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是的……你不知道?”这倒是让玄晖有那么点意外。
“我……我今天才知道的。”夏姑姑说道。“这个傻丫头,若不是今天伤心了,一时说漏了嘴,就还打算这么一直瞒着我吗?”
今天伤心了?玄晖不禁皱了皱眉,她怎么了吗?
“可是”夏姑姑不解的看着他。“星宁为什么都和你说了,却偏要瞒着我呢?难道在她的眼中,我还不如你来的可以信任?”
“这你就错了”玄晖说道。“就是因为她太信任你,也知道你太在乎她了……所以怕你知道了实情会为她难过、甚至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有的时候,一些话只适合跟一个陌生人来说。”
夏姑姑的表情变的疑狐。“你们算是陌生人吗?”
“刚开始她和我说的时候,算。”
“那么以后呢?”她脱口就问。
玄晖的表情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她今天又怎么伤心了?”
“你这是想转移话题还是在关心星宁?”
“……”玄晖看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字字直戳要害。
“我知道,让你现在就表个态度出来有些唐突。”夏姑姑说道。“那我就先把我的态度摆在这里吧……我想你们在一起。”
玄晖搞挑起了眉毛,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星宁是何许人也,你心知肚明……而像她这样的女子,注定会成为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伴侣,因此,这一生都会在情海中飘荡,所以,只有找到这世上最强的男人,其他人才不敢再对她有所觊觎,她才有可能安稳的渡过这一生。”
很有道理,玄晖不语,只安静的听她说下去。
“但我认为,仅是安稳那还不够,因为星宁,配得起幸福和快乐……而放眼望去,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无非有两个,一个是朝廷的皇帝,一个,就是武林的盟主……皇帝,那就不用提了,我以前以为,就算张煊日后会佳丽三千,可又怎么会有人比得上星宁呢?所以只要她可以为后,还是很有可能与张煊白头偕老,厮守一生的……但是谁又能想到,张煊竟如此的卑鄙,说到底,是他无福。”说到这里,夏姑姑看着玄晖,十分严肃的说道。“谁能娶到星宁,那是他这辈子的福气……”
玄晖不可置否,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除了皇帝,便是你了”夏姑姑继续说下去。“虽然你还不是武林盟主,但却是未来的盟主,你的各方面条件……”她边说边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他。“倒也和星宁相匹配……我早就觉的,你们站在一起时的样子,只有天生一对可以形容。”
她都把话说成这样子了,要他如何回答?
“而对于你来说,你还能找到比星宁更美、更好、更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妻子吗?所以说,你们二个人都称得上是彼此最理想的伴侣。”
“你说的这些话,刘星宁她不知道吧?”
“连我今晚到这里来,她都不知道……你们一个现在满心里都是报仇,一个又在为自己的霸业打基础,又哪里会去想别的事情……反正也不急,你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我刚刚的话,那都只是我自己的意思。”
又是一阵沉默。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夏姑姑说着往门边走去,然而没等出门,她却又转回头来。“对了”她说着。“今晚星宁难过的原因,是仅培训新人的第一天,就发生了钩心斗角之事,这本来没什么,但却引得她想起了以前不开心的日子……”
“她还是放不下。”
“但总有一天会放下的。”说罢,夏姑姑没有再看他,而是真的离开了玄正殿。
而玄晖看着桌上的那堆账簿,心里想着,好端端的,偏要来搅乱他的心,她让他今天晚上还怎么专心的处理事情呢?
第二天,星宁红肿的双眼实在无法出去见人,便只让夏姑姑继续盯着那帮女孩子练习走路。
对于习惯了舞刀弄枪的她们,这无疑是一种酷刑。
而阿若兰却也说到做到,她每天都在努力的减轻自己的体重……冰儿和豆蔻仍蒙在鼓里的相互看着不顺眼。
而这一切,却都让星宁想到了她在宫中为张煊做细作的日子,后宫,没有硝烟的战场,钩心斗角、尔虞我诈,每天都会在那里以不同的形式上演,只不过当时,她的角色是一颗棋子,而现在,她是看棋和下棋的人。
想让棋子怎样就怎样,想把它们摆在哪里就摆在哪里,若是不高兴了,甚至可以换掉一盘棋……可是,星宁却比不上当棋子时快乐了,因为那之前,张煊为了自己的大计,把她包围在了一个幸福的谎言里。
当谎言终究是谎言,一个没有对你付出爱和真心的人,是不会把这个谎言进行到底、骗你一生的。
所以她痛苦的醒悟了,然后……要让他更加的痛苦。
左殿,已经变成了阴山派最‘美丽’的地方。
那十二个女孩子已经学会了如何化妆,而且已经看惯了自己漂亮的模样,便就无法在忍受自己丑陋的一面了,所以,化妆也成瘾,到了一日不上妆就不敢暴露于人前的地步。
走路、仪态也学的不错,外表都打造好了,接下来就是才艺了,这也是最难的……
星宁给她们拿来了乐器,亲自培养她们的情操,可就当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却出列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着她,一脸英气,虽无十分美貌,却也别有动人之处。
“启禀刘姑娘”那女孩子说道。“您是不是一直打算就这么培养我们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只能学棋琴书画,上妆仪态,是吗?”
“那你还想学什么呢?”
“我想学武功”那女孩子看着星宁。“我当初上阴山,就是为了能学到最好的武功……您这样培养我们,我还以为是掌门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交待特定的人去做,但这几日据我的观察,掌门对这里毫不过问,这根本都是你自己要做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