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下方，在众多双目光的注视下，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异象出现。
李默依然站在石碑前，只是目光有些呆愣，因为他的意识早就已经离开了肉身，现在只是一具空壳而已。
要是在外界的话，当然会异常的危险，可在天梯之上，却保证了他绝对的安全。
同样的李默也已经知晓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他正打量着自身，一脸的好奇。
只见他一抬手，心意随着他的念想而动，四周的迷雾顿时涌动，一杆长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老者只是看着他，并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因为刚接触神魂的人皆是如此，年少的他也不例外。
似乎是玩够了，李默挥手散去了眼前刚刚才形成的一座巨峰，尴尬的看着老者道：“让您久等了。”
“哈哈……老夫记得当初的你可是喝斥过老夫呢，怎么现在反而变胆小了。这点时间老夫还是有的，不急。”
见他那副难得的少年心态，老者轻笑了几声，开玩笑般的说道。
这让李默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当初因为火凤儿的食言，他还真的喝斥过对方，虽然那是因为他正在气头上的原因。
“好了，老夫的时间确实不多了，接下来与你交代一番，老夫就要离开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
“必须要走吗？”
李默眼中划过一丝不舍，他才第一次见到对方，却也是分别之时。
“相聚难免要分别，老夫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想来我那些老友也有些等不及了吧？”
闻言，李默眉头忽然一锁，总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劲，可老者根本就不给他多问的机会，脸色忽然一正，认真道：“小子，老夫且问你，可愿否拜老夫为师。”
“弟子李默，见过师尊。”
李默立马单膝跪地，行这个武者世界的拜师大礼，其实老者早就已经算是他的师尊，只是差一个仪式而已。
“好，好……快快起来。”
老者连道两声好，将李默搀扶了起来，道：“没想到老夫既然也有做人师尊的时候，可惜老夫本尊不在，怕是没有办法给你见面礼了。”
“师尊说笑了，要不是有师尊的话，也不可能有我现在的成就，更不可能得到至尊传承。”
李默急忙摇头，神色认真的说到，他拜对方为师可不是为了什么好处。
“不……？”
他刚被老者搀扶起来时，老者便摇摇头，道：“现在的你，可算不上获得了至尊的传承？”
“难道凡胎境还有后续功法？”
李默也是被老者的话说愣了，他明明已经将石碑上的铭文都化成了自己所学才对。
但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试探性问道：“难道是缺少了至尊道果？”
“算是吧，或者说，你获得的传承，根本就不是至尊所学，之间是有差别的？”
“石碑记载这不是至尊传承！”
李默又愣了，要是不是至尊的功法，那他且不是白忙活了，现在想想自身潜力没有被完全开启，或许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可他又感觉不对，因为那种玄奥的功法，怎么可能不是至尊功法，没有看到神悦几人还在努力。
“莫急，且听为师为你解释，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见他的脸色不断的变化，老者哭笑不得的说道。
“此碑被称为天地九碑，共有九块，这只是其一。乃是当初天域至尊已经拥有号令万族的权威时，在域外无意间得到的。碑身上的铭文也非至尊所留，而是天然生成的，不过至尊所学也确实修炼过碑身上的功法，且从其中有所悟，终成就至尊神位。”
“此碑可助人成就至尊！”
李默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老者会说那石碑就是至尊留下的道果了。
“确实可以，但并非全部，天地九碑就如引路人，至于能否成就至尊，还是要看武者自身，只是增加了一丝机会而已。只可惜，至尊也只找到了八块神碑，被他放置在了各地。”
“这样说来，我们还真的不算是获得了至尊传承，只是至尊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而已，可此功法，绝对不下于至尊的功法。”
李默很是肯定的说道，因为他已经修炼了此功法，感悟最为通透。
见他理解后，老者这才满意的点头再次道：
“此碑内蕴含了一种力量，可令自身脱变，你的资质只能说尚可，远没有达到拥有至尊资质的程度。之前有为师帮助当然可以发生脱变，可之后的境界已经不再是为师能够改变的，若是现在突破天的话，只会断了你将来的道路。所以你需要掌握天地九碑，令九碑常驻你的体内，利用九碑的力量改变你的资质才行。”
老者的话，直让李默溢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当时没有急于突破先天，但他也苦恼，看向眼前的老者，问道：“师尊可有办法收取石碑？”
“石碑有灵，为师也没有办法，到是至尊在世时，听闻至尊无意见说起过，凡体蜕变，独立在外，破立而后，才可得碑身认可。所以你要是做不到的话，其余人也没有机会，那些人之所以拥有至尊资质，大多都是因为体质特殊，亦或者是血脉强大而已。”
“蜕变极致？”
李默轻声自语，他现在怕是已经拥有了至尊资质，至少在元气凝练上，他确实已经有了至尊资质，可肉身就不然了，因为他后天境还有潜力蛰伏。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当时碰触石碑时，石碑只是震动了一下的原因，他还没有脱变到极致。
“为什么一定是凡体才行？”
据他所知，往往一些特殊体质与血脉者的实力与天赋都比同境才对。
“特殊体质与血脉者确实有着先天上的优势，可他们同样也被自身所限制，唯有凡体才有着无限的可能。”
李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一点还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接触的。
“好了，该交代的都已经告知，也不知何时你我师徒才可再见？”
老者昂头沧桑道，眼中有些灰暗，显然并不抱什么希望。
“师尊，您本尊到底在何处？”
李默闻言，内心同样并不好受，很想知道对方到底被困在什么地方。
“以你现在实力多说无益，若是你能得到所有的天地九碑，你我定然会有再见的那一日，现在……？”
说着，老者语气一顿，突然出现在了李默的面前，抬手一指点下向他的眉心。
刹那间李默只感觉四周一切都静止了一样，一道模糊的身影在他的眼前舞动。
“以为师现在状态所能做并不多，但传你一招一式自保还是可以的，此乃真龙搏杀术的起手式，真龙拳，若是可以吃透，足以伴随你站在宇内之巅！”
只见老者的身躯不断的虚幻，数息后便彻底的消失在了李默识海之内，这是彻底的消散，再无重新出现的可能。
而一直站在石碑前的李默，久久未动，这一站就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他的眼中这才逐渐恢复了光彩，但眼神很是落寞。
老者一直伴随了他五年，尽管两人及时交流，可现在对方离开，令他很是伤感，且是那种明知对方置身生死危机中，自己却无能为力。
“天地宫，师尊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他不知道老者在什么地方，但他知道，一定与天地宫的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从新回归心神的李默这才继续看向石碑，他想要得到石碑的认可，就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元气再次蜕变才行。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不得不抓紧时间，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默就这样的在石碑下盘坐了下来，屏蔽心神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元气凝练已经到了极限，想要蜕变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突破先天境，令自身元气转化成先天之气，元气自然就有了质的变化。
可那样的话，就等于他已经放弃了肉身的脱变，同样也就无法得到石碑认可。
就在他盘坐间，时间眨眼即逝，当他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时，时间已经是十天之后了，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梯之下，那女子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凝练，顺利达到了先天，动荡的先天之气下，李默这才清醒了过来。
“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已经踏入先天境的女子看着李默，满是不解的问道。
摇摇头，李默没有多言，有些敷衍的道喜一声，便再次沉思了起来。
“不要多想了，至尊道果不是你我可以窥视的，放弃吧？认识一下，风域，柳青霖。”
其当然知道李默苦恼些什么，刚刚不过是随口问了一下而已。
只是她来时，族内就有过吩咐，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打道果的主意，那是天地宫该担心的。
“流域，李默。”
李默亦是回应了一句，自报了一声家门，之后就再没动静了。
见此，柳青霖摇摇头，道：“相聚便是缘，流域距离风域不远，将来来了风域，可找我。”说完，转身就下了天梯。
又是五天的时间过去了，天梯下的人更少了，其中神悦等人也参悟完成，只是双方都没有交谈的意思，直接就离开了。
顿时整条天梯之上，就之上就只剩下了最下方的一些人，还有就是巅峰之上的李默。
“哎……？”
一声轻叹，李默缓缓的起身，看向身旁的石碑，随后就打算动身离开。
他的时间不多，距离空岛关闭只剩下一个月了，他不能一直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一切就只能随缘。
站在天梯的最巅峰，李默透过淡淡云雾凝望下方时，抬起的脚步又缓缓的放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