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新娘要给男方父母敬茶,还要把床单上的落红剪下来,交给男方的父母,以此表明自己的贞操是被你们家的小崽子祸害了。
牛婶坐在椅子上喝了王诗递上来的茶,又将那片落红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木匣里。如此一来,王诗的名字便可登上唐宁的家谱,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正式成为了唐家的女主人。
唐宁这一整天都在傻笑,昨天晚上掀起盖头的那一刻,唐宁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
新婚的夫妇总是喜欢纠缠个不停,就算不敦伦,抱在一起说话也是很开心的。
不过唐宁还是坚持早晚各去一趟军营跟将士们一起训练,这种行为得到了士兵们极大的认可。大家都觉得将主成婚了,怎么着也得放几天假,没想到将主才洞了房,就又跑来跟兄弟们一起训练了。
因此士兵们训练热情高涨,一份力当两份力使,程羊也对唐宁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极为满意。这个老家伙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方子,煎了药让唐宁喝,说是这样会让唐宁变得生龙活虎。
唐宁看着程羊那双期待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咕咚一口把药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喝光,擦了擦嘴巴,皱着眉头道:“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啊。”
程羊指了指唐宁的下半身道:“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唐宁低头看了一眼,急忙收腹提臀,瞪了程羊一眼道:“这什么东西,药性竟如此猛烈!”
“宫廷秘方!”
“能不能告诉我?”
“……”
王诗入主唐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账,对着对着她发现唐宁实在是太大手大脚了。晚上她就抓着唐宁的胳膊说:“夫君啊,你不能这样,咱家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夫君,要叫老公。昨天刚跟你说完,你就忘了?”
“不要,好奇怪的称呼。”
“奇怪什么?南边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也不叫你夫人了,就叫你老婆吧!”
“噫!都起鸡皮疙瘩了!”
“是吗?哪里起了?让老公好好的看看!”
“哎呀,坏人……”
于是关于唐宁乱花钱的话题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
刘依儿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唐宁能够看出来。不过他跟王诗新婚伊始,总不能立马纳妾吧?他承认自己是个渣男,但渣男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生活的规律慢慢变得稳定,早上起早早的,去军营跟着将士们训练,
处理一下军营里面的事情。中午回到家,吃一顿饭,看看酿酒厂的女工们工作的怎么样。
偶尔去一趟公输欢那边,跟他聊聊天,或者是去何玉哪里,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赵仁的消息。
下午在家陪陪王诗,陪陪牛婶,黄昏时分就再去军营参与晚上的训练,然后回家。
或是给小石头,方腊讲故事,或是带着李子和其他的小姑娘玩躲猫猫。
这时的唐宁发出了和大多数人一样的感慨,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时间一晃来到了九月,此时已经是秋天,街上的人们不再像夏日那样穿着宽松透气的衣服,人人的身上都披上了一件外套。
九月二日,这一天具有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就在这一天,北宋开启了时代的新篇章。
皇太后高氏驾崩,死之前对吕大防,陈衍等人说:“老身殁后,必多有调戏官家者,宜勿听之,公等亦宜早求退,令官家别用一番人。”
也就是在七天之后,这个消息从开封扩散到了润州,唐宁才接到了刘令的通知,赵煦让他火速进京。
“夫君啊,您这趟进京是去干嘛的?”王诗一边帮唐宁收拾衣服,一边问道。
“冬衣就不用带了,估计这一趟去的时间不会太长。带一两件厚衣服路上换洗就成了,至于我去做什么的……”唐宁坐在圆凳上,双手把玩着茶杯,思索一番之后道:“估计夫君我马上就有任务了。”
“什么任务?”王诗一下子就把头扭过来,紧张兮兮的道:“要去打仗了?”
唐宁点点头,把茶杯扣在盘子里:“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官家在这种时候召我觐见的理由了。”
“能不能不去?”王诗小声的道。
唐宁眨了眨眼:“结婚之前你跟我说,你喜欢大英雄,马上能杀敌,马下能安民的那种。
怎么现在你还不让我去骑马杀敌了?”
王诗梗着脖子道:“那是以前,以前你又不是我夫君,死不死活不活的谁稀罕呐?现在你是我夫君了,你要是死了,我就变寡妇了,连个孩子都没有的寡妇,我多可怜呀!”
“……”唐宁愣愣的看着王诗看了好半晌,挠了挠头道:“有林大哥跟我一起去,我的安危你不用担心。”
“那也不成啊,您不是总跟妾身说,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吗?不少将军就是被一根流矢要了性命的。”
“别人是将军,我是钤辖,不一样的,我这样的小官死都不配死,你呀就把心安在肚子里头吧!”唐宁笑着捏了把王诗
的脸蛋道:“顺便我这次进京是去做什么的,除了官家之外谁知道?
至于是去打仗,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王诗这才点头,帮唐宁把几件衣服塞到包袱里系好。才交给唐宁,就被唐宁来了一记饿虎扑食压在床上。
“临走前抽个奖,看看能不能抽中个胖娃娃!”
“哎呀,坏人……”
从润州码头乘船前往开封,雇两个船夫日夜不停的开船,七天左右便能抵达东京。
再一次来到这座繁华的大城市,隔着城墙唐宁都觉得这里比润州喧闹太多了。
大多数的人左臂上都系着一块白布,这是悼念太后的方式。即便太后是死是活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但活在东京城,这种毫无意义却很给面子的仪式是必不可少的。
刘令跟唐宁径直来到了内城,到了皇城的大门口,刘令出示腰牌之后,就有禁军领着两人进宫。
禁军的左臂上也缠着白布,整座皇城一片缟素,隔几步就能看到一块白布悬挂在墙壁或是建筑上。
见到赵煦的时候,赵煦还是在御书房,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他有自闭这个毛病,唐宁是知道的。半年没见,赵煦的气色似乎好了些。
以前见他,那张脸总是露出些许苍白。而现在,却有了几分血色。
老都知见唐宁迟迟没有见礼,不免有些气愤。半年没见,这小子竟然一点礼数都不懂了。不过还未等他开口骂人,赵煦就笑眯眯的道:“是不是感觉我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唐宁点点头,认真的道:“脸上有血色了,说话的声音也厚实了不少。”
赵煦哈哈一笑道:“多亏了你送来的那个什么自行车啊,那东西,真是既轻便,又快捷。我每日骑着它去开朝会,没事的时候,就骑着它在皇宫里面瞎晃。
一开始骑半柱香不到就开始累,喘气啊,冒汗啊。后来越骑,能坚持的时间就越长。现在一口气骑一炷香,一点不费事,哈哈!”
唐宁也笑道:“这就是好事,这说明官家您的身体变得强健了。”
赵煦笑道:“你也不差,半年未见,你的身体也变得壮实了不少嘛。”说着赵煦就站了起来,在唐宁面前晃了一下,又道:“呀,个子也长了。”
“微臣这半年每天都在锻炼,自然会长个子。”
“对了,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程都监写信给我说,你每天都在跟镇江军一同训练?不知,是怎么个训练法,你给我讲讲?”
“官家您且听微臣慢慢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