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三年,四月初八,陈王刘宠在项城誓师,挥军西进,迎击汇合而来的汝南黄巾军。
汝南和项城的直线距离不过二百多里,要是用骑兵强袭的话,二三日间就可以奔到。但刘宠的目的不在于此,除了要击败黄巾军外,还带有锻炼自己的军队的目的。毕竟麾下大多数的兵士都没有经历过实战,汝南黄巾这个对手正好可以用来练兵。不管将来兵力有多少,这些军士都是自己起家的本钱,别的不说,光是虎贲卫们身上的装备,就已经将刘宠荷包里的积蓄掏得差不多了,还好有骆俊的支持,其他各营才装备整齐。还有虎贲骑使用的战马,除了上次缴获匈奴人的一些外,其他的都是花高价从西边用粮食交换来的,还好现在刘宠虽然现金不多,但粮食还是很充裕,马上又到了收获的季节,才没有缺粮之忧。
前方就是颖水了,两道浮桥已经搭了起来,一道正通过着粮草等后勤物资,民夫们赶着一辆辆满载的辎重车,正缓慢地通过;另一道则是用来通过兵士的。
望着一队队虎贲卫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自己身边迤逦而行,个个脸上都显示出一种剽悍的气息。刘宠才觉得自己一番努力没有白费,与上次被迫出兵援救陈县不同,这次他才算是真正迈出了争雄天下的第一步,这是他的亮剑。
“主公!前锋已经渡过颖水河了!”身旁的真达提醒道,将刘宠从遐想中拉回了现实之中来,前锋是李博率领的五千人马,作为整只大军的先锋,他们出地时间要早一些,一路上这些过河搭桥,遇山开道的任务都交给他们来完成。
这次出阵准备充分,众将士也是自信满满,自己也设下了奇谋,安排好了暗谍,一切似乎都朝胜利的方向走,但战争真的如自己想象那般一帆风顺吗?曹操纵兵十万攻击陈国,以他看来也是十拿九稳之事,却被我这个无名小卒给坏了大事,此次我也要多加小心。
想到这里,刘宠吩咐道:“真达,传令给王方,命他多注意周边诸侯的动向,事无巨细给我一日一报。”
“诺!”闻言,真达转身传令去了。
中军前队已经过完,刘宠甩了甩头,将那一丝不安抛之脑后,向着前方,马鞭一挥:“前进,过河!”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的虎贲骑们纷纷打马跟上,一时间千骑呈行军队列向着浮桥上奔去……
正当刘宠部誓师出地时候,汝南的黄巾军们虽然早在两日前就已经会合,但行军的度却十分的缓慢,两天的时间才走了二十多里地。刘辟和何曼能从起事活到现在,也不是泛泛之辈,对于何仪的那点小心思,怎么会没有察觉,加上何仪承诺给他们的粮草迟迟未到,所以两人行军就分外地缓慢。
“诸位,刘宠小儿已经誓师出征,想要一举扫清我等,尔等还不戮力向前,难道想要等死吗?”远远地从何仪的军帐中传出了咆哮声,对于刘辟和何曼二人的行军度,他十分不满。据从陈国传出的情报,整个刘宠军才两万多人,而自己光本部就有十万人,加上黄邵,何曼他们的部下,起码也有十七八万人,这还不算那些更小股的兵马,想要跟着乘火打劫的那些家伙。
“大头领,我等将士肚子都吃不饱,如何赶路?”何曼是个大嘴巴,一听何仪的话,就出声嘟囔。
“妈的,何曼,老子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实力,难道还缺那点粮草?再说,等你军粮吃得差不多,老子自然会给你补充。”何仪大吼道。
“这些该死的家伙就知道保存实力,想等老子出力打败刘宠了,再捡现成的。”何仪舒了一口气,愤愤地想到,却不好好想想,自己还不是同样的打算。
见何仪这么说,何曼自然不服气:“大头领身先士卒,我等自然誓死追随了,要是想让我们送死,那可没那么容易。”其他几路头领虽然没有帮腔,但都露出一副深以为然的神色来。
何仪被他说中了心事,不禁有些恼怒,望向了在下手高坐的黄邵,示意他出来解围。黄邵和何仪关系铁,但和其他几路的关系也不错,由他出来解释,再好不过了。
见大家意见挺大,自己的计策就要付诸东流,黄邵早就想好了说辞,此时见何仪向自己示意,早就起身。
他先向何仪略一致意,又向各位领一抱拳:“其实各位不想打头阵的理由,老黄我很清楚,不就是害怕刘宠军的实力吗?”
一上来,黄邵就将了那几位头领一军,其实对于各人的性格他很清楚,个个都是目中无人的家伙,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称王称霸,霸道得很,如果自己先说他们胆小怕死,自然会遭到他们的反驳。
“呸!老黄,你这还配做军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子何成怕过那些鸟人来,这十几年死在咱手上的角色不知道有多少!”果不其然,黄邵这头一句刚说完,刘辟就头一个出来反对。
“就是!”“就是!”其他几人纷纷出声,生怕自己叫得小了,就会被看成胆小害怕之人了,这些人之所以能在黄巾众中拥有声望,就靠这股子气势,要是被人看成胆小之人,就要被依附的那些手下给抛弃了。
何仪一听,气也就顺了,心想不愧是军师,一句话就哄得这些土老帽晕头转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