,将来动荡天下之人,就是这个玄晖?若是换成其他人,想来也没有这个能耐可以同时动荡这两边吧?
但是,玄晖二字意思代表着太阳,但预言却是月星……
“唉~”张煊不禁头痛的叹了口气,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同时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想要悟天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吗?
阴山 未左殿
自从玄晖的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刘星宁便再也没有管过阴山派或是武林中的事务了。
现在的她,一心只放在了报仇上。
是的,她已经等了太久,隐忍了太多了,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已成定局,也是时候为自己的大计筹谋一下了。
玄晖自然有本事自己应付一切事宜,而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训练出一批批优质的女孩子。
当然了,之前所训练的那十个女弟子,这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有了这些人一同教导,这支队伍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庞大。
现在的刘星宁,每天的任务就是远一些出众的女孩子,然后悉心的教导,整个未左殿似乎都充满了胭脂水粉的味道,琴声歌舞,也是不分昼夜的响着。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刘星宁此举,渐渐的引来了一些长老们的不满。
这天,在大殿之上,便有几个人同时出言弹劾这位未左使了。
“启禀盟主”一位长老说道。“虽然未左使功劳不小,但是,自从您成为盟主以来,她便天天不理帮中事务,对于江湖上一切大小的事情也完全不放在心上,账目的事情也是由盟主您亲自打理的……未左使天天只是教那些被她选出来的女子歌舞打扮,如此下去怎么可以呢?要知道,这武林的霸业并不是靠一些美貌的女子就能成事的,若未左使再继续下去,那便不是我阴山之幸了,还请盟主早日猜度,是劝告几句,或是另想它法……”
“是啊”这位长老的话马上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虽然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未左使的本领大,但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未免有些过了,什么事情都不管,这个左使的位置也会形同虚设,若只停留在自己过往的功劳上不思进取,那么,我们阴山派也会停滞不前的。”
对于类似的话,玄晖背地里也不是没有听过……对于刘星宁的不满之声越来越大,原本,他是一只耳朵听、另一只耳朵就冒了……可是现在看来,如果自己在不出言压制,这件事情就只会没完没了的了。
“诸位长老多虑了。”他开口说道。“未左使并非不理帮中事务,也不是对除了教那些女孩子们歌舞以外对于其它的事情皆不上心……这当中另有原因,在此之前,是本盟主与她进行商议过的,所以,对于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们也无需理会了。”
但是仅凭这几句话,却不能完全打消这些人的疑虑,更加不能平复他们对未左使已经积压下来的不满。
“若真如盟主所言,那当然是最好”另一名长老也站了出来,说道。“但是,您与未左使到底是有什么计划,可否透露一二给属下们听一听呢?也好让我们大家心里面有相底。”
“这……”玄晖面露难色。
毕竟这是星宁的私事,她想要的,是毁掉当今皇上的江山,只是此事现在还不能对外张扬,朝廷与武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仿佛已经成了一条自然规律……他之所以会护着星宁,只因他们有言再先,但却不可以摆到明面上对其他人讲。
“怎么?”那名长老脸色一沉。“在场的诸位皆是有功之人,也全都为阴山派鞍前马后几十年了,难道说,想要略知其中一二,都不可以了吗?”
“长老少安毋躁”张煊不得不出言安抚。“不是本盟主不想说,只不过,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等到以后再说不迟。”
“哼~”那长老显然无法接受这推脱之词。“别是盟主您有心袒护未左使吧?毕竟她除了一个左使的身份之外,还是您的未妻婚,想来,您也难免会有偏帮纵容之心,只是这武林初定,却由不得未左使这般胡闹!”他越说越激动。“数月来,未左殿开销庞大,海一样的银子就全都花在了那些莺莺燕燕身上,属下就不明白了,训练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到底有什么用,是怎样的大计,需得由那些女人来完成?若使用暗招……盟主,需知您已经是盟主了,行事也需光明磊落才好,不然这刚坐热的位置,很有可能会另换他人的。”
这番话,不免说的有些过火了,所有人都替这位长老捏了把冷汗,不管怎样,玄晖毕竟是盟主,而那未左使不但是他的未婚妻,更是立下过大功,实在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双双驳了他们的面子。
但好在玄晖并未动怒,因为他虽然言语过激了一点,说的却也是实情,对于整个阴山派和自己武林盟主的位置,都是十分上心的。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属下,敢于直言的,而不是那些对凡事都充耳不闻的。
“我并没有偏袒于她”玄晖说道。“此次计划的确十分重大,不然,你们觉的我真的会任由未左使胡作非为吗?武林盟主的位置得之不易,不仅仅是我,未左使又为此付出了多少?你们所有人不是没有见到过,难道你们认为,我和她如此艰辛才弄到手的东西,当真就会这么的不珍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