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打绝望中年男子的混混也吓了一跳,用手去探他鼻子的气息,没气了。
看着绝望中年男子张着嘴瞪着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混混身子一哆嗦,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打死人可不是小事,依照国法可是要偿命的,那些混混也害怕,打那些倒霉蛋的混混下手渐渐轻了下来。
“花大哥,怎么办,我打死人了!”打死人的混混害怕而绝望的眼神望向了老花。
“放心,打死个把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哥罩着你,出点钱就成了!”老花很讲义气的大包大揽下来,给县太爷一点银子就搞定的事。
“花大哥,一定要罩我,小弟上有老下有小!”混混很心虚的哀求道。
“放心,大哥不罩你,以后还怎么带这么多兄弟!”老花拍着胸脯说道。
打死人的混混终于放心下来了,打死人不是头一回了,前面几个兄弟都没事。
“好啦,别打了!”南宫云锋御空下来,他的威武和气质镇住了所有人,几个还在打人的混混也都停止了。
“老花,每个人给他们一百两银票养伤,叫他们离开吧!”南宫云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票给了老花。
“哎呦,大哥,犯不着呀,那些人自找的,这些银子给兄弟们吃喝得了!”老花巴不得把银票揣进自己的荷包里,可是一看南宫云锋的怒容他又没那个胆,老大不乐意的把银票分发给了被打的几个人。
几个被打的倒霉蛋也害怕那些混混,拿了银票连跌带爬的逃之夭夭。
“老花,你打死人了,怎么办?”南宫云锋不冷不热的说道。
“哎呀,大哥,咱这位弟兄打死人,大哥你大方出几千两银子给县太爷行了呗!”老花揶揄道。
“我出银子给县太爷?不,老花,你打死人了,你是主犯,小兄弟是从犯!论罪你要上菜市口砍头,小兄弟的罪也就是徙三千里!大哥替你到县太爷那里说情,你打算出多少银子?顶上的脑袋可别出价太低了,不然县太爷不买账还得掉脑袋!”南宫云锋带着玩味的看着老花说道。
“大哥,瞧您这话说的,咱俩是最亲最亲的兄弟,大哥干嘛跟小弟一般见识!”老花谄笑着打哈哈道。
“别说些不着边的话,老花这样吧,你是要砍头的重罪,五万两银子,大哥说情给你免罪,小兄弟是从犯,一万两银子,也能免罪,总共六万两银子怎么样?”南宫云锋嬉笑的看着老花。
“哎呦,大哥,您这又把我绕进来了,小弟赢的银子还得照数归还。大哥可别耍赖皮子!小弟跟县太爷熟得很,三五千两银子搞定,大哥就不用您费心了!”老花媚笑着说道。
“他敢?”南宫云锋背负着双手,自负的说道:“县太爷他敢不听你大哥的?老花呀,大哥现在遇到大事了,花光银子都搞不定,你就别添乱了!”
“好好,大哥我知道这件事搞大了,银子的事咱们就算两清了!可是犯不着呀,那些人博彩输了银子,您犯不着给他们抹屁股,再说咱也没那么多的银子!”老花难得的一次语气正经的说话。
“你瞧,这就是一桩事!”南宫云锋指着被打死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里的事情完了,南宫云锋带着忧心回了客房。
老花给了小兄弟一两银子去买薄皮棺材,最便宜的薄皮棺材店家要价五钱银子,小兄弟磨破了嘴皮子把价钱讲到三钱银子才买了,还要店家使唤人抬过来不给工钱。
小兄弟心想还剩下的七钱银子空闲的时候找个女人包夜,乐哉哉的干他娘。回复老花的时候只说买棺材花了足足一两银子!
店家老大不乐意的把棺材抬了过来,老花轻轻拍打了一下纸皮一样厚的薄木板,那棺材都快散架了,半信半疑这样的薄皮棺材居然要一两银子,老花也不好计较这点银子,免得在兄弟们面前丢了架子。
老花又使唤人把那倒霉的中年男子入殓,抬到路口人多的地方看有没有人认领,没有的话就随便抬到山上烧埋掉算了。
不一会县衙里听说死了人,满脸横肉的段捕头带着几个壮硕的捕快汉子佩着刀威风凛凛的前来询问,路上碰巧遇见了老花急忙弯着腰奴才似的打哈哈,老花摇着京城名画师所作的青鸟图折扇子爱理不理的搭着话。
“老子这扇子卖了够你们全家吃一辈子的了!”老花吹嘘道。
“老子这扇子卖了够你们难受一辈子的了!”老花恐吓道。
“花大爷,这没您的事,那倒霉蛋是自己摔死的,兄弟们说是不是!”段捕头瞪了跟来的几个捕快几眼。
“是是是,花大爷,死鬼头上的伤都是摔伤!肯定是摔死的,十层楼那么高掉下来摔死的!”一个捕快赶紧附和道。
“哪里来的十楼呀,又不是京城,这里最高也就是四楼!”老花提醒道。
“对对对,花大爷您说得对,四楼摔下来的,这王八跳楼的时候把两条腿往天上踢,倒栽葱摔下来,头部先着地,哼唧都没哼唧几下就气绝身亡了!”又一个捕快诺诺的说道,死人都没见着面,好像他是目击证人一般。
“就这么说行了!这点银子各位兄弟拿去喝喝酒!”老花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递到段捕头的手里。
段捕头笑眯眯的把银票接住了,仔仔细细的看明了面值塞进衣兜里,说道:“哪能要您的银子哩!”
老花合上扇子,用扇骨敲打着段捕头的瘌痢头,道:“都笑纳了还这么说,您还我得了!”
“瞧您说的,兄弟们谢花爷了!”段捕头说着,捕快们都一声附和。
段捕头嬉笑着凑过头来,在老花的耳边轻轻说道:“县太爷那边?”
“有我呢,县太爷那边你怕什么呀!一句话的事!再说了,我哥是谁你不知道吗?郡首也得让我哥三分,当今国君也要以礼相待!怕什么呀!摸摸你下面有没有卵蛋!跟个娘们似的!”老花的话让段捕头和捕快们放下心来,不然县太爷那边听了一些闲言碎语来问责可就难为了,公员徇私枉法可是重罪。
老花在这头说着话,又有几十个人簇拥着前来找茬,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拿着棍棒,走到客栈门前指指点点的叫骂。
“南宫云锋,骗了银子你还打人,给我出来,大伙评评理!”一个壮汉大吼道。
“南宫云锋,老子银子输光了,你是元婴修士,老子不怕你,老子不想活了,大好的人头在这里,你可以砍去!”惨厉的男声嘶吼道。
“我们这些为了捧你而输光的人,来找你评理,你就使唤人又打又杀,老子不怕你,你杀了老子呀!”又一个人竭力喊道。
“南宫云锋,你一个元婴修士会输给炼气士!你敢不敢出来说不是故意的,敢不敢出来说你不是骗子!给个说法,我们就走!”一个声音大叫道。
“我呸,南宫云锋,你是大骗子大混蛋大流氓!”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多人用棍棒在石板地下敲打,场面闹哄哄的。
街转角一个三十出头披麻戴孝的美艳妇人,领着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和一个九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过来,往薄皮棺材里认了认死者的脸,跌坐在地上扶着棺材哭天喊地的大声嚎叫道:“夫君啊,你怎么离我而去,夫君啊你死得好惨!我们娘几个还怎么活!”
几个看管尸首等人认领的混混见来了主家,立马就拔腿跑得没踪没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两个小孩也跪下来‘嘤嘤’的哭泣,几个同样押注赔了银子的人都走过来说好说歹的相劝,美艳妇人哭得没有力气才抽噎着慢慢的止住了哭声。
大家伙都称美艳妇人为邹三娘,大家伙都同情她,合计着把棺材抬过去,谅他作恶杀人的一方也不敢抵赖。
四个壮汉抬着棺材,大家伙都叫邹三娘哭得大声一些,邹三娘当然明白要喊得大声一些,以便让更多人听到自己的苦楚。
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哭喊的音量,邹三娘带着两个小孩张大嘴高声哭喊着跟在后头,还有一些苦主也咒骂着南宫云锋跟在后面。
抬棺的壮汉把棺材放在客栈门口,这时候外面的苦主有几百号人,把个不大的空间挤得水泄不通。
邹三娘跌坐在地上,趴在棺材上用手拍打着棺木高声哭嚎。两个小孩站在旁边扁着嘴哭泣,旁边的人都叫他们哭得大声一些,两个小孩很听话的大声哭喊起来。
邹三娘见到同情的人多,哭得越发的卖力,骂道:“南宫云锋你这个骗子,骗得人倾家荡产还要杀人呦!好恶毒的心肠!”
邹三娘骂了一阵子南宫云锋,又指着棺材里的人骂了起来,道:“如今你这死货知道死了,不听妇人言,吃亏在眼前,叫你不要压彩你非要压,如今输光了家产还被人杀了,奴家带着两个孩子无依无靠,怎么活人呦!如今奴家这弱女子连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骂了一阵子死去的丈夫,邹三娘又王八羔子长王八羔子短的骂南宫云锋,直骂得声音嘶哑还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