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在华夏大地上是一个永远都绕不开的话题,有很多原因会导致贫困,马家村的村民们很倒霉的摊上了战乱的原因。
在唐宁来到这里之前,他们每天两顿饭只是腌菜配稀粥,一点油水没有,两顿下来连勉强温饱都算不上。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千篇一律的面黄肌瘦。
搬到这里之后,唐宁去见新邻居时发现了这件事,便筹划出手帮助他们。
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越是贫穷的人,就越不应该直接给他们钱财。于是唐宁开始修路,也同时在想着帮助他们赚钱的办法。
偶然间他发现这里人家的腌菜味道都还算不错,虽然没有特别好吃,但用来作为商品,也是能赚一些钱的。
于是他开始动员乡亲们,由他出资建立商铺,提供原材料,乡亲们加工之后拿成品腌菜来跟他换钱。
说实在的这笔买卖唐宁是亏的,在东京城里面开腌菜铺子,只拿腌菜赚钱,这笔投资得几十年后才能赚回来。
不过谁在乎呢?面黄肌瘦的人越来越少,这就够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淳厚善良的百姓们也是懂得感恩的。因此但凡有外人来到村子里,提起丹阳侯,就会有跟在屁股后面多时的马家村村民跳出来替唐宁说两句好话。
谁不愿意替唐宁说呢?村子里住着这么个常胜将军,又和蔼友善,连自家孩子跟他们家的少爷贵女们一起玩,也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从不说什么。
这样的勋贵,在大宋可能真的是独一份。
进村子走了没一会儿,吕修就十分感慨的说道:“丹阳侯在这里的影响力真不低啊,百姓们心里全在念着他的好。”
吴胜一挑眉毛,瞥了眼吕修。他这话略有所指,但吴胜也不会接这话茬。
看来吕修对于工作的热情还是十分巨大的,即便是他向来崇拜的偶像也能让他产生这种想法。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丹阳侯府的门口,对面的草棚如今变成了茶棚。
最近马家村这边来了不少人盖房子,很多来监工的都喜欢在丹阳侯府门口的茶棚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侯府的门房跟两个护院打牌。
侯府前五十步两人就下了马,走到近前之后,吕修看着门口两尊石狮子呲牙咧嘴,吴胜则是高声道:“劳烦门房通禀丹阳侯,就说皇城司吏,吴胜、吕修求见。”
门房抻着脖子往外看了眼,把半掩的门打开道:“直接进来吧,侯爷已经吩咐过了。”
吴胜朝他拱拱手道:“多谢!”
随后门房便过来接手两人的马,在门前不远处的栓马柱上栓好。
他一点都不担心会丢,敢偷丹阳侯家的马,
腿不想要啦?
第一次来到丹阳侯府,吕修十分兴奋。他不是没去过达官贵人的家里,光是他负责抄家的深宅大院,他就去了不下五个。
不过丹阳侯府这里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新奇。所有的布局,设计,都跟他观念中的不太一样。
一开始看还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慢慢的他就发现这里面别有韵味。
“两位差吏,侯爷在书房等你们。”关泽摇着扇子,笑眯眯的迎接二人。
“这是丹阳侯府管家关管家。”吴胜经常来,对于唐宁家里的人都十分熟悉,他们也对吴胜十分熟悉,于是他开始帮着双方介绍:“这是皇城司吏吕修。”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客套一番后,吕修冲关泽的扇子扬了扬下巴道:“扇子不错啊,哪里买的?”
“吕差吏喜欢?喜欢送您就是了。”关泽一边说,一边把折扇合上递了过去。
吕修连连摆手推辞:“哎呀,这怎么使得?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一定要使得。”一个劲的把折扇往吕修怀里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关某除了这一把还有好几把呢。”
吕修这才喜滋滋的收下,抱拳道:“多谢关管家。”
关泽嗨了一声道:“这算什么,小事尔,值不得谢。”
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去了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吼声。
“小兔崽子!你要是再敢把宣纸拿浆糊粘在一起,你看我打不打烂你的屁股!你知不知道这一张宣纸要多少钱呢?!嗯?!”
“哇!爹爹!娘亲凶我!”
“别生气,依儿姐,温儿他就是觉得好玩……”
“你就惯着他吧!”那女人怒道:“等他把你的胡子拿浆糊粘在你嘴唇上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好玩了!
受伤归受伤,胡子都不刮了是什么意思?这么邋遢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看上你的……”
“哎,当初可是你主动说……”
“你要现在说这些事吗?”那女人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了:“你确定要现在说这些事吗?”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你别生气,你怀着孕,你是祖宗……”
“少在那阴阳怪气,我告诉你姓唐的,前两天的事情还没完呢。”
“……”
“不说话是吧?又开始用你最擅长的装死人招数了?”
“……你有话咱们两个私底下说,你要吵,咱们俩找个没
人的地方我能跟你吵三天三夜。能不能不要当着孩子面吵架?”
“呵。”
一声冷哼罢了,便是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紧接着,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迎面一股风来,书房外三人占成一排,后背紧贴着墙壁噤若寒蝉。
一个美艳少妇面如冰霜,走到外面瞥了眼三人,冷冷的问道:“干嘛的?”
关泽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回二夫人,这两位是皇城司吏,是侯爷找他们过来商议事情的。”
那少妇听罢又走回了屋子里。
“那是侯爷的二夫人。”吴胜压低声音,做贼一样在吕修耳边说道。
“……”
屋内的唐宁待刘依儿走出去之后,就使劲地揉了揉脸,把他无奈的表情揉了下去,跟瑟瑟发抖的唐温说:“你娘现在更年期提前了,我不是说了你别去招惹她,老实一阵子吗?
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连你老子也跟着一块挨骂,是不是舒服了?”
唐温赶紧摇头。
“你说你要是拿普通的宣纸粘粘也就算了,就这些宣纸都是上好的宣纸,不便宜。”唐宁说到这,深深的叹了口气:“孩子,下次想祸祸东西尽量挑便宜的祸祸,这样我还能保住你的屁股不开花。
一会儿你娘要是打你,你就别反抗了,刚刚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她就是要打我,我也只能认了,谁叫她肚子里有个小的呢?
咱爷俩尽量别惹她生气了,成不成?”
还没等唐温点头,刘依儿又从外面进来了。
“唐温,跟我走。”
唐温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唐宁使劲的摇头。唐宁偏过头去,孩子,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躲不掉的。
见自己的父亲如此无情,唐温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快点!磨蹭什么!你爹的客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
……………………
雨没有下,但气氛还是不算融洽。
六月的天,毒辣的太阳在头顶,闷热的空气在身边,唐宁闷头喝茶,一句话也不想说。
吴胜与吕修坐立难安,尤其是吕修。
在他的心目中,唐宁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他叱咤风云,挥斥方遒。只要他一声令下,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一场胜利。
但他万万没想到,在家中的唐宁居然会被一个小妾给……
一阵穿堂风,隐隐约约的带来了几声惨叫,书房内的三人齐声叹了口气,捧起茶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