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晖不禁陷入了沉思。
记得当初刘星宁跟他学武功的时候,说要学一种最无耻、最令人发指、最卑鄙、最阴险的武功来杀掉一个人。
乌金甲,无疑就是这种招式……可是她怎么用来杀司徒长老了呢?在玄晖夺下阴山之前,星宁应该都还不认识他才对。
想要解开心中的疑问,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去问凶手本人。
玄晖来到了左殿,发现星宁的房间的门不仅紧闭,连窗户都没有打开……难道她还睡着?
“玄……掌门”叫怪了他玄左使,夏姑姑一时间竟还改不过来口。
“她还睡着?”
“是”
“可星宁若无特殊情况是不喜欢赖床的”玄晖问道。“可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姑姑闪躲着他的目光,不知该是怎样回答。
“你知道了什么,对不对?”
“你也知道了什么,不是吗?”夏姑姑看着玄晖,事关星宁,她不得不小心,虽然现在看来他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可当初的张煊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她不敢随便把艺娘的事情告知于他。
“昨夜”玄晖继续追问道。“你是和她在一起,还是分开的?”
这又该如何回答呢?
“说!”玄晖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有什么话可以当面来问我”星宁的声音从紧闭着的房门中传了出来。“何必为难姑姑”
有了她这句话,玄晖只一掌把房门推开进入到层内……星宁仍坐在床上,床帐甚至都没有拉开,玄晖只能透过纱帐隐约看到她的倩影。
“姑娘”夏姑姑也慌忙的跟了进来,她看不出玄晖是怒是气,所以仍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想守在她的身边。
“没事的”星宁说着,但玄晖却觉的她今天鼻音很重。“你先出去吧~”
“好吧”夏姑姑无奈,打从什么时候开始,星宁与玄晖之间有着这么多的秘密了?
“司徒长老……”
“是我杀的”她干脆利落的承认。
“原因呢?”
“……”他听到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原因啊”星宁的语气明显是故作轻松。“就是……我都练了乌金甲那么久了,却一直也没有实践的机会……所以~所以他正好倒霉,被我当了练功的对象……”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隔着纱帐,玄晖看不到星宁的脸,而星宁也看不到玄晖的表情。
“是啊~怎么了?”星宁仍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一条人命而已,你不会跟我计较这种事吧……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床帐已被玄晖粗暴的撤了下来,把她吓了一跳。
果然不出玄晖的所料,星宁双眼红肿,明显是哭了一夜。
她下意识的想要用手遮挡面部,却也知道来不及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玄晖用一种你可以欺骗我,但不能拿我当傻瓜的眼神看着星宁。“拿司徒练功了?如果当时你真的是如此想的,那为什么杀他的时候你手要发抖、心会发慌……还有,你为什么会哭了一夜呢?”
“……”
“编不出来了吧?所以,你最好还是跟我说实话。”
“他……”一向能言善辩的星宁却有些结巴起来。“他要挟我,说……要我帮他恢复长老的身份,我不同意,所以和他起了争执……为了自保才错手……”
而玄晖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编一个,看看我会不会相信。”
“我……我说的是真的。”她仍在嘴硬。
“呼~”玄晖觉的眼前的小女子真是棘手的很。“那他凭什么能要挟你呢?而且我刚刚试探过夏姑姑,就她的反应来看,你们当时并不在一起……她虽然知道你是哭着跑回来的,但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她对你杀死司徒的事根本毫不知情……你们昨天不是一起从宴会上离开的吗?为什么在遇到司徒时会分开呢?很明显”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和司徒之间,应该被一件事联系着,而且还是一个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不然,你不会答应和司徒单独待在一起,也不会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而不得不杀掉他。”
玄晖感觉到星宁的呼吸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但有一点我真的是毫无头绪”他的目光将星宁牢牢锁住,不让任何线索有机会可逃。“那就是……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秘密。”
玄晖略带逼迫的眼神让星宁感觉到十分窒息。
她不得不努力的平复心情。“你既已知这是个秘密了,又何苦还来问我?”她虽哭了一夜,双眼红肿略带憔悴,但美人就是美人,此时的星宁更添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只叫人爱不释手。“你是不知道秘密这二个字的意思,还是窥探别的人秘密有瘾?”
“别人的秘密?”玄晖可不这么认为。“但据我所知,这秘密~和我有关。”
“你!!”星宁惊恐的看着他,他该是不会是知道了吧?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阴下了脸,更加确定此事非同小可。
星宁气急,手重重的拍上了床案。“你故意试我?”
“这不就试出来了?到底是什么秘密,说!”
“……”星宁看着他,似有心痛之感。“如果我拒绝呢?”她问道。“你是不是还打算严刑拷问我?”
“星宁”他松下来的口气说明他不会那么做。“何苦这么倔强,这秘密和我有关,我权知道的。”
“不~”星宁的双眼再次起了迷雾。
玄晖当场愣住,她哭了?还哭的这么痛心?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司徒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而星宁却只是边哭边拼命的摇着头。“如果可以的话……”她哽咽的说道。“我情愿你这辈子都不知道。”
看她伤心成这样,玄晖不禁也有些动容。“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呢?”他的口吻柔和了不少,不似之前那么激烈。
“别问了……别问了好吗?”星宁抬眼看着他,流泪的双眸似有恳求之意。“也别再追查了,好吗?我只能告诉你,我杀了司徒长老,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我哭了一夜,怕了一夜,可是我没有后悔过,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仍是会杀掉他的……所以说,他真的是死有余辜,但我求你,不要追查下去了,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弄清这当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