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细长的铁棍毫无征兆地从背后抡下,唐彦飞整个人扑倒在雪地里,头磕到地面的石头,瞬间血流如注。
鼻血滴答进白白的雪里,像一片片的玫瑰绽放。
阿静的声音冷冷地从旁边传来,“阿空,对不起,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只能毁了你。”
血从头上流进眼睛,唐彦飞只能用一只眼睛看着阿静模糊的轮廓,他试着爬起来,又一次被打翻在地。
那些打他的人走了,留他一个人躺在这冰天雪地里,任由头上的伤口滋滋地流血。
“再见了,钱多多。这回真的要说再见了。”他心想。
“阿空!”
钱多多的声音传来,她接到唐彦飞主治医生的电话,知道了唐彦飞心脏的病情。医生看到唐彦飞离开医院时的神情觉得很不对劲,就像是一个活不过几天的癌症病人最后的样子,他的直觉让他给唐彦飞的家属打了电话。
窗外突然飘起鹅毛大雪。
纷纷大雪让钱多多想起了和唐彦飞初次见面的情景。
那是她最穷困潦倒的那一天,去“夜艳”打工成了她唯一的活路,她落魄的走在雪地里,站在人行道上看着“夜艳”的招牌,思索着她的人生,真的要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大学生,跳到陪酒女郎了么?
她想用力呐喊,可是寒冷侵袭的她说不出话来。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男人向她走来,他的头发看上去像是几个月都没有洗过,活脱脱一个犀利哥。
那个男人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钱多多的身上。没和她说一句话,就这么走开了。她多想开口留住那个人,多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后来他们又在“夜艳”相遇,他依旧不和她说一句话。
那时候的唐彦飞虽然是个文盲,但是真的浪漫到死,他的眼睛平时看有点浑浊,可一旦打起架来,他的眼神就变得那么清澈,不把对方打倒在地绝不把手。
那件衣服依然在她的衣橱里面,他那疲帅的身影深深地藏在她的心里面。
她穿上一件厚外套,不顾一切地冲出家门,叫司机立刻开车送她去“夜艳”,由于路上有雪,司机尽了最大努力开到三十迈,再快就容易车毁人亡。
到了“夜艳”,她大声喊道:“阿空!”
地上有许多脚印,证明真的有人来过这里,可是人呢?
唐彦飞听到了喊声,是钱多多,她怎么会来这里?拼命使出最后的力气从雪中艰难地爬起来,像个喝醉酒的醉汉一样,东倒西歪地走到“夜艳”后面的巷子里躲起来,倚着墙根坐在地上。
钱多多,不要管我了,带着夕夕离开吧,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而我不要做你的累赘。
“阿空?”钱多多顺着雪地里的脚印找到巷子里,她抻头往巷子里一瞧,就看到了唐彦飞坐在地上,半张脸都是血。
“你又和人打架?”钱多多心中诧异,他心脏都脆弱到这种程度了还出来和人打架?
“多多?你怎么找到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