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钟后，龚彦君回到了店里，对西门情道：“抱歉，我最多只争取到了20%的单行本分成，再往上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周宏插嘴道：“行吧，那我这边就给40%。”
西门情耸耸肩，对龚彦君道：“那就只有抱歉了，和你们合作其实挺愉快的，希望以后还会有机会吧。”
龚彦君点点头：“价高者得，很正确的选择，不过我可没有认输的打算。”
闻言，西门情笑了：“那正好，你们多挖掘一些好看的漫画，这样我也不至于闹书荒。”
龚彦君带着苏锦离开了，咖啡厅里周宏还在和西门情聊一些细节。
苏锦看着龚彦君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主编，我们就这样放弃和舞情老师合作了吗？”
“嗯，”龚彦君道，“我们的条件比不过人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苏锦道：“不过主编你能拿到20%的分成许可已经很厉害了呢，我以前听都没听过有咱们出版社有给哪个漫画家那么高的分成。”
“哦，那个啊，我骗人的，”龚彦君微微一笑，“实际上我一个点都没谈下来，上面的人咬死了15%的分成根本不肯松口。”
“那……你还……”
“那家伙来挖墙脚，我总不能就这么任他欺负不还手吧？”龚彦君一脸淡然地说道。
苏锦这才发现，原来这位主编也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好脾气的呀。
果然，当领导的心都脏。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舞情老师走了，对我们杂志的销量影响很大吧。”
“影响是肯定有的，但问题不大，”龚彦君道，“舞情老师在这个时代的确是个奇迹，但人才这种东西永远是不缺的，我们缺的只是开创者而已，现在她们既然已经把路开出来了，那我们跟在后面走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就像是牛顿发现了三大运动定律，的确是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情，但是当大家都开始用这条定律后，又有谁能说他在这三大定律的运用上就一定无人能及呢？
整个花国那么多漫画家，有才能的一抓一大把，大家照着《天龙八部》的套路推陈出新，未必不能维持squat现在的销量。甚至于如果运气好的话，再造一个神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也是无奈之举。可以的话当然是签下舞情最好，但是龚彦君他终究只是个打工的，拼财力拼不过周宏。
咖啡店里。
西门情对周宏道：“你确定40%的分成你能做主？这么夸张的数字，都不敢这么写，难不成出版社是你家开的？”
“那倒不是，我家里跟周刊edge没有什么关系，”周宏道，“但是我当初入职的时候就跟上面谈好了条件，他们给了我相当大的自由度。”
西门情大概懂了：“其实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过你能谈下和我们的合约吧，所以以为给你再高的自由度你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主要是因为我有这个价值，”周宏自信道，“当初是他们请我来的，我自然是要尽可能多地争取自由度。”
“那行吧，你约个时间，我们来签合同就是了。”
“那就三天后吧，”周宏道，“地点还是在这里，哦对了，老师你记得把他们的条件发一下给我，然后我们翻倍。”
“你不怕我乱发啊。”西门情道。
“无妨，反正最大头的版税已经定下了，”周宏笑道，“老龚那家伙还以为我不知道，就海风集团的那帮家伙还20%？15%都顶天了，我给老师你一个面子才没揭穿他，反正给你们40%也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老龚？怎么气氛一下子就gay了起来？”西门情表情有些不自然。
“叫习惯了，”周宏倒是没怎么在意，“当年我们两个可是学校里有名的周公组合。”
西门情毫不犹豫地就吐槽道：“不就是上课睡觉嘛，说得那么唬人。”
……
周宏是个喜欢利用起一切可利用资源的人，所以在当天晚上，舞情将不再与squat续约，转而在《少年漫友》上连载的新闻就在网络上传播了开来。
这个话题自然引起了各方的关注。《天龙八部》还有最后两次连载就要完结了，这半年来“舞情”逐渐走上神坛，squat再现漫画界龙头老大威风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两者在读者眼中几乎都是绑定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而且还来的那么快。
网上立刻出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
“舞情老师膨胀了啊，放着一个销量千万级的出版社不待，跑去一个几十万销量的小杂志，难道她们真以为squat的销量是她们两个撑起来的吗？人家之前二十几年的历史都是假的？”
“我看八成是squat那边仗着自己是龙头老大所以压榨舞情老师了吧，没有给予她们足够的尊重，结果把大神给赶跑了，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么？”
“我赌5毛钱，舞情必将陨落，在神格还不稳的时候跳槽完全就是作死，squat能造一个神完全就能造第二个，而她们，呵呵……”
……
胡帆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漫画家，他在漫画界摸爬滚打也有十来年了。本来他是在周刊squat上连载的，在亲朋好友当中说出去也总是能获得不少羡慕和赞叹。
但是去年年末，出版社搞了一出三大作品竞争的事情，结果三个全都留下了，反倒是他的漫画被腰斩了。
诚然，他这部漫画因为已经连载了好几年，灵感枯竭导致质量下滑得严重，但这么苟着每个月也能有不少收入的。突然被腰斩，换了谁心情都好不起来。
他对舞情、云雁、嬴政三个漫画家心里一直有怨气。奈何人家成绩好，他有气也只能憋着。
现在突然看到舞情要跳槽的消息，他顿时就幸灾乐祸了起来。
“反正是在网上，也没人知道我是谁，那还不尽情地骂她们？”
他竖着两根手指，低头盯着键盘：“t在哪儿？哦在这里，t-a她，m-e-n们，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