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都市的时候,田裕民见到了古叔,古叔说报告已经递过去了,各家单位都没有推托,估计只是走个程序的问题,田裕民原来以为直接找省里会有点难度,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他听古叔说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大感受用。于是,他掏出手机当场给柯大昌挂了个电话,还好,电话挂通了,田裕民猜测柯大昌就在乡里,果然柯大昌接通电话后,说自己到乡里开会,刚一散会就接到了田裕民的电话。
那边柯大昌一听说是田裕民,连连向田裕民问候道:"田科长好!"
田裕民简单问询了柯大昌近来村里一切可好,柯大昌很聪明,他领悟到田裕民特指"三万"活动,就说道:"前段日子,省里检查组来过一次,说是来查岗,他已经安排一个打工返乡的大学生,冒充是田科长,给应付过去了."
田裕民连忙说道感谢感谢,随后,他把古叔对自己说的话对柯大昌复述了一遍,柯大昌原本不抱有什么希望,现在听田裕民说跑得差不多了,语气相当的肯定,他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嘴,放下电话,他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想急于向身旁几个玩得好的支书显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冷静了下来,事情,毕竟还只是从田裕民口中听来的,对田裕民,他还不是十分的了解,原来,有几个县里领导下来的时候,他们混得比亲兄弟还亲,可临了临了,还不是让人家给摆了一道,放了鸽子,现在自己可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可要做稳妥点,再不能闹笑话了,这样想想,他也就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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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裕民与甄教授分手十多天的时候,甄教授带来好几车设备,还有几个戴眼镜的人,来到子山村找田裕民来了。
和甄教授一起来的,有县矿产资源局的领导,还是镇里的干部,接待他们的任务,自然是镇政府的事情。
甄教授的到来,意味着子山村上的秘密再也守不住了,田裕民他们的滚滚财源即将被掐断。田伯光对他们很客气,在欢迎现场,给他们派发香烟和饮料,随后找了个空档,赶紧给田裕民打了一个电话。
田裕民正在矿洞里,他从田伯光的口中得知甄教授来了,心里很是高兴,这个大专家终于来了,矿山要继续开挖下去,还真离不了专业人士的指导,想起甄菲菲来,他心中又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如果甄教授一个人悄悄地来,哪怕他带上地质队的人,田裕民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十里出迎,好酒好菜地对他们进行款待.
可听说今天甄教授却带上了这么一大帮子人来,不但有县里的,而且还有镇上的,那事情就非自己所愿了,眼见这位大恩人,转眼之间就成为了自己的敌人,见与不见他们,田裕民都感觉到有些为难,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给田伯光打电话道:"先晾一晾他们,看看甄教授带那些人,是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其实,这是田裕民他们多虑了。
甄教授他们地质队来的时候,并未知会地方,他带来地质队,只是按照省里的部署安排,过来进行地质勘探。
县矿务局长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这个消息,赶忙向分管县长欧阳衍汇报,欧阳衍指示他们一定和甄教授他们联系好,好好联络联络感情,这不,他们就跟了上来。
乡政府的领导听说省里有地质队过来,还有县长和局长等领导一起过来了,焉敢怠慢,于是他们也都过来了。
甄教授历来讨厌这些繁文褥节,可该应付的,总得应付一会儿,与村里接洽完毕后后,甄教授让他们早点回去,他们见没什么事,也就走了,让书记乡长给接到了乡里.
他们走后,甄教授焦急地找寻田裕民,这个大知识分子干什么事情,都是急急如律令似的,田伯光按照田裕民的指示,故意晾一晾他们。
越是这样,甄教授越是着急,一副寝食难安的样子,田伯光倒越是悠闲,见田伯光是这儿的负责人,甄教授明白了田裕民他们的顾虑,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了田伯光,说此次他带着地质队下来,无非是想让田裕民帮助他证明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此外,别无他意!
知道了甄教授的真实想法,田伯光又和田裕民打了一个电话,田裕民听完田伯光的描述后,知道人家甄教授今天过来,并无恶意,险些误会了他们,于是他答应马上过来。
自从甄教授来了以后,田裕民就让他们停止了矿石的采运,一众民工等,都猫在了小矿洞里。这也是为了让事情做得万无一失,所以,没有田裕民他们的引领,甄教授是无法找到矿洞的.
田裕民从矿洞出来,背了一捆编织袋,那个样子,好像他才从外面采购回家.
见到甄教授他们坐在田伯光的土屋里,田裕民赶紧放下肩上的编织袋,嚷嚷道:“哎哟哟,这不是甄教授吗?”说着,他向甄教授走去,伸出双手和甄教授紧紧握在一起,一个劲地说道:慢怠了!有失远迎!对不起!
甄教授见到田裕民来了,很是高兴,倒没为刚才的事感到不快,他直截了当地说道:“走吧,去我那儿,帮我去绘制一份地质图。”
田裕民没来时,田伯光遵照他的指示,真的是把甄教授他们晾在一边,所以,他们东西都没卸下来。
地质队带来一辆地质车,田裕民跟着甄教授去了他们的地质车,那里空间狭小,里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甄教授干脆将图纸拿了下来,田裕民和他席地而坐。
早秋时节,他们坐的地上,到处爬着小虫子,坐在地上几分钟,田裕民就感觉有小虫子钻进自己的裤子,咬着他的大腿,甚至于爬到了他的老.二那儿,他再也忍受不了,就嚷嚷道,这不行,还是到家里去.
于是,他们把地质车开到田伯光的家门口,田伯光就将他们安排在自己和隔壁人家的房中居住.
那天晚上,甄教授指着图纸没完没了地询问田裕民,田裕民故意回答得很模糊,他现在也不想过早地向甄教授回答那么多,对于这个大恩人,他心里是万分感激的,可真要让人家给掐断财源,他是心有不甘的.
第二天一早,甄教授把那些测绘人员分派到子山村周围的各个山上,采集岩石样本,自己背上一个陈旧的破挎包,拎个榔头,对田裕民说道:“走吧,带我到你发现钼精矿的地方去瞅瞅。”
田裕民迟疑了一下,没有甄教授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可是,这个秘密,他还是不愿意让甄教授知道。甄教授好像看出了田裕民的心思,他说道:“石破天给你的钱,是不是用麻袋来装的?你非要盖个皇宫才知足啊。”
老家伙,什么都瞒不过他。田裕民心里骂了一句,就无奈地带着甄教授向矿洞方向走去。
站在坑洞外,甄教授看了看矿洞四周的岩石,又走到矿洞外不远的地方,用榔头敲下一块岩石,反复地瞅着,随后对田裕民说道:“里面的矿洞,能跑几辆车了?”
既然在甄教授面前,已经完全守不住什么秘密了,田裕民笑道:“进去看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甄教授笑了下,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进去了,你帮我证明了我的理论,我要感谢你,我这人有自己做人的原则,看到的事情,我就要说真话,说了真话,我就会害了你,你这么年轻就要蹲监狱,我于心不忍。”
在甄教授面前,田裕民感觉到自己的秘密已经不成为了秘密,不过,对于蹲监狱的说法,他自然不会苟同,这段时间,他通过古叔那边的关系,在办理相关证件,再过几天,这些证件就会陆续办好,在甄教授面前,也没必要说这么多,到时,他和田伯光就可堂而皇之大张旗鼓地开采了,没有甄教授说的那么危言耸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