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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要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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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明打了一架之后,我思考了很久。虽然我知道顾明是故意刺激我,但顾明所说也是事实,只是不到翻脸的时候,谁也不会挑破。

萱萱进入了学校创新班,成为全校最优秀的三十人之一,在大二的时候已经有了清北特聘教授的指引,有着出国交换的机会,能够直博,科研道路一帆风顺。而她男朋友,也是同班同学,在我犹豫不决时,人早已先下手为强。是我高估了朋友之间的情谊,也高估了自己在萱萱心中的位置。

而这一切,说到底,是我不够优秀,自卑且懦弱。

这一架打得我身心俱疲,本想休息两日,可事情一件接一件来,我被安排了实习,而且顾明也去,我们坐同一辆大巴。

第二天上午,我起晚了,来到大巴车上,就只剩顾明附近有座位。我走到顾明附近,顾明扭头看向窗外,我气又不打一处来,直接走到最前面站着。

大巴车师傅说到:“同学,你做下,别站着,这路上颠簸,万一你没站稳,扑倒了挡风玻璃上,那可就破相了。”

我假装听不见师父说话,一直在那站着。可能是怕我尴尬,我们班长站了起来,说:桉桉你来我这儿坐吧,我在前面容易晕车,到后面可能会好一些。班长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让人心头一暖。

我刚坐下,李超小声问我:“你和顾明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我摇摇头

“那你干嘛不坐顾明附近?你俩之前可是形影不离的,我们都怀疑你俩是gay。”

“你滚蛋!”

“我错了,我不开你玩笑了,你俩昨天上课的时候气冲冲出去,把毛概老师都弄生气了,说要让俩挂科。你看你和顾明脸上都有点淤青,你俩打架了?”

眼见我一句话都没回,李超也不敢继续和我说话。接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一句话没说,一个人发呆。

“各位同学,下车了啊。我们今天参观的是混凝土加工厂,空气里漂浮物较多,一会下车大家都记得带口罩,没有口罩的同学来我这里领一下。”

汽车加

工厂位于北京和河北边界,周围荒无人烟。刚下车,中国移动发来问候:河北旅游欢迎您!

辅导员拿着大喇叭喊道,“各位同学,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女士是科研车间的主管,也是你们之前的学姐,是你们的校友,接下来就有请你们的校友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厂的情况。”

主管师姐:“大家好······我是你们······”

李超:“你说我们这个学姐怎么这么羞涩,声音那么小也就算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李超在一旁边摇头边嫌弃道。

班长:“也许人家实力强呢?不然怎么混到主管?”

李超:“行吧!你们看,前面烟冲冒着的白烟是工业废气吧?”李超深吸一口,咳嗽两声,“一股酸臭味,工业废气无疑了。”

班长:“我们出来的时候,天空还是蓝色的,但在这里,百米以外就看不清了,我敢打赌,这里的PM2.5一定破300。”

李超:“既然来到了如此‘人间仙境’,来深吸一口雾霾,提升醒脑,治肾亏不含糖。”

班长:“那你可得多吸几口,你看你,年纪轻轻,发际线就开始上移了。”

李超:“您可拉倒吧?我这头发是为科学而献身的,每一个跟掉落的头发都记录着科研工作者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你对科学工作者掉落的头发的调侃,是对科学的公然亵渎。”

班长:“看把你给能的,今年你要是发不了SCI都对不起你掉的头发。”

我:“嘘!我这手机录音里全是你俩的声音,小点声吧,一会我回去吧录音整理成文字,给你俩一人一份,方便写实习报告。”

李超:“抱歉安哥,您录,报告就靠你了!”

班长:“安安加油,我看好你。”

为了防止再有人干扰录音,我走到了队伍最前面。

师姐:“好了,关于工厂的状况我就介绍这么多,接下来我们一块进生产车间。再次提醒,女同学要向我一样,把头发扎进帽子里,防止意外发生。”

在师姐的带领之下,我们进入了生产车间。车间里噪音极强,震得耳朵嗡嗡直响;车间里,近一米高块状的混凝土,在流水线作业下,被几米长的一刀刀切成块状,不时冒出火花飞溅到我们身上。有几个胆小的女生见到飞溅的火星吓得尖叫不断。

就在我仔细听学姐说话时,几米长的钢刀向我切来,我被吓蒙了,动弹不得。好在学姐反应灵敏,一把将我拽到安全区,我楞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学姐也吓个半死。

参观完后,我们跟着学姐走出车间。车间出口不远处正好是排烟口。烟冲不断向外排除浓浓的白烟,散发出刺激的味道。要是在这里长期工作,身体那受得了?

临走之时,带队老师有在车上问:“你们有谁想来这里工作吗?”

“本科生可以吗?”

“可以,只要是本科毕业,化工材料类都行。”

“那工资是多少?”

“工资吗,本科生气性4000+,包吃住,有五险一金,不解决北京户口。”

“4000?开玩笑吧?工资这么低啊!”

“同学们,这已经算本科就业里面比较好的了。”

“这可是在北京和河北的边界啊,这么偏僻的地方,工作环境还那么差!”

“所以你们同学们,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读研究生,现在学历贬值,本科生的工作环境可能真没大家想象的那么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曾想现在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每天呼吸着工厂的废气,没有健康保障,没有北京户口。4000多元的工资,对于一线城市来说,谈何人生,谈何梦想?只有读研才是改变现状,获得更好的工作条件的最佳选择。

自从高考失误后,一直想通过研究生改变自己的学历,于是我转了专业,放弃了本校全国排名第一的专业,也因此没有保研资格。萱萱和她男朋友的事情,顾明的刺激,让我更加坚定了读研的决心。

只有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才能掌握人生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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