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凶持刀闯工大的案情查清了。
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案子,对于萧老大所领导的刑警队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王江明雇凶复仇,事实确凿,直接判了三年徒刑。
而且拔出萝卜带起泥,你一个普通工大的学生,怎么会认识这么多社会暴徒?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原来龙江洗浴城也不干净,协助或者主动参与过诸多黑恶性质的案件.
这个典型的“坑爹娃”,直接把自己那“双失业”的父母也坑了进去......
而另一边,那个张老师被监控实打实的拍到了偷偷开门,王思林又直接摁住了护校队的安保人员在删录像。
连吓唬带问之下,张老师买通护校队,协助暴徒进校园,并且撤掉了西区的所有安保力量,这两条罪谁也逃脱不掉。
护校队全部开除,安保公司取消资质,张老师被判了一年......
一个个纠缠在一起的案子全部分割判罚,看起来名正言顺,只除了一点......
韩建岳没事!
萧洁也很无奈。
按照张老师最开始的口述,所有事情都是韩建越指示,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连一天都不到,张老师也好,王江明和其他人也罢,全都齐齐改口,矢口否认与韩建岳有过任何关系。
萧洁的办案经验多么丰富?
不用多问,全明白了。
以现在韩建岳的地位和关系,这么点小案,还根本搬不动他!
天域判案讲究实证,这么个破案子足足审了一个星期,直到最后,就连局里的相关领导都多次来询问,话里话外再明白不过——
你们要是有证据,谁也不敢徇私枉法,可如果没证据,就别抓着堂堂工大的督查组长不放,局里,也是要考虑各方面压力的......
萧洁这边完全无奈。
而另外一边,林清因为护校有功,一个人扛起学校安全的大旗,为保学校完全不顾个人安危,这种甘于奉献的精神得到了全校嘉奖。
这一回可没有那么多的说法,全校表彰,媒体采访,然后给林清足足加上了十个学分......
一通操办好不热闹,搞得整个工大像事过了什么节一样。
然而......
“啪!”
一份报纸,狠狠的摔在了茶几上。
林清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却硬是连大气都不敢吭。
“哼,你小子行啊,瞧瞧,工大督察组的后起之秀,维护师生安危屡立奇功,还成了滨海市的明日骄子,你可比你爹厉害多了!”
沙发上的男子满脸阴沉,两道目光充满了怒意。
“咳咳,那个......老爹呀......”
五官都快凑成了包子,足足被劈头盖脸的卷了半天,林清也不禁满脸的郁闷。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我撞见,上回偷电脑也是诬陷我,我也不能愣等着挨收拾啊......”
故意用力噘了噘嘴,林清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大小姐一般。
“滚蛋,少给我装糊涂!”
可是,林忠跃白眼一翻,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我问你见义勇为的事儿了么?我是问你怎么进的督察组?你小子是不是把你爷爷搬出来了?是不是学会仗着长辈开始肆无忌惮了?”
林忠跃的面容严肃,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隐隐暴跳起来。
林清从小品学兼优,几乎没用家人操过什么心,可要说有什么是林忠跃最忌讳的,那一定就是自己家的这个身份。
林忠跃跟老爷子闹气,就是因为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
后来自己在外工作,被基层这些小人物刁难得更是步履维艰。
所以,他不但最恨那些依靠关系仗势欺人的小人,也最知道,这种习惯于依赖背景的做事风格,会对一个人日后的发展造成多大的阻碍。
“额~嗨......”
只不过,终于听到了老爹的意思,林清忽然恍然大悟。
随即满脸苦笑着长松了一口气,竟干脆一屁股坐到了老爹的身旁。
“老爹啊,闹了半天您是担心这个呀,那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您以为我愿意进这个什么鸟督察组啊。
哦对了,您这回在家能呆几天啊?”
“嗯?”
根本没反应过来,儿子为什么转移了话题,林忠跃下意识微微一愣。
“明天就得走,我就是回来收拾点衣服,怎么了?”
由于施工需要,林忠跃也是常年在工地和公司奔波,一年也许就能在家待几天,所以自从林清穿越回来,还真没怎么认真的跟老爹谈过心。
“唉~”
只不过,听到老爹又要离家,林清无奈的一声长叹,随即表情,却变得有些复杂。
“老爹啊,等再过一段时间,儿子缓一缓,还是想办法给您换个工作吧,妈现在身体也不好,您岁数也不小了,总这么跑也不是个事啊......”
林清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好像自从自己记事开始,父亲就一直这么四外漂泊。
说实话,正因为年幼教育的缺失,自己跟老爹的关系并没有多么亲密,直到父亲遇难,自己才知道失去了到底有多疼。
所以这次回来,林清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再这么苦熬苦业的四处奔波,熬坏了自己,也熬垮了妈妈的心......
“滚滚滚......”
可是,干脆直接的一翻白眼,林忠跃气得直接一巴掌扇在林清的后脖子上。
“啪!”
“哎呦~”
这一下扇得林清一个激灵,下意识一缩脖子。
可林忠跃却没好气的一翻眼皮: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安排了?赶快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忠跃故作佯怒的一瞪眼睛,抬手还要朝林清抽去。
“哎~好好好,您别打了,我说还不行么......”
下意识的急忙把脖子一缩,可林清却还是嬉皮笑脸的,并没有离开父亲的身旁。
“老爹,其实这些事儿吧,说来说去都是相通的,如果您要让我给您解释,那还得从头说......就从......就从爷爷的寿宴开始说吧......”
林清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并没有直接去解释自己在工大的情况,却忽然把目光,转移到客厅正对面,两盒端端正正摆放整齐的人参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