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翻了翻白眼,低头继续哄卜莺。
这小贩哭诉了一通后,偷偷抬头看桌上的钱袋不见了,暗想这位年轻的大师同意为他算命,小贩转悲为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摞了摞凳子将手伸到沈初面前,笑着道:“大师您请看。”
沈初斜眼看了一下这小贩的手,抬手摸了摸下巴,算命的都是要先看手相吗?
抬眼看向他摊子前的药袋,沈初闭眼凝想了一番,一手轻轻拍着卜莺的背,缓缓开口:“此灾亦解也亦结,你就下午一正分后摆生意,这些困惑就轻松化解了。”
小贩不敢心存疑惑,连忙点头哈腰地去收拾东西,不过一会,小贩停住手脚,面色惆怅:“大师,早上小的还要给我母亲买药,这早上一过药坊的就卖完了啊!”
沈初也不抬头看他了,低头哄着孩子,逗着猫:“买药照常。”
小贩面色一改,嬉笑着点了点头,麻利的收拾完东西,丢上旁边的一辆牛车,小贩一个翻身上车,抬手对着这些“邻里邻居”的商贩们挥手:“朋友们,在下下午再来陪你们唠嗑,祝你们生意兴隆啊!”
这小贩平日里与人相处得很好,见他一走,又这样说,大家都一同与他道别:“多谢多谢,祝你也能生意兴隆!”
这里的情况他们也在暗中观察着,自然是知道小贩提前走的原因,也知道了这位年轻的神算先生能力不凡。
凌风轻拂过墨发,沈初面前排满了人,他们同样是衣着朴素,其实暗地里,他们都有着不小的官职。
就比如面前这位,是沈初最熟悉的人:陈将军,估计他是被自家儿子揪了过来,因为他现在沉着个臭脸跟沈初闹脾气呢:“你到底会不会算啊?老朽找在这坐半天了,都不说个话?老朽这是命不久已了还是马上归西了?是就吱一声,别磨磨唧唧的。”
沈初列了列嘴,淡笑着直视陈将军,不出声也不说话。
见沈初还是之前那个样子,陈将军这个老孩童脾气被气得,差点站起来掀了桌,好在他身后的人伸手按住他的肩,道:“老陈啊,你还没给钱。”
陈将军面色一尬,但又很快从容淡定地从兜里拿出一袋重掂掂的钱袋放在桌上,骄傲着仰起头。
沈初伸手将钱袋拿过来,掂了掂后,交给卜莺,然后看向陈将军,说道:“我看您面色红润,却印堂发黑,两眉一线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血红,这是要挑花泛成灾的节奏啊,您家里是否有妻妾生了子?”
陈将军正了正脸色,虽说国师坑了点,但是他说的这些可不能忽略:“是有个姨房的生了个姑娘,咋了?有啥事?”
沈初空手捻出一片竹叶,将叶子放在桌上,他道:“此女是灾亦是福,您的桃花劫在孩子出生时不要出门便可化解。倒是你女儿的灾……就不知明了。”
陈将军沉默,从袖子里拿出一大袋银元宝,道:“多谢国……多谢先生的指导,老朽一定不会让女儿出事的!”
卜莺趴在桌子一边,见陈将军走后,卜莺伸手将竹叶拿了过来,左右看了看,卜莺将叶子举到沈初面前,问:“清河哥哥你是怎么做到让它凭空出现的啊?清河哥哥会是神仙吗?”
一句“神仙”逗笑了沈初,他不解地问道:“丫丫为什么这么说?”
卜莺清亮的眼睛看着沈初,童真又纯洁:“因为我听别人说神仙长得漂亮,人很好,也很法术!就像哥哥刚刚变出的这个叶子一样!丫丫觉得清河哥哥就是神仙!”
沈初笑出了声,这只是魔术的一种小把戏,竹叶是之前落在桌子上的那片,他给藏进衣袖里罢了。
对面排着队等着国师坑的那些大臣们心里苦笑,人家神仙还不食烟火呢!
时间晃悠悠地来到了下午,此时算命摊子前已经空无一人了,其实是沈初赶他们走的。
废话,不赶他们走,沈初就吃不了饭!一大上午的,饿死他了快。
沈初抱着同意饿得焉兮兮的一人一猫,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小摊,问道:“你们想吃什么?我买单。”
卜莺一听可以吃东西了,她眼睛一亮,扬着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直向最热闹的一条街道:“哥哥我们去那里吃烤鸭吧!丫丫最喜欢吃烤鸭了!”
沈初朝着那个看了看,心里也问系统:“顺顺你呢?”
系统倒在沈初腿上,道:“啥都别说,给我来一份满汉全席!”
沈初微笑着道:“滚,休想。”死守着兜里的钱袋。
系统嗤之以鼻:“铁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