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的态度十分可疑,直觉告诉我,当年家里发生的那场大火,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如果是与外人有关,或者是客观因素引起的火灾,那她就没有必要瞒着我,但如今她却是这般遮掩,会不会起火的原因是和家里的人有关?
在千夫岭中,我曾经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看”到了当年火灾的发生过程,火灾并不是如老妈所说是天干物燥,引起电火,而是老爸故意放的。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那老爸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杀掉我妈,或者是我?又是谁让我看到这段画面的呢?
我觉得我现在深陷迷雾之中,甚至连自己的样子都无法看清,怀疑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怀疑我的父母,甚至怀疑我自己的存在。
直觉告诉我,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给我想要的答案……
自从老房子着火,我险些丢掉大半条命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因为这里给我留下的阴影太过强烈,导致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看到火,就会浑身发抖,不过为了解开心中的疑问,我必须回到这里。
从我现在的家到老房子的车程约20分钟左右,以前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大卖场,所以这里算是市中心,但后来随着城市的扩建,很多人都选择搬到新兴区居住,渐渐的市中心就移了位置,而这里就变成了老城区。
约往老城区走,人际越为稀少,最后只能在街上看到三三两两的老年人。看着周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我儿时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循着记忆的路线,我回到了将近二十年不曾踏足过的老房子。
当年大火后,爷爷说发生过事件的房子不吉利,所以不让我们继续住在这里,也不允许我们租给别人。为了攒钱买房子,这边也就没有花钱翻修,所以这里还是维持火灾后的状态。
老城区的森林覆盖面积很大,树冠繁茂,遮天蔽日的,就算外面是青天白日,这里也有些昏暗阴森,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焦糊味,整个客厅一片凌乱,桌椅板凳都被烧成了木炭,天花板上还留有火舌蔓延的痕迹,墙体一片焦黑。整体来说,这里保存的比较完整,看来是有迹可循!
我首先看的是门后的电箱,这里的墙除了灰尘以外,被烧焦的部分很小,而且从焦灼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火舌蔓延到这里,没有其他的火引,自然熄灭。
如果真的如老妈所说是电火,那么这面墙肯定不会保存的这样好,首先电箱的周围因为火源炙烤的原因,就会呈现出一片漆黑,如今看来,老妈的确是在骗我。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鬼使神差的来到墙边摆着的传真机旁,传真机的塑料部分,已经在大火中被融掉,只剩下镂空的金属壳。这里的被烧的最为严重,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四五条火舌的根源都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里正是火灾的起源!
更可以肯定,我在千夫岭“看”到的火灾真相是真的,老爸果然是当年那场大火的纵火犯!那么目的呢?我脑海中闪现出老爸嘶吼的模样:“他也是我儿子啊!你以为我就不心疼吗?可是你不是不知道,他……总而言之,必须把他送走,否则我们全家就都得陪葬!只有送走他,他才能活命!我们也才能活下去!”
难道,老爸的目标,果然是……我吗?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满心满脑的疑问:为什么,难道我不是老爸亲生儿子?他因为被绿新生不满,所以才打算将我灭口?但他为什么要说只有把我送走,他们才能活命呢?
“嘭”地一声,吓回了我的思绪。
门被关上了。因为这里没有接电,所以我在进来的时候,为了让屋子里的光线更好一些,就没有关门,也许是过堂风将门关上了。
等等!我看了一眼窗外,虽然火灾导致了玻璃破碎,但此时的外面风轻云淡,我也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风穿过,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风?
我心道不好,连忙过去开门,但门就是打不开,我尝试了用钥匙开锁,但门却没有锁上,唯一的解释就是,门外有人!
“喂!这里有人!你是谁?放我出去!”我第一反应是周围的居民把我误认成了小偷,为了防止我逃走,才从外面堵住了门,因此我大声的向外面喊着。
但对方没有回应。
我继续的用力推着,门依然纹丝不动。
“放我出去!”我不断的大声求救,门外没有人回应,奇怪的是,周围的邻居竟然也没有一个看热闹的。
我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
这里位于八楼,只有三楼以下窗外有防护铁栏杆,因此我从这里跳下去的生存概率几乎为零。
就在我思考着是否要报警的时候,突然一滴液体低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我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下,浓烈的汽油味顿时散开。我抬头看去,发现从天花板上的裂开的缝隙中,开始不停的低落汽油,并且越来越多。
很快,整个地面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
我终于明白了对方要干什么,他是要情景再现啊,十几年前没有烧死我,如今又故技重施了!
“爸!是不是你!爸!”我大声的喊着,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时,我听见了楼上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紧接着,天花板上低落的汽油,变成了一个个火球,落在地面上,顿时我身处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火势蔓延极快,而我的身上有滴上了很多汽油,我的衣服几乎是瞬间被点燃的。我手疾眼快的脱掉了外套,站到了窗台之上。
一脚之外是距离三十余米的地面,一脚之内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突然感觉自己很悲哀,怎么死神老是和我过不去呢?
火舌窜的很快,已经窜到了我的头顶和脚底,如果不是我抓着窗棱悬在半空中,恐怕现在早就成了铁板烧了。
“老爸!是不是你!”我依旧不死心,要杀我的人就在楼上,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我爸。
火舌不断的蹿向我,我的头发和眉毛已经被烧掉了大半,手上握着的窗棱的温度越来越高,眼看着我就要握不住了,低头看着下面,二十多米高的距离,我一定会被摔成肉饼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就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我灵机一动,既然不能往下,往上爬也是可以的。这是栋老楼,一共九个楼层,而我家位于八楼,这样我只要沿着下水管道向上爬三米,我就可以离开这片火海,去到楼上。
好在我写作之余喜欢做一些户外攀岩的活动,因此即使在这样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徒手爬三米,也不算是太大的难事。
我小心的移到下水管道处,没有了烈火的烤灼,心里的紧张也少了一半。
我慢而稳的向上爬着,很快就来到了九楼,但九楼的窗帘是关着的。我感觉在两扇窗帘之间,有一双眼睛正看着我,恐惧之感油然而生,我怎么就忘记了呢,想杀我的凶手,就在九楼啊,我爬上来是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