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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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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婷手腕被苏郁捏得发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甩开,忿忿瞪了她一眼,又剜了林倩倩一眼,这才甩手走了。

“现在太晚了,”姜仪看了看脸色不善的老太太,温言安慰道:“妈回家休息,我去医院看着书蓉,等有消息了,再打电话回去。”

“您身体不好,”顾世安扶着老太太,道:“今天也累了一天,靖衡在医院,书蓉应该没事,我先陪您回去。”

“好吧!”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姜仪道:“没事了就先打个电话回来。”

姜仪点头。

老太太冷眼看过卫正鸣和林倩倩,撇开顾世安的手,沉声道:“你留下,把这件事处理了。”

明明是好事,没想到惹了这么多麻烦,老太太今天也是疲惫到极点,再也不想看到卫正鸣和林倩倩两个人。

“爸妈,我带倩倩去梓园吧,这件事让外人知道了也不好。”苏郁先道:“表姨那里,只有让妈去说了。”

顾世安沉吟片刻,对姜仪道:“我去医院,你留下来,好好跟毓秀说。”

他说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失望地看了林倩倩一眼,这才走了。

“也别去梓园了,”姜仪对苏郁道:“兰庭那边有个小别墅,你带倩倩过去,我和毓秀他们,等会儿就去。”

姜仪说完就走了,苏郁回头看了眼卫正鸣,拍拍林倩倩的肩,道:“走吧。”

卫正鸣站在原地不动,青着脸道:“我要去医院。”

苏郁神色一厉,“你有这个资格吗?”

卫正鸣难堪,别开头,却道:“如果我要去,你还拦得住吗?”

“我没有拦你的意思,”苏郁握着林倩倩的手,道:“这件事吃亏的是倩倩,无论如何要弄清楚,你不明不白地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拍拍手就走人吗?!”

卫正鸣抿了抿唇,看了眼流泪的林倩倩,一时也觉得愧疚,他只是不明白,怎么林倩倩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表嫂……”林倩倩像抓住一根浮木一样揪着苏郁的袖子,低声哭泣着,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不停地重复:“表嫂……表嫂……”

“先去兰庭别墅吧。”苏郁冷瞥卫正鸣一眼,“都跟我来。”

姜仪已经通知了钟毓秀一家和钟瑛,还有卫家的人,苏郁才到兰庭别墅不久,两家人就陆续到了。

“妈……”林倩倩看到钟毓秀走来,满腔的委屈正要倾诉,却不想钟毓秀抬手就是一巴掌,红着眼睛怒斥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姜仪连忙拉住钟毓秀,抚了抚林倩倩红肿的脸,急道:“你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也不一定就是倩倩的错!”

钟毓秀心疼不已,但不打这一巴掌,对钟瑛那儿说不过去。

卫家两老把卫正鸣拉到一边,悄声问他事情的原委。

“嗡嗡嗡!”

苏郁的手机震动起来,见是顾靖衡打来的,她走到旁边接起来,静静望了一眼客厅里的人才道:“沈书蓉醒了吗?”

顾靖衡正在开车,他沉声道:“我们正过去。”

“表姨和卫家的人都到了。”苏郁小声道。

“我知道了。”顾靖衡说完扣了电话,从后视镜看了沈书蓉一眼,脸色更加紧绷。

“书蓉,你别哭了。”翟婷安慰着沈书蓉,轻轻碰了碰她额头的纱布,道:“好在只是破了点皮,手臂也只是脱臼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沈书蓉垂着头,小脸毫无血色,她咬着唇,呜咽出声:“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卫正鸣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脚踏两只船,肯定那个林倩倩!”翟婷义愤填膺。

前排的顾世安冷着脸,很不满翟婷的说法,林倩倩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率直可爱,人品他是信得过的。这件事最大的可能是酒后误事。

一行人到了兰庭别墅,聂唯琪和翟婷扶着摇摇欲坠的沈书蓉走进去,卫正鸣见她满脸泪水,头上也缠了纱布,心疼又愧疚,想上前去却被自己母亲康芊琴一把拉住。

沈书蓉走到钟瑛跟前,扑到她肩头哭得万分委屈,“妈……”

钟瑛也跟着流泪,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道:“没事了,孩子,是咱高攀不起……”

顾靖衡走到苏郁身边,低声问道:“问过倩倩了吗?”

苏郁颔首,侧过头在他耳边道:“倩倩喝醉了,是沈书蓉送她去的客房,当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卫正鸣应该是后去的。”

“倩倩……”沈书蓉抬起头,对林倩倩道:“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看,你为什么要和正鸣这样……?”

林倩倩瑟瑟发抖,几乎要把衣服揪破,她身上还痛,可她也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书蓉……”林倩倩惶恐地望着沈书蓉和钟瑛,见沈书蓉冷硬地别过头,她又看向钟瑛,道:“姑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钟瑛冷冷别过头,“我当不起你这声姑姑!”

林倩倩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钟毓秀走到自己女儿身边,凌厉的目光直指卫家人,“出了这种事,也不是倩倩一个人的责任!卫正鸣也有责任,再说倩倩之前已经说了,她喝醉了,被书蓉扶到房间去休息的!”

卫正鸣的父亲卫成孝也是一脸难看,这件事处理不好,顾家肯定是得罪定了,好在卫正鸣和沈书蓉还没订婚,不然根本没法收场!

“你这个不孝子,你来说!”他拉了卫正鸣一把,“我早就跟你说了,喝酒误事,虽然我们家一直和顾氏有生意往来,但今天是顾总的婚礼,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顾世安眉峰一沉,冷声道:“难道还怪我们顾家吗?”

“我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婚礼,被搅和的乌烟瘴气,书蓉和倩倩都是我的侄女,你儿子白白占了便宜,还好意思指责别人!”姜仪满脸怒容,“这件事,卫家总要给个说法!”

钟毓秀狠眼狠眼地看卫正鸣,“我女儿好好睡在房间里,他是怎么进房里的?一句喝多了就想把事情揭过去吗?!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被人占了便宜,就想这么草草了事吗?!”

“妈,别说了……”林倩倩无比难堪,恨不得消失在这里,今天是表哥表嫂的婚礼,她却让顾家丢了这么大的脸,还有什么脸提清白的事,她现在只想快点了结这件事……

“不说怎么行?”钟毓秀捏着她的手,哽咽道:“傻女儿,出了这种事,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在场的人都明白钟毓秀的意思,是要让卫家负责了。

苏郁看了顾世安和姜仪一眼,心中也犯难,钟毓秀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们也没办法偏帮林倩倩,沈书蓉还在这里,她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我记得倩倩是书蓉送去客房的,”苏郁看着她,“刚才爸和妈送客人去房间的时候,房间的房卡也在外面,卫正鸣是怎么进去的。”

众人的目光移到沈书蓉身上,房门的关上的,林倩倩已经喝醉了,难道还能自己给卫正鸣开门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唯琪拉长了脸,“难道这事还怪书蓉吗?”

“书蓉才是受害的那一个!”翟婷气急,口不择言,“你处心积虑地把书蓉赶出国,卫正鸣是书蓉的男朋友,就算你想帮林倩倩说话,也不能这么颠倒黑白!卫正鸣和书蓉关系破裂,现在你高兴了?说不定就是你让林倩倩去勾.引卫正鸣的……!”

“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靖衡出言打断她的话,面色沉肃可怕,“事是人做的,谁做的,谁负责任。”

“表哥……”沈书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万分委屈地低下头,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是送了倩倩回房间,然后就把房卡放回了休息室。房门是关上的,倩倩不开门,正鸣怎么进得去?”

事情越说苗头越不对,钟毓秀厉声质问道:“沈书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当时的确喝的有点多,本来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但没有找到房卡……”卫正鸣仔细回忆着,看了林倩倩一眼,瞥见她眼底的惶惑,心软了一下,但还是道:“我记得房门是开着的……”

“你没记错?”康芊琴闻言追问道:“房门真的是打开的?”

卫正鸣点点头,“我有没有房卡,不然怎么进得去。”

“房门打开的就是倩倩勾.引卫正鸣?”钟毓秀道:“倩倩已经喝醉了,谁知道房门是谁打开的,说不定就是沈书蓉故意留着门!谁不知道沈书蓉喜欢靖衡,保不齐就是故意挑这个时间给顾家难堪!”

见钟毓秀越说越没遮拦,姜仪轻拉了她一下,钟毓秀看了眼顾靖衡和苏郁,这才住了口。

卫正鸣忽然沉默下来,实际他当时喝的很醉了,恍惚中好像看到沈书蓉歪歪倒倒地上了楼,他也跟着过去。房门是虚掩的,他以为睡在房间里的人是沈书蓉,又喝了点酒,才心猿意马起来……

“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书蓉?”钟瑛不可置信地道:“书蓉这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出了这种事,我们还没有责备倩倩,你反而还挑书蓉的刺!”

“我怎么会……?!”沈书蓉惊骇地踉跄退了一步,欲说还休地看着顾靖衡。

“说话要有凭证!”聂唯琪眼神凌厉,大声道:“书蓉已经和卫正鸣在一起了,难道曾经喜欢过靖衡哥就罪不可恕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书蓉忘了关门,怎么这么巧卫正鸣就进去了?”

林晖也暗暗朝钟毓秀摇头,这样说沈书蓉太强词夺理了,还显得他们没理了。

姜仪沉了沉口气,转向卫正鸣,“你进去的时候,倩倩是不是睡着的?”

卫正鸣闭了闭眼,就算房门开着的没错,但这样不能怪到林倩倩头上。

“倩倩,你喜欢正鸣,是吗?”沈书蓉抚着胸口,突然问道。

钟毓秀错愕地看向自己女儿,卫正鸣也十分讶异,林倩倩被这许多目光看得浑身发抖,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的态度反而坐实了沈书蓉的话,就连姜仪一时也有些迷惑起来,到底今晚的事,是偶然,还是刻意。

“不可能!”钟毓秀道:“倩倩和卫正鸣才见过几次面!”

“我知道,自从上次表嫂的项链断掉那件事之后,你就一直对我心有芥蒂,可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书蓉擦着眼泪道:“后来有几次,你故意来找我,其实是想见正鸣对吗?”

“本来我不想说的,但你怎么能挑拨和我表嫂,”她说着怯怯地看了苏郁一眼,低声道:“我过两天就要走了……”

“虽然我喝了点酒,但房门我绝对是关上的。”沈书蓉掩面道:“大姑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和正鸣马上就要订婚了,没必要给自己难堪。”

“沈书蓉,你别血口喷人!”钟毓秀恼羞成怒,“倩倩喝多了酒,这件事明明就是卫正鸣的错!”

翟婷冷笑,瞥了林倩倩一眼,“谁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假的喝醉了,我看就是她故意勾.引卫正鸣的!”

“我没有!”林倩倩捂着口不住地摇头,哭道:“我真的喝醉了……

“进房间的人,总归是卫正鸣。”苏郁淡淡开口,“不管门打没打开,有心还是无心,没有人强迫卫正鸣。”

卫正鸣内疚地看了沈书蓉一眼,道:“是,是我没看清床上的人是谁……”

苏郁瞥了眼卫正鸣,他倒是个敢做敢当的人。

林倩倩泪眼朦胧地望向卫正鸣,卫正鸣却别开头避开。

钟毓秀则是大大松了口气,缓了缓语气,看着卫成孝和康芊琴,“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两老给表个态吧!”

康芊琴叹了口气,又气又失望地看着自己儿子,终于道:“卫家会负起责任的。”

“妈!”卫正鸣不由提高声音,无奈地看了眼回避自己的沈书蓉,道:“是喜欢的是书蓉!”

卫成孝抬手扇了他一耳光,“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说!”

卫正鸣挨了耳光,又不敢顶撞自己父亲,低着头固执道:“我喜欢的是书蓉。”

“如果这件事总要委屈一个人,那也没有办法!”沈书蓉深吸一口气,泣不成声地道:“我和正鸣还没订婚,马上又要出国,不能委屈倩倩……”

“书蓉!”聂唯琪和翟婷听到她这样说,也跟着哭起来,钟瑛一向懦弱,失望地看了卫正鸣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沈书蓉哭。现在卫正鸣和林倩倩已经做了这种丑事,再和沈书蓉在一起,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翟婷环视一周,见顾世安和姜仪置身事外,钟毓秀和卫家又是这样的态度。不由跺跺脚冲顾靖衡道:“靖衡哥,你说点什么呀!”

沈书蓉额头还渗着血,脸白的像纸一样,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要倒过去。

“翟婷,你和唯琪送书蓉跟三表姨回去,书蓉受了伤,先休息要紧。”顾靖衡沉眉看向沈书蓉。

这件事基本已经有了定论,酒后乱性的事再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卫正鸣是肯定要负责的。出了这样的事,老太太恐怕也不会委屈沈书蓉,卫正鸣是不适合沈书蓉了。

“表哥……”沈书蓉嘤嘤啜泣着,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滚,走了两步却身子一软,险险被翟婷和聂唯琪扶住。

“我没事……”沈书蓉摇头,话还没说完就虚弱地晕了过去。

“书蓉!”钟瑛惊呼。

顾靖衡松开苏郁的手,道:“我先送书蓉回去。”

苏郁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顾靖衡却已经大步走了过去,弯腰抱起了沈书蓉。

看着被拥簇着走出去的顾靖衡和沈书蓉,苏郁不由握紧了手。转头时对上姜仪安慰的眼神,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改天找个时间,把这事定下来吧。”顾世安道。

卫家的人走后,钟毓秀十分自责地对姜仪道:“表嫂,今天为了倩倩的事,让你们难堪了。”

“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姜仪扶着她,又爱怜地看了林倩倩,“吃亏的总是女孩子,好在也有了了结。”

“等卫家有了结论,就让卫正鸣和倩倩订婚。”钟毓秀叹息道。

”妈……”林倩倩小声道:“我不想和卫正鸣订婚,他不喜欢我……”

“这个时候你还管他喜欢不喜欢!”钟毓秀呵斥道:“不明不白被他占了便宜,难道你还要吃这个哑巴亏吗?!”

林倩倩垂下头,姜仪连忙道:“你也别生气,先带倩倩回去。”

“世安,送送林晖和毓秀。”姜仪回头对顾世安道。

顾世安陪着他们离开兰庭别墅,姜仪长长舒了口气才走到苏郁身边,宽慰道:“你也别在意,事出有因靖衡才会这样。”

“我知道。”苏郁点点头,道:“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姜仪拍拍她的手背,没说什么就走了。

忙了整整一天,苏郁的确有点累了,兰庭别墅里是空置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她只好回到车上。

打开手机,苏郁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过了很久很久,苏郁才放下手机。顾靖衡没有来电话,可能已经回梓园了。

回到梓园,是冯姨出来开的门,她纳闷地看着苏郁,“少奶奶,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苏郁愣了一下,“靖衡还没回来吗?”

冯姨点点头,奇怪道:“今天是少奶奶和少爷的婚礼,怎么这么晚你才一个人回来?”

“没事。”苏郁勉强笑笑,“你去睡吧。”

冯姨看她脸色不太好,但也不好追问,关上门也就回房了。

苏郁回到卧室,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味,只是搁置的太久了,闻起来有点闷。

打开灯,苏郁走到床边,把撒在被子上的玫瑰花瓣抖落,坐下来望着床头上巨幅的婚纱照。

象牙白的婚纱就挂在房间里,苏郁看了会儿,这么漂亮的婚纱,只穿一次,太可惜了。

又坐了会儿,苏郁才去浴室泡了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顾靖衡还没回来,也没有来电话,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望了一眼,觉得夜晚的空气太凉,于是关上了床才躺回床上。

苏郁是握着手机睡着的,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走动,她半睁着眼睛看到一道黑影笼在头顶,吓得她下意识要坐起来。

顾靖衡按住她的肩膀,道:“吵醒你了。”

“现在什么时间了?”苏郁往外看了看。

“快天亮了。”顾靖衡掀开被子坐上床,俯身吻吻她的脸颊,道:“再睡会儿。”

苏郁枕着他的手臂,将头贴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男性香味,低声问道:“沈书蓉怎么样了?”

顾靖衡阖上眼,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抚摸着,淡淡道:“就是头碰破了,手臂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苏郁顿了顿,又道:“沈书蓉,不会出国了吧?”

顾靖衡睁开眼,扶在她肩头的手也停止了动作,“沈书蓉这个状态,肯定不能走了。”

苏郁默默一笑,果然会是这样。就算现在顾靖衡想送沈书蓉走,老太太恐怕也不会准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她沉沉问道,她记得沈书蓉的家没有这么远。

“我送她去了明山别墅。”顾靖衡沉声道。

苏郁不置可否,只是道:“是老太太的意思?”

“是。”顾靖衡搂紧了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轻声道:“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

苏郁仰起头,对上他的黑眸,淡淡一笑,“她是你的表妹,也是我的表妹。”

顾靖衡一时情思涌动,他紧了紧双臂,心里觉得更加愧疚,想补偿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事情却一波三折,没完没了。

“下午的飞机,够我们好好睡一觉的了。”他温和笑道。

“去哪儿?”苏郁疑惑。

“度蜜月。”顾靖衡啄了啄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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