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力居待赤延走了之后,便把宇文康和蹋顿叫入自己的大帐之中,商量下一步如何行事。
看到丘力居答应了赤延的请求,准备帮助乌延对抗刘备,蹋顿急道:“大王,我们早就与我义弟结为同盟,商定此次共同出兵扫平乌延部落,您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又答应乌延帮他们呢?”
听蹋顿说完,丘力居与宇文康对视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对宇文康道:“军师,看来蹋顿是着急了,你就把个中缘由向他说明吧。”
“遵命大王,蹋顿将军,你觉得我们此次与刘备大人结盟,共同出兵右北平,胜算几何呢?”
“有我义弟和他的部队,再加上我们一万乌桓儿郎,不出三天,我们必可大胜。”蹋顿信心十足的答道。
“蹋顿将军所说,是乌延如果与我们决战的结果,但是如果他不出城与我们接战,只是缩在城中死守,那我们能在多长时间内攻下无垠呢?”宇文康手捋胡须,对蹋顿道。
“这个吗,军师您知道,我们乌桓儿郎最不擅长的,就是攻城,估计我义弟那边应该比我们强些,但是无垠城城墙高大,再加上那一万多士兵,还有八万多的族人,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攻下无垠,而且他们城中必是早就准备好了粮草,要是这样,我们岂不是要白跑一趟了?”
“蹋顿将军,你再想想大王为什么会答应赤延,来帮助他们呢?”
“我明白了,大王果然高明,等我义弟他们的部队到了,我们先趁乌延不备,混进城去,再和义弟他们里应外合,一举把无垠城拿下,大王可是如此?”
“没错,我就是要给乌延来个出其不意,如果乌延让我们的部队进城,帮助他守城,那我们就给他来个里应外合,放玄德的人马进来,将无垠城拿下,如果乌延不让我们进城,那就是他对我们并不放心,只是他一定会设宴招待我们,到时候我们也学学玄德,在宴席之上把乌延拿下,然后逼他投降,这样我们立了大功,也免得老被玄德他们看不起。”丘力居插嘴道。
“只是大王,如果他们对我们有疑心,那就难免会有所防备,所以他们的宴席我看大王还是不要去了,到时候我和蹋顿将军前去便可,大王放心,我们必会把乌延擒下,逼他投降献城的。”宇文康看丘力居要出面,便打算阻止他。
“是啊大王,就让我和军师去吧,您在军营之中坐镇就行了。”蹋顿也对丘力居道。
“不行,要是我不去,乌延心思缜密,必定会起疑心,搞不好反而会中了他的奸计,你们放心,我还没有老糊涂,照样能骑马打仗,到时候我带铁头和我的三十名卫兵一起去,有他们在,乌延注定逃不出我的手心,你们就做好准备,等我们的消息。”
看丘力居这样坚持,宇文康和蹋顿知道大王的脾气,便不再劝他,然后三人开始详细的安排如何下手,得手后怎么通知城外的蹋顿等人,估计刘备的汉军明天也该到了,到时候再把自己定下的计策通知他,好一起采取行动。
再说城中的乌延,得到赤延的汇报以后,马上发现其中有些可疑之处,于是忙派人把军师时风找来,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应对。
时风来了以后,乌延又让赤延仔细把经过向他叙述了一番,当听说赤延是在路上遇到的丘力居等人,时风道:“赤延将军,你当时看他们情形,是否就是向无垠而来呢?”
“是啊,从他们行军的方向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我问了丘大王之后,他也说是听说了消息来帮我们的。”
“大王,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对的,从目前的情况看,丘力居十有八九是得到了汉军攻打我们的消息,想来个浑水摸鱼,他带兵来我们这里,是想让我们与汉军拼个你死我活,他好来个渔翁得利,看来这丘力居果然狡诈。”时风对乌延道。
“军师所言不差,看来这次我们只能拿他作为向刘备请降的见面礼了,只是军师,你打算如何下手?”
“大王,估计明天丘力居会问我们如何安置他们,到时候您就按原来我们商量好的,让他们把营寨扎在城外,然后请丘力居来城中,大王您为他设宴接风,到时候我们在暗中埋伏下部队,等您的号令便痛下杀手,当然最好抓活的,但那丘力居也是久经战阵之人,来的时候也会带大将和守卫跟随,所以我们尽量活捉他,实在不行,能把他杀了也行,反正我们是拿他做见面礼的,死的活的都一样有用。”
看到大哥和军师在商量如何算计丘力居,那赤延惊道:“大王、军师,你们糊涂了,丘大王是来帮我们的,你们干吗要抓他?”
乌延与时风相对苦笑了一下,乌延道:“傻兄弟,你真以为丘力居是来帮咱们的?”
“是啊,要不然他大老远的跑来干吗?”
“他是要来抢我们的地盘,马匹、牛羊还有女人的,好在我和军师早有防备,要不然搞不好还真着了他的道。”乌延道。
看他还在那儿琢磨,乌延有对他道:“赤延,你也跑了一天了,先回家休息一下,等明天你再去丘力居营中,告诉他请他的部队就在城外驻扎,等汉军来了攻城之时,我们里应外合,还有明天中午我在城中为他设宴接风,请他务必要来,你清楚了吗?”
“清楚了。”还懵懵懂懂的赤延看兄长和军师不再和他解释了,便告辞回家去了。
等他走后,乌延对时风道:“军师,你看明天的鸿门宴,我们如何安排?”
“我看这样吧主公,明天中午,我们就在您府中设宴,到时候您带着众位将军作陪,我们再看看丘力居带什么人来,带几个?他带的大将就让他们坐在我们的将军中间,我再安排下五十名刀斧手埋伏在饭堂之外。而他的卫兵就在前院为他们另设酒席,不让他们进入饭堂,到时候我安排一些百夫长和士兵来陪他们喝酒,争取把他们灌醉,至于饭堂之中,就由您大王陪丘力居喝酒,等喝的差不多了,我们也以摔杯为号,只要您的杯子一落地,我安排的刀斧手就冲进饭堂,和我们的将军一起动手,争取活捉丘力居,至于他带来的大将和卫兵,格杀勿论,大王以为如何?”
“好,就按军师的主意办,唉!”
听到乌延叹气,时风还以为是自己的安排有什么纰漏,便道:“大王您叹什么气?可是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妥?”
“军师,不是你的计策有问题,看来是天要亡我乌桓,而这刘备,便是上天派来亡我乌桓之人,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我们部落都不可能在大汉立足了,我是为这个叹气的。”
“大王大可不必如此,不管是大汉、还是乌桓,只要能有您和我们族人的安身立命之地,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那时风劝道。
“军师说的对,我也想明白了,此事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军师你便下去安排吧,我今天累了,也想早点安歇了。”
“好的大王,您能这么想,是我们部落的万幸,那我就下去安排了。”时风说完,出去找那些将军,安排明天的鸿门宴去了。
占领了无终的老刘又领着两千轻骑兵在城中等了半天,为了不耽误时间,他派高顺等人带着陷阵营、器械营和剩下的轻骑兵先行出发,赶往无垠,而他则等从蓟县赶来的几名官员和三千轻骑兵到了以后,把情况向他们做了介绍,然后在无终留下临时县令和一千名轻骑兵,又把剩下的官员和轻骑兵一分为二,分别前往俊靡、徐无两县,如果那里还有乌桓部队驻守,就不要攻城,立即返回无终,如果也都成了空城,就把城池占了,然后再整理政务,安排士兵守住城池。
安排完这一切的老刘带上轻骑兵,开始追赶提前出发的大部队,他们马快,到了晚上便追上了文丑等人,看看天色已晚,便找了处平坦的地方扎下大营,让士兵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向无垠进发。
这里离无垠大概还有五十里的路程,为防止乌桓骑兵来劫营,当晚老刘派了许多侦察兵出去,注意无垠城中乌桓人的动向,只是这些士兵没看到乌延部落的乌桓骑兵,倒是在路上遇到了丘力居的信使。
看到是汉军,那信使忙告诉汉军自己是丘大王派来给刺史大人送信的,于是那些侦察兵便把他带回了大营,领到老刘的中军帐中。
待那信使把丘力居的口信说完,大帐中的老刘和戏志才都是大喜过望,让人把使者带下去安排他先吃饭休息。
戏志才对老刘道:“主公,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有了丘大王的内应,我们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拿下无垠县城,消灭乌延部落了,只是不知道丘大王下一步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主公您估计他们会怎么做?”
“如果乌延允许他们的部队进城驻扎,那丘大王当然是与我们里应外合了,但要是乌延对他们也有戒心,让他们的军队驻扎在城外,我还真说不好丘大王会怎么下手,公皓你觉得呢?”
“我与主公想的一样,只是我估计如果乌延不让丘大王的部队进城,丘大王可能会利用与乌延见面之机,突施偷袭,学主公那次对他一样,来个擒贼先擒王,只是要真这样做,那丘大王就会冒极大的危险。”戏志才道。
“那会有什么危险?公皓说来听听。”
“如果乌延不让丘大王的部队进城,那就是对丘大王并不信任,要是这样的话,他在宴请丘大王之时,肯定会做好守卫工作,到时候丘大王贸然动手,很可能反而会被乌延给算计了,所以我才说丘大王会有危险,不过我估计他不会轻易伤害丘大王,毕竟他们还是同族,而且乌延如果伤害了丘大王,就要同时与我们和丘大王的部落为敌,那样他根本不可能守住无垠。”
“既然这样,我们就为丘大王提个醒,毕竟他是我们的盟友,不能眼看着他以身犯险,至于到了无垠我们如何对乌延部落下手,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好的主公,那我这就去告诉丘大王的信使,让他明天回去后提醒一下丘大王,千万不可冒险,等我们到了无垠,再做打算。“说完,戏志才向老刘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要说戏志才与老刘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他们没想到在乌延部落之中,有个汉人军师时风,他毕竟是汉人,而且是知书达礼的读书人,所以虽然乌延待他不薄,但在这种关乎民族兴亡的时刻,他还是心向大汉,因此便竭力鼓动乌延投降,而且还要把丘力居拿下或杀掉,作为他们向汉军投降的见面礼。
如此阴差阳错之下,乌延和丘力居部落的人马,都在私底下为明天的午宴做准备,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时,谁又能取得这场争斗的胜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