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没心思在吃什么馄饨,匆匆的付了馄饨的钱。赶往镇里的卫生院。在院门口,停放着一辆前面的保险杠已经被撞的不成样子的白色一汽佳宝。
前面的挡风玻璃,已经残破不堪。车门也是开着的,大概被撞坏了,已经关不上了,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前面被撞碎的挡风玻璃,上面还有已经发黑了的血迹。
这是马二的车,萧剑认识。看样子,马二,是真的出事儿了。
萧剑匆匆的赶到屋子里,对面一个戴着白帽子的护士所,手里拎着一个吊瓶的架子,一脸的淡然。
萧剑赶紧上前问道:“你好,请问,马二,是在这里吧?”
护士楞了一下:“是那个出车祸那个人吧?”
萧剑说:“对对,是个村长。”
护士点点头:“跟我来吧,正想给他打吊瓶去呢,对了,你是他什么人啊?”
萧剑道:“啊,朋友。”
护士道:“关系怎么样?”
萧剑心里纳闷,这时候,怎么还问这个?
萧剑含糊道:“当然不错了,不然怎么会看他来。”
小护士笑了一下:“你确定不错?”
萧剑点点头:“是啊,相当不错。”
护士笑着道:“那正好,先提他交一下钱吧,他的家人暂时联系不上了。等联系上了,在叫他家人还你。”
萧剑一愣,靠,感情,是在这等着他呢。莫说萧剑都没什么钱,就算是有钱,也万万不会给这个交的,说实话,萧剑还巴不得这个家伙死去,自己好去一块大大的心病。
萧剑于是道:“呃,这个啊,我出来的急,兜里也没有带钱,这样,你先带我去看一眼,回头,我马上去拿钱来。”
护士笑容消失,无奈道:“好吧,不过你快点,他在这里已经耽搁半夜了,因为没有亲属来,市医院不愿意接受。拖着呢,在拖的话,兴许就死了。”
萧剑点头:“一定,我就看一眼,马上就去筹钱。”萧剑虽然这样说,心里却道,筹钱?我给你筹个屁。死了才好。
护士把萧剑领到监护室的时候,看到了冰场上一身纱布的马二,脸和上半身已经全部用纱布包裹起来,简直就像一个粽子一样。
马二的一条腿,被高高的吊了起来。萧剑道:“这腿吊这么高干嘛?”护士说:“防止他乱动,已经断了。如果不死的话,估计要截肢。要是死了的话,就不用了。”
萧剑默然,看着床上的马二,仅露出的两只眼睛和鼻子,眼睛紧紧的闭着,鼻子上,插着一根氧气管。好像有出气儿没进气的样子。
萧剑轻轻的喊了两声:“马二?马二!”
护士一边在马二的手腕上扎针一边道:“别叫了,叫什么啊。听不见,打进来,就不睁开过眼睛。只是做了简单处理,这里动不了手术。催了市医院来,可是,居然说救护车坏了,日!不过,就我看,好像去不去市医院都行了。没什么活头。拍了片子,内脏坏了。市里估计听这么一说,也知道早晚得死。”
正说着的时候,马二的忽然间哼了两声,居然睁开了眼睛,嘴巴呜呜的叫着:“徐……徐德……”
萧剑和护士都吓了一跳,随即,马二的脑袋一歪,瞪着眼睛,脖子栽了过去。小护士也吓的够呛,赶紧摸了摸马二的脖子和手腕,晃了晃脑袋:“完了,死了,得告诉院长去,10不用来了,直接拉火葬场吧。”
护士要走,萧剑急忙道:“还有人和他一起嘛?”
护士点点头:“嗯,在隔壁,那个光头没事儿,就是断了几根肋骨昏迷了,休息一些日子,估计就没事儿了。”
萧剑点点头:“谢谢你啊美女。”
这姑娘长的不错,萧剑觉得这么空落落说谢谢有点不合适,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妹子你拿着,我去看看隔壁的那人。”没等小护士说同意不同意,萧剑把钱塞进了护士的护士兜里。
护士:“唉,你这人……”
萧剑已经大步迈开,朝另一边的病房走去。
打开隔壁的房间,光头也是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和马二的情况完全不同,他躺在病床,嘴巴里正使劲儿哼哼着:“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哎哟……”
萧剑笑了一下:“行啦,哼哼个鸡-8,没死就算你命大了。还他妈叫?”
光头的眼睛赶紧聚集成三角形,死死的盯着萧剑:“是你?”
萧剑笑着坐在光头的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啊!是我,怎么了?意外啊?”
光头笑了笑:“是有点意外,我完全没有想到,第一个来看我们的,居然是你?真是好笑。”
萧剑道:“有什么好笑的?”
光头的眼睛四处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萧剑:“有烟嘛,来一根!”
萧剑拿出一根烟,给光头点着。
光头吸了一口,咳嗽了两声,看着萧剑说:“马二死了吧?”
萧剑点点头:“刚刚死了。怎么回事儿?”
光头看着萧剑,看了好一会儿:“我觉得,有人想弄死我们。”
萧剑呵呵的笑着:“怎么说?”
光头看着萧剑,又吐了一口烟:“我知道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你恨死马二和我们了,对吧。”
萧剑说:“恨谈不上,不过也没什么好感。说实话,我确实是来看热闹的。”
光头笑了一下:“萧剑,其实说实话,就马二的河沿屯来说,你也算是个人物,有那股冲劲儿,有点混不吝的劲头,我挺欣赏你这点的。就冲你第一个来看我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参与到河沿屯的事儿里去,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萧剑道:“这话怎么讲?”
光头笑着说:“你以为,你们原村长王铁柱的死,是偶然嘛?不是,他是被人陷害……。”萧剑心道,这个老子当然知道,我自己动的手,我还不知道嘛。
光头道:“王铁柱死的蹊跷,而马二这次,是和我一起坐车出的事儿。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上了公路,刹车和油门就全部失灵了,这是被人动了手脚啊。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车出毛病和被人动手脚,我自然能分的清楚。
而且,你不奇怪吗,出事儿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警察居然连象征性的盘问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还有……”
光头深深抽了一口烟,把话噎住。
萧剑说:“还有什么?”
光头悠悠道:“我的伙伴板寸,居然始终都没有露面来看我们。我觉得……”
萧剑道:“你是说,有可能是他动手手脚。”
光头笑了一下:“我已经说的太多了。到这停止吧。”
萧剑笑道:“那不打扰你休息了,你自个注意。”
光头哈哈的笑着:“等我好了,请你喝酒。嗯,把你的烟都给我吧,我的烟被没收了。”
萧剑把烟给了光头,光头藏着了枕头底下,继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从卫生院出来,萧剑判断了一下,这件事儿,铁定是和徐德福脱不开关系了。而且,听光头的意思,好像,他旁边的伙伴,板寸,好像,也趟了这趟浑水。
徐德福究竟想干什么,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徐德福干的,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切,有个人,应该会知道,那就是,罗玉秋。我打了一下罗玉秋的电话,罗玉秋接了电话。
萧剑问罗玉秋在哪,罗玉秋十分随意的回答,能在哪,找车,把马二拉去火葬场,嘛的,混到这份上了,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
听罗玉秋的口气,他这个老婆好像和一点也不关心马二的死活,虽然,他们是后来在混到一起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有那一如夫妻百日恩之说,这样的道理,在罗玉秋这,似乎,有点行不通。
萧剑说,我想和你谈谈,什么时候能有时间,罗玉秋说,什么时候都好,现在也行。
约了一家小饭店,萧剑现行赶了过去。萧剑刚刚坐下不久,罗玉秋翩然而至。
萧剑笑着说:“哦,来的好快,你没有去给马二送葬?”
罗玉秋脱掉自己的外套,挂在椅子上坐在萧剑的对面,身上前的那一对大白兔,颤颤巍巍的,好像经过一夜,大了不少。
罗玉秋咯咯的笑着:“怎么?看我干嘛,摸也摸过了。人都睡过了,还没看够嘛?”
萧剑笑着说:“好像,大了不少呢。是不是昨晚又被人捏过了。”
罗玉秋笑了一下:“少扯淡。话说,你和那小妮子,玩的还爽吧?”
萧剑故作糊涂道:“哪个小妮子?”
罗玉秋道:“装什么糊涂,段岩岩嘛。别告诉我说你们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
萧剑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嘛。”
罗玉秋笑着道:“你就装吧,死撑吧,不把你按在床上,你是死也不会承认了。”
萧剑道:“不说这个了,马二死了,好像在你意料之中呢。一定悲伤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罗玉秋歪着嘴笑了一下:“算命的说了,我命中注定克夫,谁跟我一起,就克死谁。看来,是有道理的,所以,我早有思想准备。”
萧剑笑了一下:“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挺牵强。”
罗玉秋饶有兴致的看着萧剑:“这话怎么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