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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真是这样?”韩尚书夫靠罗汉床上,满脸是笑,“真泽哥儿床前转来转去的?”岳霆这姑爷真是选对了,不只家世相貌品才能都是一等一的,更难得是年纪轻轻却处事老到,做很沉稳。//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这不,自己不过是四十六岁寿辰,又不是整寿,岳霆这女婿不只送来重礼道贺,还早早的把女儿和外孙送了过来,“许久未见,多陪陪岳母。”多知道体贴,做事多周到!
这么沉稳的女婿,也有犯傻的时候?为抱孩子还是不抱孩子犹豫来犹豫去的,泽哥儿小床前瞎转悠?韩尚书夫越想越觉可乐,可喜,一脸的笑意。
韩氏跟自己亲娘自然是无所不言,言无不尽,“是呢,他泽哥儿小床边转了好几个圈儿,伸出手想抱孩子,又不敢抱;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又伸出手,还是不敢抱。”韩氏抿嘴笑笑,“最后还是乳母手把手教他,他方学会抱泽哥儿的。”武功那么高强的,学着抱孩子倒出了汗。
“冰儿啊,娘是真放心了。”韩尚书夫拍拍女儿的手,叹道“女婿这般待,这般待泽哥儿,娘是一点儿可操心的也没有了。”疼儿子到这地步,一定顾家,一定爱重妻子。
韩氏喜孜孜点头,“是啊,娘,他本是每日天黑透了才回府。自从学会抱泽哥儿之后,回来得越来越早了。每晚一回棠园便要抱泽哥儿,泽哥儿一到他怀里呀,那个乐呵劲儿就甭提了!泽哥儿乐,他也乐,爷儿俩玩得可高兴了。”如此一来,夜夜宿正房,那什么采薇采苓也好,阿青阿橙也好,都极少理会。
“好,好!”韩尚书夫愈加放心,宝贝女儿真是嫁了个好女婿。要说还是自家老爷眼光好,主意正,先是三两天的功夫便说好亲事,下了小定。然后又同意当年出嫁,成全了女儿这段美满姻缘。
“大哥二哥小的时候,爹通是一回没抱过!”韩尚书半是抱怨半是感概,“说什么抱孙不抱子。倒是小的时候,爹还抱过几回。”见了儿子便是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弄得儿子们见了他便规规矩矩的,一句话不敢多说,一步路不敢多走。
“这抱孙不抱子,也有些道理。做父亲的若对儿子太随和了,做儿子的便没个惧怕。”韩氏有感而发,“娘您是不知道,公公还有个外室子,是自幼跟着公公辽东长大的。只因公公过于宠爱,竟是个没规没矩无法无天的。”连太夫都敢顶撞,连亲爹的话也敢不听。
“便是东昌伯的义子吧?”韩尚书夫要和靖宁侯府结亲之前,已是把岳家诸诸事都打听过了,自是知道张雱,“听说从前是荒唐了些,如今娶了安阁老的嫡长女为妻,有安阁老和沈伯爷约束着,已好多了。”这年轻再怎么胡闹,左邻住着义父,右邻住着岳父,他也会老老实实的。
“安阁老的嫡长女”?韩氏心中颇有些不快。自家父亲出自世家大族,兢兢业业做了二十几年的官,还没入了内阁呢。安家根基浅薄,安瓒中进士比自家父亲晚了十几年,不过是因为安瓒陕西清量田亩得了圣心,竟然青云直上做了阁老,真是让不服。要知道内阁大臣的排班,可是六部尚书之前。
岳霆是原配嫡子,张雱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二的身份云泥之别。偏偏张雱娶妻“安阁老的嫡长女”,让自己这身为嫡子之妻的嫂嫂,显不出身份的尊贵来。
外室子便是外室子,门当户对的娶个小官吏家的清白女孩儿也足够了,做什么娶位阁老之女?公公偏心的没边。不过这些话韩氏只敢心中想想而己,跟岳霆她是无论如何不敢说的,明知道岳霆也和岳培一样,钟爱“无忌”,纵容“无忌”。跟韩尚书夫她也不敢说,这想法若被自家爹娘知道,定会被斥责为“小家子气”“心胸狭窄”。唉,自己没的时候偷偷想想好了,跟谁也不能说。
“说到这个,娘倒想问问。”韩尚书夫忽然想起来,“那弟妹,为如何?”女儿的太婆婆、婆婆、妯娌、小姑,都是来往过的,唯独这弟妹并未见过,不知好不好相处。
“知道得不多。”韩氏实话实说,“拢共见过两三回,没说过几句话。”哪能看出来她为怎样。
“怎会?”韩尚书夫大奇,“她难道不去靖宁侯府请安?”张雱再怎么着也是靖宁侯亲子,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逢年过节不用回岳家,平日里也不请安问侯?
“她才不用呢。”韩氏明明是很鄙视的,却又有掩饰不住的羡慕,“听说成亲次日倒是来侯府认过亲,之后便不大来了。若是太夫提起,公公过去催催,便来上一回。”来了之后倒是笑盈盈的很讨喜欢,常能把太夫逗笑。
“如此,倒也自由自。”韩尚书夫笑道,“听说安阁老的嫡长女是位难得一见的美女,可是真的?”
“生得极好。”韩氏不能不承认,“袅袅婷婷,跟朵花儿似的。若是不认识的,再也想不到她已是一子之母。”那么娇嫩,哪像生过孩子的。
不愿再提及这位弟妹,韩氏打了岔,“娘可听说了?六安侯府太夫很有些不好呢。”怕是拖不了多少日子了。自家太夫和六安侯府太夫有些交情,已三番两次遣问侯,又送去千年参、灵芝等珍贵药材。
“听说了。”韩尚书夫很觉心酸,“六安侯是出了名的孝顺,如今亲身家中侍疾,衣不解带,听说已经憔悴得不像样子了。唉,太夫能有傅侯爷这么孝顺的儿子,真有福气。”谁能不老,不病,不死,若病蹋前有六安侯这样的儿子,死也瞑目了。
母女二少不了感概一番。这时侍女进来禀报,“夫,姑奶奶,前厅宴席已备好。”因不是整寿,并没大操大办,只自己家中亲近之饮宴。里面女眷开了一桌,外面男坐了一桌,都是自家,席间很是和乐。
岳霆到了韩家一向恭谨有礼,对韩尚书更是毕恭毕敬。韩尚书对这女婿极为客气,席间郑重交代,“冰儿若有不周到之处,贤婿多担代她,多教导她。”岳霆也很郑重,“令爱知礼懂事,孝顺长辈,小婿自是爱重于她。”
散了席,韩氏还想再坐坐,韩尚书夫劝她,“女儿,回罢。”上边还有太婆婆、婆婆要服侍,娘家留太久了,不好。韩氏无奈,只好拜别父母兄嫂,跟着岳霆上了马车。
“从前您都是骑马的。”韩氏嗔怪道“如今为了泽哥儿肯陪坐马车了。”还是儿子要紧啊。
泽哥儿岳霆怀中很欢势,岳霆逗弄着儿子,笑道“娘子若再给泽哥儿添个弟弟,往后便回回陪坐马车。”儿子不嫌多,越多越好。
韩氏羞红了脸,扭头看着车窗外,再不说话。岳霆和泽哥儿玩得很高兴,泽哥儿咯咯直笑,笑声一直传到马车外头。
夫妻二回府后自然要到太夫处请安。见太夫脸上有泪痕,岳霆唬了一跳,忙上前询问,“祖母怎么了?”严厉的目光扫过身边服侍的侍女,谁招太夫伤心了?侍女们被这目光震慑,吓得低头不语。
“又走了一个。”太夫垂泪说道“昔日的姐妹,一日少似一日。”六安侯府太夫蓝氏身子素来健朗,可惜这几个月缠绵病蹋,药石无灵,已去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岳霆暗暗松了一口气。六安侯府太夫?岳霆胸中隐隐有股怒火,若不是这位蓝氏夫作祟,谭夫怎会离开傅家?若她和祖母一样是位慈爱的长者,自己和解语……?本是天作之合,生生是被这位蓝氏夫从中阻隔。
岳霆抱过泽哥儿,“乖儿子,曾祖母正难过呢,快给曾祖母笑一个,劝她老家莫伤心了。”泽哥儿很配合自己老爹,冲着太夫咧开没牙的小嘴,太夫颤声叫着“乖心肝”,只顾着逗孩子,再想不起哭泣伤感了。
哄好了太夫,岳霆夫妇二抱着泽哥儿回了棠园。“怕是要过府祭奠。”韩氏打点起素服。岳霆沉下脸,拂袖而去,一书房看公文,身边并不许服侍。
“他这是怎么了?”韩氏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只有等岳霆回了房,陪着笑脸殷勤服侍。岳霆好几天一回棠园就阴沉着脸,韩氏好几天都提心吊胆。
到了该上傅家吊唁之时,岳霆不肯去,“公事繁忙。”谁要去祭拜她,这不慈之。岳霆一向明礼懂事,极少执拗,太夫和侯夫都拿他没法子,只好由着他不去。
当晚,岳霆一个书房对着一弯残月,心情郁郁。回房后韩氏小心翼翼亲自服侍他洗漱,岳霆任由妻子替自己擦干湿发,一句话也没说。
太夫很为昔日姐妹去世难过。李氏去傅家吊唁回来,洗漱后换了衣服到春晖堂,却是面有喜色,“娘您猜猜,今儿雱哥儿媳妇去了没有。”
不待太夫答话,李氏已笑着接了下去,“她没去。您猜猜,她为什么没去?”
太夫还没明白过来。李氏笑吟吟看着太夫,不再往下说了。
太夫想了想,大喜,“莫非她是身子不方便?”看着小儿媳妇这脸色,分明就是!
“娘真聪明!”李氏拍掌笑道“可不就是么,雱哥儿媳妇又有了身孕。娘,您很快又有一个重孙子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甭再为六安侯府太夫伤心了,自家有喜事,高兴还来不及呢,您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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