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刘的话,吕布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于是忙道:“刘大人教训的是,我只想着尽快收服宴荔游部落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许多的问题,请刘大人勿怪。”
戏志才这时对老刘道:“主公,我观拓跋疆并无异常,因此他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宴荔游提出要主公只能带几个人前去扎达城中与他面谈,则这其中便有些蹊跷了,以我的判断,这宴荔游是想学那西楚霸王项羽,给主公摆上一出鸿门宴,只是有些地方似乎又有些不合情理,以宴荔游与拓跋疆的交情,他这样做,肯定是瞒着拓跋疆所为,再说了他的扎达城中只有三万名鲜卑士兵,如果我们的轻骑兵和并州骑兵向扎达城大举进攻,恐怕他们是守不住那座扎达城的,所以宴荔游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有些让人费解,主公您觉得呢?”
老刘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戏志才道:“文皓,咱们派出去的那些探子回来了没有?他们在周围可有什么发现吗?”
“回主公,大部分探子都已经回来了,他们都没有发现在这一带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还有一些向更远的地方探查的探子还没有回来,不过估计今天下午也都会回来的,到时候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吧。”戏志才答道。
褚燕这时道:“主公,我看您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了,鲜卑人如此安排,无非就是想诱使您进城,他们要是真心投降还好,要是真的想算计主公,那主公只带几人进城可就真的危险了,所以依我的意见,主公还是不去的好。”
看到几人的意见不一,老刘也一时无法决定自己是否该去城中与宴荔游面谈,虽然他也有心进城闯一闯,但是毕竟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因此考虑再三,老刘便对几人道:“我看要不这样吧,反正现在我们也达不成一致的意见,不如出去走走,我也想去了解一下扎达城的情况,咱们只要在不会被城中鲜卑人发现的地方远远的看看就可以,你们觉得如何?”
戏志才首先道:“主公言之有理,如今我们还不知道扎达城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座城池,因此不妨先去看看,然后再做决定。”
吕布当然也没有意见,于是几人便领着三十名亲卫队员出了汉军大营,在拓跋疆的带领下直奔扎达城而去。
一路之上,老刘和戏志才不停的打量着道路两旁的地形,也不时停下马来,对路边的一些密林和灌木丛派人进去探查一番,因此用了足足一个时辰,他们才到了距离色穆楞河岸边不远的地方。
拓跋疆指着河水的上游对老刘道:“刘大人,如今的河水很浅,只要我们向上游走几里路就可以从浅滩上渡过去,昨天和今天上午我就是这样过的河,只是现在的水势似乎比昨天要小了许多,不知道什么缘故?”
拓跋疆敢刚说完,戏志才便道:“拓跋首领,你说现在的水势要比昨天小,你再仔细想想,这水势的变化明显吗?”
“戏军师,水势的变化的确很明显,不信您可以问问我的亲兵,他们是和我一起走的,因此肯定也知道这其中的变化。”拓跋疆怕戏志才不相信他,于是便马上回答道。
戏志才便向拓跋疆的几个亲兵问了问,果然如拓跋疆所说,他们也发现今天河里的水要比昨天少多了,听到这里,戏志才不由得向色穆楞河的上游望去。
老刘此时也明白了戏志才的想法,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派出五名亲卫队员沿着河岸逆流而上,去看看上游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为了避免被扎达城中的鲜卑人发现,他们并没有渡过色穆楞河,而是就在河边的树林内向对岸观瞧,由于扎达城就建在对岸的山坡上,而且城池也随着山势逐渐升高,因此在这里就可以将扎达城的全貌尽收眼底。
这种完全由木头搭建而成的城堡除了拓跋疆以外,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都觉得很新鲜,不过很快众人便都发现了这种城堡的问题所在,那就是如果攻城的部队利用火攻,扎达城不管是外围的城墙、还是城内的建筑,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用木头修建而成的,再加上这里的气候干燥,木头早已经干透了,只要汉军用火攻,当真可以说是干柴遇上烈火,扎达城不被大火烧光了才怪。
不过在城堡前边到河岸之间,还有一段两三百步的斜坡,可以看到鲜卑人在城堡的围墙前边堆放了不少粗大的圆木和石头,现在都用绳索固定在那里,斜坡的角度虽然不是很陡,但是只要把圆木和石块顺着山坡滚下来,沿途之上更无藏身之处,这些圆木和石块的杀伤力便可摧毁沿途的所有东西,因此要从河边冲到城堡且近也很困难,所以虽然火攻可以奏效,但是如何把城堡点燃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等众人看的差不多了,这才留下几名亲卫队员等着沿河岸向上游探查情况的伙伴,其他人则跟着老刘,迅速返回了三十里外的汉军大营。
此时已到了午饭时间,于是几人便都去了老刘的大帐之中,一边吃饭,一边商议到底如何应对宴荔游的提议。
其实在从扎达城返回军营的路上,老刘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他觉得还要回去和戏志才等人商量一下,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于是在吃饭之时,等大家吃得都差不多了,老刘便对几人道:“奉先兄、文皓,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不知道你们觉得如何?”
吕布道:“刘大人既有办法,不妨说来我们听听。”戏志才等人也看着老刘,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办法。
老刘接着道:“这次拓跋首领前去扎达城劝降宴荔游,虽然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要由我亲自进城与他面谈他才肯向我们投降,我和文皓都觉得这其中有诈,拓跋首领我们是信得过的,因此问题应该就出在宴荔游身上,所以我打算先答应他的要求,我带着不俊和五名亲卫队员跟着拓跋首领一道进入扎达城,去与那宴荔游商量他的部落投降之事,你们看这样做是否可行?”
听老刘要答应宴荔游的条件,亲自进城与宴荔游谈判,戏志才、吕布和褚燕几人都不同意,他们觉得既然已经知道宴荔游摆的是鸿门宴,老刘还要进城,那不是明摆着要给人家送上门去吗。
老刘对几人道:“你们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给你们,我这次进城,打算在与宴荔游谈判之时,便把他抓起来,有了他在我们手中做人质,不怕他不投降,有我和不俊两人,相信要抓他还是易如反掌的,而且我是应他的要求进城接受他的投降的,这样我们又占了理,另外便是我进城之后,奉先兄可以带着并州骑兵在城外接应我,而保安则带着一百名亲卫队员从城堡后边的山坡上摸进城中,如此一来,不仅我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我们还可以在避免将士伤亡的情况下攻占扎达城,迫降城内的鲜卑士兵,为接下来继续向置鞬落罗的老巢进发保留足够的军力,我的武功奉先兄和文皓你们都知道,要想自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只要我们几人能坚持一段时间,相信奉先兄和保安的队伍也可以攻进城中了,所以你们大家还是不要担心,我们就这样决定吧。”
戏志才突然想起一事,便对老刘道:“主公,虽然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您身为我军主帅,决不可轻易涉险,况且您刚才提起置鞬落罗之事,我觉得宴荔游如此行事,很可能城中另有主谋,而这能左右得了宴荔游的,也只有西部鲜卑的大人置鞬落罗了,所以我以为主公还是先等一等再做决定,毕竟我们还有一些向扎达城后边和色穆楞河上游打探消息的探子还没有回来,等他们都回来了,我想他们一定会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估计晚饭之前探子都应该回营了,因此主公您就再等上半天时间,反正即使我们答应由主公进城去与宴荔游面谈,也应该是明天的事了,主公以为如何?”
想想戏志才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老刘便同意了他的建议,先等探子把消息传回大营后,众人再商议如何行动。
结果下午申时刚过,那些前往色穆楞河上游探查情况的探子便返回了大营,他们在沿着河岸向上游走了十几里远后,便在上游发现了鲜卑人在那里的一道山谷中利用河水变窄的地方,在两山之间修了一条大坝,将上游的河水基本截住了,而且在水坝周围还驻扎着几千鲜卑士兵,看来他们是想等汉军攻打扎达城渡河之时,再把水坝挖开,用洪水来冲击渡河的汉军。
看来鲜卑人果然还有后着,老刘也相信戏志才所说的很有道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置鞬落罗已经到了扎达城,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队伍,扎达城内的校场不大,应该说宴荔游部落的三万士兵已经快把扎达城挤满了,所以置鞬落罗的大军不可能藏在城中,那支沿着扎达城向西的道路上前去侦查的探子没准能找到他们的所在,于是众人便继续在营中聊天,等着最后这批探子的情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