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讨厌的女人总是怀疑自己在欺骗她,疑心过重的女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于是唐宁狠狠的在她胸口抓了两把以示惩戒,结果左右屁股上就各带着一个脚印,晃晃悠悠的回去营帐里面了。
周怀还在看书,听到动静,眼睛往上一翻,看着唐宁春风满面的样子,警惕的说道:“小子,你没做什么违反军法的事情吧?”
唐宁摆摆手道:“师父教诲弟子谨记在心,弟子不敢对师父有半分不敬,违背师父的要求去做事,弟子是不敢的。”
周怀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现在职位不高,而且还是暂时任职,所以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给别人留下攻击你的话柄。
你年纪也不小,该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女人这方面,师父不会对你太过严苛,但你也要懂得洁身自好,分场合,分地点,分情况。
年少贪欢并非恣意妄为,等到此间事了,回到润州,只要你有本事,你就是把整个润州的年轻姑娘娶回家,为师也只会竖个大拇指夸你厉害,绝不会对你多加约束。”
唐宁一边听着,一边给周怀倒了杯水,然后就跪坐在一旁的小垫上静静的聆听师父教诲。
等周怀说完,唐宁就笑道:“师父,您的意思,徒儿都知道。徒儿自己也有自制的能力,所以这一点师父大可不必担心。
至于把整个润州的年轻姑娘娶回家,徒儿实在是没有这个本事,师父还是不要想着这一天了。”
周怀哈哈大笑,拍了拍唐宁的肩膀道:“你们家如今只有你一个男丁,人丁稀薄的可怜。多娶几个回家,多生几个像你这样聪明的小鬼,也好壮大你唐氏门楣啊。”
唐宁哭笑不得的道:“师父,这都说到哪儿去了。以后的事情咱们就先别想了,过好眼前就成了。
况且此行凶险万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两说。师父啊,咱们就暂且不提这以后的事情了吧?”
闻听此言,周怀又是一阵唏嘘。手掌按在唐宁的肩膀上,叹了口气道:“徒弟啊,不要怪师父。师父不是害你,而是带着你走着一遭,是能够让你最快成长起来的唯一途径。”
“徒儿知道。”唐宁反手按在师父的手背上,虽然这个动作做出来之后,左肩的伤口有些疼,但看着师父那带着些许自责的表情消失无踪,唐宁伤口处的疼痛也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
虽然做的事情在后世看来不是那么讲究,但周怀的确是一个一心一意为自己好的长辈,值得唐宁真心实意的去尊敬他。
认了这么个师父,是继牛三把自己从野兽的嘴里救回来之后,最大的幸运。
………………
睡了一觉再起来,心情就变得好了不少。其实自从昨晚抓了齐献瑜的胸之后,唐宁的心情就变好了许多。
郭安骗了自己,这不重要,因为他不止骗过了自己,他还骗过了所有人。想到还有很多人与自己同样被他欺骗着,唐宁的心情就没那么糟糕了。
况且刘令也只是说,郭安有嫌疑而已。内奸是不是郭安,还不一定呢。且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再说吧。
遇到郭安的时候,唐宁还一如既往的跟他打招呼。
郭安笑着说道:“督运使大人今天心情看上去不错啊。”
唐宁点了点头,也跟着笑道:“是啊,虽然我昨晚因为被一个人骗的很惨而伤心了好久,但今天早上一觉醒来,觉得没什么区别,
于是心情就好起来了。”
郭安奇道:“以督运使大人的聪明才智,还有人能骗的了您?”
唐宁笑道:“我这个人总是把别人看的太重,又总觉得别人没有骗我的必要,所以总是轻信于人。
这一次也算是吸取了一个教训,以后我不准备再轻易的相信别人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个骗子。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古人诚不欺我。”
郭安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唐宁却继续说道:“好了,不跟你多扯了,我还要去洗脸漱牙,今天要陪着高大人一同点验粮草及军备的数量。”
郭安连忙道:“督运使大人辛苦了。”
唐宁笑了笑并未回话,自己去水井打了桶水上来,然后便洗脸漱牙。
洗干净了脸,才擦干,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
此人身形修长,肩宽而体不胖。长相不帅,但却有一种硬汉的感觉。
唐宁见了这人心里就发虚,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昨日那个在厕所里面被自己刁难的家伙。
唐宁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唐宁。因为唐宁那天只是在外面跟他说话,却未让他见到自己的模样。
这人走到水井旁,冲唐宁拱了拱手,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就自顾自的提了一桶水出来,洗了一把脸。
唐宁见他不认得自己,心中便松了口气,于是便用细柳枝子蘸上盐刷起了牙。
正刷着,齐献瑜又过来了。见了唐宁,翻了个白眼。昨晚这家伙咸猪手的事情,让齐献瑜又羞又恼。
这混蛋总是这样,动手动脚的时候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但一旦进入正题,就怕的跟个鹌鹑似的。
离得远远的就没好气的朝唐宁喊到:“喂,帮我提桶水。”
唐宁看是齐献瑜,便准备提桶水给齐献瑜送去。没想到拉屎不带纸兄却已经拎着一桶水嘿嘿傻笑着跑过去了。
齐献瑜瞅着不带纸兄,张了张嘴想说我没有喊你。但人家已经把水提过来了,便还是礼貌的盈盈一礼道:“多谢将军。”
不带纸兄憨笑一声道:“想不到军中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令在下大开眼界。姑娘不必客气,却不知姑娘芳名?”
齐献瑜抿着嘴一笑,不带纸兄便好似被齐献瑜这莞尔一笑勾去了魂一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奴家不过是军中一名小小的金疮医,将军不必知道奴家的贱名。”说完便剜了在一旁乐呵呵看热闹的唐宁一眼,然后提着水,又给那人施了一礼。
“多谢将军帮奴家提水。”
“哦……哦,不用客气。对了,不知道姑娘要去何处?这通水太沉,还是我送去你的住处吧!”
“不必了。”齐献瑜摆了摆手,然后便提着桶,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
一阵风吹过,垂柳轻轻滑过不带纸兄的脸颊,就好像齐献瑜那轻轻的一笑,滑过他的心脏一样。
那种轻柔而又略带痒意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娶回家。
唐宁漱完了口,才把水桶放回井边,一边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嘴,一边走过去拍了拍不带纸兄的肩膀道:“别看啦,人都走远啦。还有啊,你这口水都快够一桶的了,注意点形象啊,老兄。”
不带纸兄这一下才如梦初醒般的
闭上嘴巴,然后又用袖子擦了擦嘴,结果弄得满袖子都是口水,看的唐宁一阵嫌弃。
转头欲走,却被不带纸兄扣住了肩膀。
巧的是他扣住的正好是唐宁的左肩,这一下似乎是把伤口给弄裂开了,唐宁疼的嗷一嗓子就叫出了声。
不带纸兄大惊,心说这家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纸片人?自己也没多用力,他怎么疼成这样?
要说他是装的,可也不像啊……我靠,血都流出来了。
唐宁捂着自己左肩,瞅瞅肩头衣裳被鲜血浸红,就有些欲哭无泪。
难不成自己这具完美无瑕的肉体要落疤了?天哪,想一想都觉得生无可恋。
于是瞪了眼不带纸兄,唐宁便愤愤的往齐献瑜那边走,准备找她给自己上个药,顺便包扎一下伤口。
不带纸兄紧跟着唐宁满脸歉意的说道:“抱歉啊,这位兄台。在下……在下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小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跟着小爷,小爷生气了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事情了。
走走走,别让小爷再看见你。”
不带纸兄心中有愧,自然对唐宁言听计从。站在原地瞅着唐宁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总觉得这个自称小爷的家伙,自己跟他打过交道。
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不带纸兄顿时火冒三丈。
昨日那个在茅厕里刁难自己的混蛋,可不就是小爷小爷的自称么?
自己出来之后本想着教训他一顿,结果到最后都没找到他。晚上睡觉,梦里都是那个混蛋无耻的笑声。
不过虽然都是自称小爷,但有如此口癖之人也非天下独一份。他还记得那个混蛋的声音,和眼前这家伙有些相似。
想了想,不带纸兄决定让这个人说那个混蛋在茅坑里面对自己说的话,以此来做对比。
“站住!”
唐宁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转头怒道:“有完没完?一惊一乍的在这干嘛呢!”
“我不多耽误你,你说一句话,说完就走就成。”不带纸兄斜睨着唐宁,这个动作让唐宁心跳加快,额头上冒出了一滴冷汗。
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不能啊,他怎么知道的?
“说……说什么?”
“你就说,‘告诉你,小爷聪明着呢,你这招数都是小爷玩剩下的,骗不到小爷’。”
唐宁故作镇定,佯怒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大白天的谁有功夫跟你玩游戏,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
我受伤了耶!还是你弄的,你看看这血,流了这么多,再不去救治我就要死了。
你这是谋杀,你懂吗!”
“你给我说!”不带纸兄怒吼一声,跨前一步逼近唐宁,身上悲怆而愤怒,痛苦又恼火的气势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让唐宁万分心虚。
想着赶紧把这人打发走,唐宁就咳嗽一声含糊不清的道:“告诉……小爷聪明着……你……招数都……玩剩下的……骗不到……爷!”
“咦,姐夫你怎么了?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尖了?”
唐宁咬牙切齿的看向一头雾水的齐复,捏着嗓子,用和刚才一样尖细的声音道:“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