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许,叶青篱回到玉磬书院。
她一走入自己的小阁楼就将阵法摆好,然后一头钻进了长生渡中。
“冥绝!”叶青篱飞至千液湖上空,一手握住天地册,一边呼唤冥绝,“我问你,凤凰是不是只要在涅槃到时候不失败,就不会死?”
“哪有那种好事?”冥绝嘿嘿笑道,“凤凰一族虽然得天独厚,能够通过涅槃来逆转生死,但这涅槃也分两种。”他顿了顿,因为叶青篱特意将他的本体天地册捏在了手中,便也不敢多卖关子,连忙又说:“这其一你是知道的,生死关头的主动涅槃,对凤凰而言,那就是再赌一把生死的救命之举。不过这种涅槃,一般都是失败的多。”
叶青篱道:“当初顾砚的第五次涅槃失败,就是这种情况?”
“没错,还有一种涅槃相对凤凰而言,却与天劫无异。”冥绝道,“普通修士有一九天劫,二九天劫一直到九九天劫,每进阶一大段都必须迎来一次天劫洗礼,而凤凰一族虽无天劫,却天生必须面临涅槃之劫。凤凰出生的第一千年便会迎来第一次涅槃,此后再过两千年则会有第二次涅槃,再过三千年,便是第三次涅槃,凡此类推,顾砚当年能够修至五转,已是活过一万五千年了。”
“这么说来,凤凰的寿命计算与人类不同?”叶青篱语气虽然平静,心中实是大惊。
倘若顾砚的年岁当真如此“古老”,那顾苍城又是个什么来历?
而以怀远真人提及顾苍城的态度来看,这人的年纪应该是至多也不会超过千岁的。
冥绝道:“那是自然,天生万物,必有残缺。凤凰族类看似长生,但即便是藏神期的凤凰,如若在涅槃中失败,也未必就能像普通人类一般,拥有六千年寿命。凤凰虽为妖族统领,但自古以来皆是短命的多,长命的少。至于那传说中能与天地齐寿的九转凤凰,更是从未有过。”
“这么说来,顾砚为五转凤凰,当年修为岂不绝顶?”叶青篱百思不解,“他若参与追杀江晴雪,千佑祖师又如何能阻拦得住?”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冥绝道,“不过顾砚的本体虽然是五转凤凰,可他涅槃失败,如今又被人封了本命火元珠,就连恢复凤凰真身都千难万难,要想再度成为绝顶高手,可就……嘿嘿!”
他说到后来便连声笑了起来,语调中颇显幸灾乐祸之意。
“这么说来……”叶青篱喃喃道,“他这次被人抓去,竟是有性命之危了?”
冥绝奇道:“难不成你还想救他?怪了,我看你不像那么好心的人啊!”
“你以为我黑透了心肝么?”叶青篱对着那卷天地册瞪了一眼,随即苦笑,“倒也不怪你这么想,此前顾砚被人抓捕之时,我若是动用天地册中的幻境,未必就不能及时将他救出来。”
冥绝意味不明地笑道:“不过你要是真那么做了,那接下来将有可能引发的后果却绝非你所愿意承担。”
“不错,我如果祭出天地册,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叶青篱道,“张兆熙落单,又是连城派的人,我就算对他做出些什么,一时也未必会引人注意。陈涵之跟齐瑞真却都是凌光阁的玄衣执法,只要他们稍有不测,恐怕就是一场大震动。况且……天地册虽然厉害,我却没有十成把握一定可以制住他们。”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冥绝好奇道。
叶青篱轻轻一叹:“我与顾师弟交情匪浅,救是自然要救的。只不过……”
“只不过必须要在你所能够承受的代价范围之内,才可以救人,对吧?”冥绝轻哼一声,又笑,“你想怎么做?”
他的潜台词其实是:“你又能怎么做?”
在他看来,叶青篱既无深厚背景,又无广阔交际,更无绝对实力,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救人,便是自保都十分困难。
况且叶青篱一直以来就过得谨小慎微,本身便是处处在夹缝中求存,又哪来的资本救人?
叶青篱却微微眯起眼睛,忽就粲然一笑:“我要去做一件蠢事。”
此言一出,冥绝愣了,本来安静地趴在千液湖边听他们说话的鲁云也愣了。
鲁云跟叶青篱心意相通,此刻倒隐约有点感觉,知道叶青篱没有犯傻,冥绝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脑袋被门、门夹了?”
叶青篱口说自己要做蠢事,脸上又笑得无比灿烂得意,真是让人想不以为她脑子出了毛病都不行。
“这件蠢事,虽然在旁人看来定然是蠢到不行,但对我而言,却或许会是打开另一片新天地的契机。”她右手食指轻轻在天地册上敲动着,沉吟片刻,“或许确实是有点可惜……”
说着她又一笑:“冥绝可知弃车保帅、壁虎断尾、釜底抽薪之说?”
冥绝奇道:“你要弃掉什么?”
叶青篱不答反问:“裂阙环和天地山河册都是破解飞升之谜的钥匙?”
“不错。”冥绝道。
叶青篱又道:“两者有何联系,又有何不同?”
这次冥绝没再故意闪躲,而是老老实实道:“天下有十大秘境,每一座秘境都由一块镇府石碑掌控。这镇府石碑原本藏在谁也碰触不到的虚无处,唯有裂阙环可以打开虚空,而天地册可以收取这镇府石碑,山河册则能将之容纳归整。当十块石碑聚齐,便能破碎神州界限,打破飞升限制。”
叶青篱点点头:“原来果然不是诅咒,不过此事说来也不见得便如何稀奇,你此前为何百般闪躲,故弄玄虚,总是不肯说给我听?”
冥绝咳了咳:“这个嘛……都说清楚了,我还……咳咳……”
叶青篱心道他不过是要摆架子而已,也就没再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只又问:“裂阙环的用处应该不止于此吧?传说此物当年能够起死回生,又能自行择主,这是个什么门道?”
“起死回生不假。”冥绝道,“裂阙环的本体乃是由当年女娲造人所用的息壤制成,外层裹了弱水顽铁,因此看起来才像是凡物。也只有遇到本命之人,才能引出其中能量。”
“本命之人?”
“其实就是拥有巫族遗脉的人类而已。”冥绝懒洋洋的哼了声,“女娲人身蛇尾,本就是巫族祖师。所以这裂阙环,必须是具备了巫族血脉的人才能够驱使……嘿嘿,那江晴雪其实也不见得就是独一无二的。”
叶青篱立时感到又惊奇又好笑:“这就是谜底?神州高手何其多,竟无一人看出?”
“巫族早在十万年前洪荒大战之时就已经灭族,偶尔有几个因为与人类通婚才被留下来的血脉也全都隐藏得极深。现今如许多年过去,巫族血脉更是淡到了极限,无人能够发现这其中奥秘,也并不稀奇。”
“怪不得江晴雪说,当年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能控制得了裂阙环。”叶青篱恍然。
“不错,裂阙环本身就是不可能被炼化的,纵然是神州所有高手齐来,如果是用常规手段,又怎能窥破其中秘密?”冥绝言语间又是得意起来。
叶青篱微微蹙眉:“这么说来,江晴雪原先的肉身早已损坏,她现在夺舍魅仙,那即便是再次碰触到裂阙环,她也无法将其控制了?冥绝,你可有方法验证裂阙环的真伪?”
冥绝道:“方法自然是有。”
他细细说着,叶青篱一边听,一边用心记忆。
转眼便到了四月十六日,卯时初刻,又是新一天的比试开始。
玉璇真人自那日与江晴雪见过之后,就定下了计策要引叶千佑现身。为此,他刻意放纵陈家近来越发频繁的动作,只待他们与齐家大起冲突,他便能趁机逼出陈家当日在众香国得到的秘密。
因为这些想法,他对顾砚的监视自然也就有些放松了。等到凌杰来报,告诉他顾砚被陈涵之抓进了风雷崖关起来以后,已经是到了隔天。
玉璇真人又惊又怒,没想到陈家居然无视了他当初的警告,竟然迫不及待对付起顾砚来。
他从太虚群山的上空飞过,落在高高云台上的镜花水月身旁。作为昆仑掌门,他就算不是时刻立于此处观看这百炼一节的比试,每日里也总还是要到这现场看一看的。
不过今日他心事重重,一眼扫去便着实有些不耐。
忽然云台之旁起了骚乱,只听一个素衣执法弟子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掌门云台!”
又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高喊道:“掌门师伯!叶青篱求见!”
此刻正站在镜花水月这件仙器旁边的,除了玉璇真人,还有负责监管此次论剑大会的一个归元期长老,魏予。
没等玉璇真人答话,魏予便挑了挑眉,笑道:“掌门,这小丫头胆子还真不小呢!”语气莫名,叫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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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来啦来啦,芝麻的,豆沙的,花生的,一人一碗,小心烫着啊!
鲁云:咕噜咕噜,我要黑芝麻的,不要花生~
顾砚(拎起小狮子):哼,糯米不够劲道,汤圆煮过了,也就黑芝麻的还能入口,那碗给我。
印晨(愉悦):值此团圆佳节,百味纷呈才好,印晨可否样样都尝尝?
张大(霸道):青篱煮的都是我的,谁也别抢。(伸手去抢)
萧大(随意拦下):这里岂容你说了算?
陈容(趁混乱默默拿起一碗):嗯,糯香沁芬,甜软宜口,红豆相思,果为人间美味。
(众人哄抢,不慎打翻在地……)
(桌下众耳朵们)
耳朵1:看吧看吧,果然都便宜我们了~(幸灾乐祸)
耳朵:别说了快抢,元宵佳节吃元宵喽,大家都团圆幸福平安吉祥!hoho(^O^)
(PS:感谢咱们亲爱的副版主水印mm的有爱剧场,再PS:剧场内容不收费(*^__^*)
本次章推:《贤妻》,一句话简介:家有贤妻,是相公你的福气啊 ↖(^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