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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雱气呼呼的样子,沈迈眉开眼笑凑上去说道“阿雱说的对!没欺负,没欺负。【高品质更新.】”这傻小子最近真是长进不少,带兵的时候沉着稳重得很,可这气呼呼的傻模样,还跟小时候差不多!可真招人疼呦。沈迈献宝似的把点心盒子递过去,“刚出锅的,趁热吃。”晚晚上解语那儿吃点心去,解语的点心有什么好的?
张雱板着脸说道“您往后不许说解语的坏话,再说我可不理您了。”沈迈耍起赖,矢口否认,“谁说解语坏话了?我可没说。喂,阿雱,你见了解语莫乱说话。”那丫头可不是好招惹的。
张雱点点头,“不乱说。”才不跟解语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张雱接过点心盒子,“闻着很香,我去带给解语吃!”兴冲冲的要走。沈迈气极,老子辛辛苦苦跑出去买点心是给你这傻小子吃的,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领情?
沈迈拿张雱没什么法子,回身要寻傅深的麻烦。哪里还有人在?傅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傅深打不过我,怕我!”沈迈哈哈大笑起来,“下回再见面,我要好好欺负欺负他!”欺负不了别人,还欺负不了傅深么。
不过,若是被解语知道了?沈迈笑声嘎然而止。若是她再来个“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自己不是惹祸上身么?算了,算了,沈迈连连摆手,不欺负傅深了,得罪不起小阿雱的娘亲。
小阿雱!沈迈一拍大腿,来劲了,“阿雱今年成亲,明年生子!小阿雱的一应器物可要早早备办起来。”乐呵呵出了门,去定府大街一家老店定下不少小孩的玩器。“贵府小少爷多大年纪?”店伙伴陪笑问道。年纪大的孩子,和年纪小的孩子,玩耍的东西可不一样。
“还没出生,还没出生!”沈迈眼睛笑成了一条线,虽然还没有出生,快了,快了!店伙伴楞了楞,随即一脸谄媚的恭维,“贵府小少爷好福气!还没出生,老爷子已是想着他了!”点头哈腰指着拨浪鼓等物一一说明了,“是小孩子玩耍的。”沈迈笑咪咪道“凡小孩子能玩耍的,全要!”店伙伴大喜,赶忙应了,手脚麻利的一一包裹好。
“贵府小少爷再过几个月出生啊?”见沈迈为人和气不搭架子,店伙伴殷殷勤勤跟沈迈攀谈起来。沈迈笑道“小犬快要成亲,孙子么,想来明年便会出生。”店伙伴嘴角抽了抽,儿子还没成亲您就想着抱孙子了?这老爷子可真是个急性子。
当阳道。解语正在房中饶有兴致的盘点金银珠宝,张雱从窗户中跳进来了。“大胡子,我发财了!”解语抬头看见他,高兴说道。本来张雱送来的聘礼中就有不少珠宝,今日傅深又送来一批,件件精美绝伦赏心悦目,令人心生欢喜。
她两眼亮晶晶的,嘴唇粉粉的,样子很是俏皮可爱,张雱一时看呆了,抱着点心盒子傻傻站在那里。“你抱着什么?”解语看见张雱抱着个盒子,好奇问道。张雱慌慌张张说道“点心,刚出锅的。”打开递了过来。解语正摆弄珠宝,占着手呢,很自然的张开嘴,张雱忙拿了块点心喂到她嘴里。
“唔,好吃。”解语咪起眼睛,很享受的样子。既有金银珠宝,又有可口美食,身边还站着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这样的日子,能过!她吃完一块,张雱又喂了她一块。
大胡子有进步啊,想当初他只喂了一颗栗子便落荒而逃!而且,最近他虽然还是晚晚还来,却都是坐得远远的,不敢靠自己太近。今儿怎么了?喂了一块,又喂一块,还敢这般含情脉脉看过来?胆儿肥了呀。
“这只琥珀藏蜂,真漂亮。”解语托起一只黄色琥珀,啧啧称赞。不只颜色光亮好看,琥珀内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不知名昆虫,形态清晰美观,真是难得的珍品。
白皙小手上托着金黄色琥珀,衬得小手越发白皙。解语的手真好看,真想……真想摸摸,一定很好摸。张雱嗓子发干,抱着点心盒子跳窗户走了。
片刻后,张雱又出现在窗户中,只露出一张脸,认真说道“解语,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虽然是跳窗户这样的不雅行为,他的脸色却很郑重。
一辈子?那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初见面时他是位古道热肠的大胡子,后来变身为真挚任性的英俊青年,再往后,他会怎样?会不断有变化吧。一个人二十岁时,和三十岁时,四十岁时,一定会有很大的不同。许诺一生一世,在解语前世的观念中,是很奢侈的事,很浪漫的事,很不切实际的事。
解语温柔笑笑,“无忌,我也不会辜负你,会一辈子对你好。”答应得也很郑重。喜欢产生喜欢,真情该用真情回报。被爱的感觉这么温暖,让人想落泪。
两人一个在室内,一个在窗户边,你看我我看你目光胶着在一起,温柔缠绵。采蘩、采蘋在外面急得跺脚,我的好少爷,您真是在室内倒没什么了,您大白天的贴窗户上?怕别人看不见还是怎么的?
好容易看见张雱抱着个点心盒子纵身上墙,走了。采蘩拍拍胸脯,惊魂甫定,“吓死我了!”您再不走,我真会被您吓死!采蘋合掌祷告“老天保祐,少爷赶紧成亲吧。”顺顺当当成亲吧,看把他急成什么样儿了。
张雱抱着点心盒子回到当阳道,有些失魂落魄,她的小嘴粉粉的,粉粉的……岳培是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他也没发觉。
岳培施施然坐在张雱对面,笑吟吟看着他,“无忌,婚期若定在下月十六日,可好?”岳培看了宝贝儿子半天,方出声问道。
张雱跳了起来,“爹爹,您什么时候来的?”岳培看着他笑,并不说话。张雱红了脸,期期艾艾说道“下月十六,会不会太赶了?”姑娘家出嫁是大事,要办得隆隆重重的。离下月十六只有十几天了,来不来得及?
“便是只有三两天功夫,爹爹也能把你的婚事办得妥妥当当,风风光光。”岳培自信满满说道。
“那就三天罢。”张雱脱口而出。三两天功夫也可以,那又何必要等。岳培大笑起来,“傻孩子,总要你岳父岳母答应了才成!”这可是才刚刚下过聘礼。
“那,爹爹快去罢,问问岳父岳母答不答应。”张雱推着岳培,“快去快去。”张雱此时已不是吴下阿蒙,从前被他推着岳培只当是玩儿,轻轻松松的该不动照不动。如今可不行了,岳培不由自主被自己宝贝儿子推向屋门口。
岳培乐了,无忌有长进啊,看看他这手功夫,多俊!“傻儿子,哪能爹爹亲自去问,自然要烦媒人走一趟。胡都督和夫人此时已去了安家,跟你岳父岳母商量婚期去了。”岳培乐呵呵说道。
“三天。”张雱执着要求。岳培有些为难,“无忌,三天里头没有好日子啊。下月十六是黄道吉日,宜嫁娶。”成亲赶一点没事,可总要选个黄道吉日罢。嫁娶大事不看黄历,如何使得。
张雱板起脸,一言不发。“三天里头的日子,全都有一样不好之处:不利新娘。”岳培看着自家死心眼儿的宝贝儿子,慢吞吞说道。
张雱跳了起来,面有惊恐之色“不利新娘?”真的假的啊。“那便再等等,等到个黄道吉日!”张雱断然说道。管他真的假的,宁可信其有。
岳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无忌说的对,便是这样。”稍迟胡都督和夫人一齐上了门。胡都督是岳培多年同僚,性情爽快,一见面便抱拳大笑道,“幸不辱命。”
“有劳有劳,”岳培知道这是安家答应了,大喜,再三谢了胡都督。命张雱,“你胡世伯、伯母为你费了多少心神,还不快快谢过!”张雱恭敬磕头谢了,胡都督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伯伯今年能喝上你的喜酒,心里高兴得很;无忌,明年可要让伯伯喝上你儿子的满月酒!”
张雱红着脸,没答话。岳培笑得见牙不见眼,“承您吉言,承您吉言!”早盼着抱孙子了。父子二人对胡都督和夫人都是谢了又谢。
胡夫人是位温柔斯文的中年美妇,微笑说道“我们夫妇二人不过是跑跑腿罢了,不值什么。要说起来还是岳都督有先见之明。”
谭瑛本是不大情愿的,舍不得解语太早出嫁。胡夫人便按岳培事先交代的话一一说了“便是解语嫁了,跟您只隔着一道墙,多便利。您这哪是少了一个女儿,分明是多了半个儿子!况且岳家说了,彼此至亲,连这一道墙也可以省去。两家中间开一扇门,闺女您想什么见便什么见!”一番热诚的话说出来,谭瑛再无异议。
为什么是半个儿子?张雱心中略略不满。
殷勤送走胡都督和夫人,岳培开始忙活起来,无忌娶媳妇了,这可是大事!太夫人有些不大高兴,“雱哥儿如今好好的,做什么还让他流落在外头?认回来岂不是好?”岳培都陪笑岔过去了。他都姓了张,还认回岳家做甚?若认回岳家,无忌将来生了儿子还怎生姓沈?再说无忌若要认回岳家,只能认在某个姨娘名下,无忌那死性子如何肯。
抚慰住太夫人,岳培寻到岳坦、李氏夫妻二人,“无忌成亲诸多琐事,我忙不过来……”岳坦拍了胸脯,“包在我身上!”旁的事做不了,跑跑腿什么的还做不了么?李氏笑道“这可是咱家的喜事,我们做叔叔婶婶的,自是义不容辞。”大包大揽的应了。
岳培知道李氏素来干练爽利,便放了心。果然李氏做事雷厉风行,指挥着当阳道一拨仆妇侍女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到了十二日,已是是诸事俱备。
安家也是忙了个人仰马翻。安瓒和谭瑛忙得团团转,列嫁妆单子,列宾客名单,不亦乐乎。傅深还时不时的跑过来捣乱,“解语只有这么点儿嫁妆哪够?我再给她添两个庄子!”奈何谭瑛根本不理会他,安瓒也只跟他打哈哈。
本来这是张雱和解语的人生大事,最闲的反倒是他俩。每每看到张雱照旧翻墙过来,和解语两人面对面傻乐,再说各种各样的傻话,采蘩、采蘋便双双觉得“目不忍睹”“耳不忍闻”,然后许愿“快让他们成亲罢”。
作者有话要说:向天朝强大的铁路系统致敬。
今天大部分时间我是在火车上渡过的,和原计划大有出入,我晚上九点多才到的家,很疲惫。
来不及写新章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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