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父子二人这般模样,别说卓力格图现在已经吓摊了。就是崔钰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干。
将近两千多万人,不是两千多万个蚂蚁,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杀了。
这么想到不是崔钰圣母,而是崔钰早就将草原看成是大唐以后的后院了。
大唐地处中原,以农业为国本,不事畜牧。即使有一部分畜牧的人,相比较于草原蛮人来说,就好比小学生和大学生的比较。
草原蛮人畜牧已经传承不知道多少年了。畜牧已经成为了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本能了。
而大唐需要战马,畜牧才能生产的牛羊肉,这些都是草原人才能更能发挥他们所长的地方。
若是让大唐人来干,绝对不是短时间就能够完成的。
而且大唐人故土情节严重,若是屠光了这些草原蛮人然后将大唐百姓迁移到草原,先不说以后的畜牧业发展,就是大唐内部,也会弄的人心惶惶。
而且,草原蛮人对于牧马绝对要胜过大唐。
别看大唐军队将草原蛮人杀到溃不成军,那是因为大唐拥有持家战阵的辅佐,进可攻,退可守。
遥想上一世的世界,大宋对战周边数个胡族,契丹,金朝等,每每战斗,胜多败少,为什么?
就是因为大宋少了燕云十六州,没有牧马的马场,宋朝眼中却是马匹。虽然可以击败胡人,却根本就无法击溃对方,更无法给对方带来大的损伤。
所以,崔钰绝对不允许大唐出现这种情况。
赤甲战阵是强大,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无敌的武器。早晚有一天,赤甲战阵再也不会是大唐的无敌之刃。
而且自己和圣皇早就策划好了,用百年大计来逐步削弱草原,然后让草原人成为大唐的养殖场。
圣皇自然明白,他只是十分满意李乾,都说一将成名万骨枯,为一皇者,更甚如此。
要知道,大唐皇朝的龙椅不是铺就在大唐土地上的,那是铺就在尸山血海中的。
一位皇者,可以无能,却不能无骨气。若是李乾轻描淡写地就原谅了对方,或者只是建议继续攻打草原蛮人,圣皇反倒要失望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崔钰,说道:“帝师可还有其他的想法,但说无妨。”
崔钰点了点头,但是他却压低了声音,说道:“微臣倒是不赞成屠戮对方一半人口。要知道,圣皇这与我们的计划不利。【】草原蛮人巨兵四百多万,现在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多。已经可以说是损兵折将,伤筋动骨了。再说,若是我们咄咄逼人,肆意屠戮草原蛮人,说不得就会逼得草原蛮人狗急跳墙。到时候,即使我大唐军队无敌,也会损失许多士兵。于我大唐不利。”
“那帝师的意思是?”
“现在我们首先要知道的是,草原人是不是真的降了。若是诈降,那么我们自然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若是真的降了。那么我们此次出征,劳师动众,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圣皇自然知道,崔钰的意思。说道:“既然帝师这么说了,那么朕就将这件事交给帝师你了。太子也从旁协助。”
说完,圣皇就起身离开。
卓力格图还在地上趴着呢,就看到圣皇和旁边的崔钰低声说着什么,但是他却不敢去偷听。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两个人说的就是关于他们乞降的事情。
心中坎坷,当圣皇起身离开,卓力格图直接就懵掉了。这是几个意思。
就在卓力格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李乾说道:“你先起来吧,随我入帐,圣皇已经将你们乞降的事情,交给本君和帝师二人处理。”
说着,李乾就和崔钰转身离开。
卓力格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准备拿草原蛮人怎么样,但是看圣皇和太子的样子,是不准备屠杀草原蛮人,来震慑周围属国了。
而且看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这个帝师给自己说了好话,心想等下一定要好好巴结巴结这位帝师。
虽然他一直都从呼吉勒口中听到这个大唐帝师如何了得,今日才算真的开了眼。
圣皇和太子殿下分明杀气腾腾的样子,要血洗草原蛮族各部,但是这位帝师,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圣皇和太子放弃了这个打算。
说荣宠有加那都不够形容的。
在小将的带领下,卓力格图带领几个亲兵,还有几个小木箱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将身后,向着议事的大帐走去。
那卑躬屈膝的样子,丝毫没有草原蛮人王族的气概,反倒是显得有些猥琐。
崔钰和李乾在暗处看着卓力格图的这个样子,崔钰笑着说道:“这个新的草原王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李乾却不屑一顾,说道:“如此没有英雄气概,懦弱卑微的一个人,竟然也能得到帝师如此评价。”
崔钰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是不知道这个卓力格图的事迹,太子可知道卓力格图这四个字的意思是什么?”
李乾摇了摇头。
崔钰说道:“在草原语中,这是大无畏的意思。这个卓力格图,生性如狼,三岁还在吃奶。”
李乾哑然失笑,说道:“三岁还在吃奶,这种人着实可笑。”
“太子可知道,卓力格图三岁吃奶时,总会咬破他奶妈的***然后奶水混着血水吃。”
崔钰的话,顿时令李乾变色,脸上有种犯恶心的表情。
崔钰接着说道:“这个人从小生性如狼,狡猾残忍,虽然草原人崇拜狼,并以狼为图腾,但是如此狼性的一个人,在崇尚简单勇武的草原蛮人中显得另类。而且这个卓力格图,绝对不想太子现在看的这个样子。这个样子都是他装出来的。”
李乾再次看了一眼军营中,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卓力格图,如何也无法与崔钰口中的那个人相提并论。
崔钰说道:“一个失败者,就要有失败者的样子,太子,若是我们处在他这个状况中,我们是否能够像他这样,卑躬屈膝,苟活求存。”
李乾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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