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煞是迷人!
雪花依旧肆无忌惮!
我们简单的商量了对策。决定直接冲出北堂别墅。莫冽在前面带路。因为他熟悉的环境,而且不可置疑的百发百中。
枪声一路带动着我们前行。血色覆盖了雪色!
进进退退,无比艰难的走向了门口。
正欲离开的瞬间,莫冽一愣,身体僵硬半刻。我回头,看着他大腿上的颤抖。
“冽,坚持,我扶你。”说着努力拖着他。
凌皓取代莫冽的角色,为我们掩护。
“琪琪,等等。”莫冽推开我,脸色煞白。靠在大门外的墙壁上。
“冽,别这样吓我。坚持一会儿就好。”我着急的说着。
凌皓的身体渐渐移近我们。
“琪琪,莫冽怎么样了?”声音急促。
“凌皓。我不行了。你和琪琪先走,我还可以掩护你们一会儿。”说着捂着自己受伤的大腿站了起来。拿起手枪伸着头出去,依旧一枪一个。
“说什么啊!莫冽,你在说什么!我们说好一起走的!你个白痴!”我实在受不了的大吼他!
拉起他就想走!
依旧推开我。对着凌皓。“这样我们三个都走不了。”
“……”凌皓沉默,锁紧眉头,此时北堂家占有绝对的优势。
“凌皓,你不会答应的,对不对!你不会答应的!”为什么他在犹豫,不能犹豫,他应该一口回绝的,应该一口回绝啊!
“凌皓!理智点!”莫冽在提醒凌皓。声音里坚决的可怕!
“莫冽,坚持一会儿,我们一起走!”凌皓没有看任何人,嘴里迸发出这样几个字。
我压下一口气。还没来的及喘气。连续几声枪声在身边霹雳巴拉……
“凌皓,你他妈的什么时候那么妇人之仁了。”莫冽气急的大叫。“你不管自己的生死,那么琪琪呢,还有言言呢……你忍心让言言变成孤儿……”
“冽,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摇头,虽然那一刻想到了言言,可是我依旧坚定的在摇头。我不要我身边的人死去!
“凌皓!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能做什么……”莫冽完全不在乎我的任何言语,一直用语言刺激凌皓!
凌皓僵硬的轮廓突然暴动,一把把莫冽推在了墙上,手指掐着他的脖子。“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来评论。”
“……”莫冽看着凌皓。我也看着他。
“给我活下去!别让我看不起你!”放开莫冽。
一把拉走我。远离别墅的方向走着。
我僵硬的步伐不自觉的跟着凌皓走了两步。茫然的转头看着莫冽。
他对我挥挥手,换好弹匣,努力在掩护我们……
他为什么向我挥手,他的眼神为什么带着欣慰……
木讷的回头对着凌皓。
“你在做什么?”我的声音很轻,我不想发脾气,不是这样的,我一直相信,凌皓不会丢下莫冽的。
凌皓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甚至于,我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放开我!”我甩开他,一直甩,一直甩……
不……我两条腿径直的跪在了地上,余下的一只手死死的抓着雪地。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凌皓狠狠的拉了我两下,发现我的举动,一把抱起我。
“凌皓,放开我,放开我……”我挣扎,努力挣扎。没关系,你不救莫冽没关系,放开我自己去可不可以?
‘噗通——’我的挣扎换来我和他一起摔倒在了雪地上。
不管身上的疼痛,一得到自由,狼狈的爬起来,不顾一切,拼命的往回北堂的方向跑去……
才跑出一点距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住。猛的一把拉近我。瞬间,只感觉后脑一疼。眼前一黑,天地失色。夜更深……
昏倒前我好像看到了凌皓眼角的水渍。我宁愿相信那是雪打落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可是,红润的眼眶该如何解释……那是走眼吗?
“冽,我们一起走,一起走……”我做梦了,梦到莫冽为了救我死在了血泊中!满身都是血,红色的,很浓烈的红,红得发寒……
可是他却对我笑着。绝美妖艳的脸已经分不清楚他的轮廓,只有他褐色的眸子一直在闪烁,所以,我看到他褐色眸子里的笑意。欣慰的笑……
“冽……”猛的一下睁开双眼。虚汗从我的额头上一直掉在了我的手上。
“醒了。”熟悉的男人嗓音。我转头看着他。
黑暗中,只有前面一盏光亮照得雪地越渐煞白!
他腾出一只手拉着我已经湿透的手心。试图给我力量。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刺凉一片,从手心一直凉到身心!
刚刚那个不是梦,是真的,冽真的为了我,留在了北堂!
“送我回去!凌皓,送我回去!”回神的瞬间声音尖锐而刺耳。
他沉默。
“送我回去——”我大声的咆哮。“停车!停车!我自己回去!”
他依旧沉默。
刚刚那个梦的梦境还一直环绕在我的脑海。我不要那个梦里的结局!我不要!
使出全力推着车门。车柄被我摇得发抖。
疯狂的扯下自己的鞋,拿起敲打玻璃。一声一声,玻璃依旧安然无事!怎么会这样!看着和越渐远离的西雏南山,抓狂的用手肘捶打……
“给我安静点!”突然,一声暴吼。一只手臂捆住我的举动。
“停车!停车!”我大叫,撕心裂肺!不顾任何形象,没有任何理智,只觉得喉咙痛得沙哑,发出的声音却依旧尖锐得刺耳!
“别叫了!就算扯破嗓子,我也不会停车!”凌皓的声音冷得吓人。
“就算扯破嗓子,我也不会住嘴!”我激动的声音歇斯底里。“给我停车!给我停车!给我停车!”
他脸色铁青,一把捂住我的嘴。
‘唔……’没有任何犹豫,使劲一口咬了下去!
他的手一怔,却没有退离。我甚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突然,松开贝齿。好几年前,他曾经喝过他的血……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依然能够想到他的好……我恨不起来!
我轻轻的吻了吻凌皓被我咬伤的地方。他曾经说,口水可以消毒的。
他一愣。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冷静。缓缓放开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