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狠狠地挂断电话。
她知道她弟弟对米琪的认真,她知道她在用一种极尽残忍的方式拆散他们,但终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把电话随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抬头,看着赤红眼对着她的余漠,"你是说,苏舒是米琪杀的?"
华滢滢咬着嘴唇。
其实,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必定,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但,她扬着头看着他,"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你去问米琪,但米琪杀苏舒的事情,确实是事实。童笑笑也知道,我以为,她早就给你说过。"
余漠一拳狠狠的打在墙壁上。
华滢滢冷静的看着他,说道:"你没必要去责怪童笑笑,她比任何人都为你考虑得多,或许你不需要她这样的牺牲,可余漠,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惦记你,有人愿意把你当成她重要的一部分是一种幸福,一种求之不来的幸福。"
余漠眼眶通红,试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华滢滢转身准备回房,明天她就要搬离这栋别墅,明天,她就走了!
这里的是是非非,就让它留在她的过去里,她不想带走!
"滢滢。"余父突然叫住她离去的背影。
华滢滢停了一下,看着他。
"你老早之前就知道了一切是不是?"余父问她。
华滢滢点头。
她没有骗他们的理由。
"为什么不早说?"余父异常严厉。
"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从何说出口。是说你儿子勾引我弟弟的女朋友,还是说我弟弟的女朋友不知廉耻的爬上你儿子的床?爸,不对,应该叫叔叔了,今晚我已经和余曜辉离婚了,明天我就要搬走,带着文恩离开。不要怪我这么心狠,如果你是女人,你就会知道其中的难过。可你不是,所以你应该也理解不了当年余曜辉的亲生母亲所经历的痛楚。"华滢滢冷冷的说道。
"华滢滢!"余父突然站起来,声音非常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需要我来教吗?"
"我知道余阿姨不会在乎。她把余曜辉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不就是想要弥补她对曾经余夫人的亏欠吗?"华滢滢看着余漠的母亲,现在的余夫人,"我说的都是事实,话难听了些不要见怪,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情说出那些华丽的辞藻来阿谀奉承,我心情也很难过,但没人懂我的心。"
华滢滢看着他们。
嘴角带着笑,心里却痛得麻木。
他们不会知道,她做了这么多,到底有多痛。
他们不会知道,她亲手把她曾经以为会过一辈子的老公送进监狱是什么滋味。
报复的快感!
只有一瞬间而已。
更多的,确实无可压抑的心碎。
但她不后悔,从不后悔!
在她的世界里,所有一切事情都需要一个平衡点,在娱乐圈也是,她付出得没有夏紫伊多,所以她注定不会比夏紫伊红,她一点都不觉得难过。但在这个家庭,在她的婚姻中,她找不到那个平衡点,严重失衡的定律,让她受不了一直的自欺欺人。
"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她说着客套的话,准备回房。
电话,再次响起。
她看着来电,眉头微蹙。
"爸,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华滢滢皱眉。
她以为,是华楠楠给爸妈打电话,就为了一个米琪。
但是。
她停顿了一秒,眼眶猛然红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的模样让客厅中的所有人愣住了。
华滢滢很坚强,从来都不轻易哭泣。
连今晚上发生的种种她都可以一个人冷然面对。
但此刻,她却哭了,撕心裂肺的哭了!
"滢滢。"那边的声音带着哽咽,"刚刚警察局那边打电话,你弟弟开车从阳明山的马路上翻了下去了,现在警方正在进行营救措施,我怕..."
华滢滢整个人猛的怔住了!
她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啦啦的滑落,像泉水一样,喷发而出。
"怎么了?"离华滢滢最近的余漠看着她的不对劲,问道。
华滢滢一把抓住余漠的手,"我弟弟出车祸了,你送我去阳明山好不好?"
余漠连忙点头,拉着华滢滢走出了客厅。
外面的雨持续不停的下着,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在车玻璃上,外面的风不停的呼啸,树枝一层一层的折断,有些甚至挡住了去山间的路。
余漠开得很吃力。
华滢滢咬着唇,她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不会有事,她弟弟一直和她一起长大,甚至比父母还亲,她昨天还看到的弟弟,不会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她咬着唇,唇瓣都已经咬破。
山间路盘旋,狭窄。
远远,似乎看到了警灯闪亮。
"快到了。"余漠说道。
华滢滢整个人一愣,身体倏然紧绷。
她在害怕。
整个人的神经已经绷直,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让她瞬间崩溃。
她使劲咬了一下嘴唇,疼痛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平复。
警灯越来越近,前面也零星站着一些人,余漠的车子还未停稳,华滢滢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因为惯性,她踉跄了几步。
人还未站稳,就冲进了人群中。
华家两位老人站在翻车的路口,焦急的看着山下面闪着的亮光,整颗心死命揪着。
"爸,怎么样?"华滢滢才下车几分钟,身体就被倾盆大雨打湿,她拉着她父亲的手臂,焦急的问道。
华父转头看了一眼华滢滢,摇着头。
就算如此暗黑的天空,华滢滢也看到了他父亲眼眶的红润,也感觉到他父亲无法掩饰的悲伤情绪。而她母亲,早就在哭红了双眼,现在还一直在不停的哽咽。
好怕!
华滢滢看着山下,嘴唇微微颤抖,身体也在不停地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真的,好怕,怕到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直的看着营救的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