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早已入夜,夜色已深,夜幕中只有零星几颗星星悬挂天际,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孤独地在云层间游弋,洒下清凉如水的月华。
此时,青山县城虽仍是有人活动,这儿却是万籁俱寂,只有千年不变的富河水,仍在不知疲倦地流淌着,偶然,青蛙跳入水中,抑或是水中大鱼被鱼网粘住,传来一声‘哗哗’的水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响亮。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一阵凉风袭来,水中的月光被荡漾的波纹揉得粉碎,只见有那两个欣长的身影依然倒映在河边的浅水里,在清亮的浪花里摇曳着,若隐若现。
这里是青山县城外三五里处,处于富河边上,有一片茂密的林子,四周没有人烟,河边的堤岸上燃着一堆篝火,篝火旁坐着一对恋人,一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上身穿着件长袖圆领恤,下身是一件深蓝色牛仔裤,身旁的地上放着一把吉他,他此刻正把从林中捡来的干柴丢到篝火中,篝火‘哔哔啵啵’地燃烧着,映红了两张青年阳光的面孔。
郑霜梅正拿手支着下颌,望着篝火怔怔地发呆,她脚蹬一双运动鞋,下身身着一件水洗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火红色的单衣,火红单衣在火光的映衬之下,如同暗夜里悄悄绽放的红玫瑰。
两人身后的不远处,支着一顶帐篷,帐篷的旁边停靠着两辆自行车,其中一辆自行车的车座上还放着一个纸箱,里面装着几袋面包和四五瓶饮料。
“波,你不该来的呀……”
郑霜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地说道。
江波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拾起身边的吉他,轻轻地弹唱起吴俊霖的《牵挂》来。
牵挂著你是那颗我的心
飘呀飘地在你面前捉摸不定
牵挂著你是那份我的情
吹呀吹到你的眼前我的心
我不愿看到你那湿润的眼睛
怕我会忍不住疼你怕你伤心
我不愿听见你说寂寞的声音
怕我会忍不住对你说我的真感情
牵挂著你是那双我的手
越过你的长发越过你心窝
牵挂著你是那份我的温柔
飞过你的肩膀飞过你的手
我不愿看见你独自离去的身影
怕我会忍不住牵你手将你带走
我不愿看到你依依不舍的表情
怕我又会忍不住再停留怕你难过
你像盛开花朵绽放整个天空
温暖著我将我拥抱在你的怀中
不愿承认是我最深情的脆弱
能否与你一生守候
你像盛开花朵绽放整个天空
温暖著我将我拥抱在你的怀中
不愿承认是我最深情的脆弱
悲伤的我从此漂流
舍不得你是那颗我的心
飘呀飘地在你面前捉摸不定
舍不得你是那份我的情
而徘徊在你面前属於你的我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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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霜梅听得入迷,便把头轻轻靠在江波的肩头,也跟着他一起哼唱起来,……
“跟我一起走吧,我们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江波轻轻拨弄着手中的吉他,温柔地对郑霜梅道。
“波,有些事情,你是永远都不会懂的。”郑霜梅的声音犹如呓语。
“什么?”江波感觉到郑霜梅打了个冷战,就赶忙脱下身上的T恤,轻轻为她披上,又把身边的干柴丢进去一些,让篝火烧得更旺些。
郑霜梅坐直身子,手里摸过一根树枝,轻轻地拨弄着火堆,轻声道:“这个世界上能为自己活着的人太少了。”
“可你并不爱柯贤华,你爱的人是我……”江波有些激动起来,搬过郑霜梅的身子,轻声道:“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的。”
“波,你别傻了,我们能这么相拥着,我就知足了。”郑霜梅微笑着摇头,抬手抹去眼角泛起的泪花。
江波猛地抱住她,低声耳语道:“我不会放弃的,你爱的人是我……”
郑霜梅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脉脉地望着那张英俊的面孔,呓语般地道:“波,你要听话,现在陪我看月光,明天早上安静地离开,以后…永远……永远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艰难地把话说完,郑霜梅默默地将江波的身子扳过去,随后也转过身子,两人背靠着背,一起抬头,却见那轮皎洁的明月悄悄躲进云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又探出半张脸来,如一叶扁舟浮荡在飘渺的夜空里,江波呆呆地坐了许久,才轻声道:“我做不到。”
郑霜梅却闭上眼睛,颤动着睫毛,轻声道:“好美的月光啊。”
一行泪水被风吹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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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窗帘被一把拉开,大片的光线从窗外涌入,郑筱梅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过了半晌,才把手慢慢移开,窗外一轮旭日正从东方升起,灿烂而瑰丽,穿着水蓝色睡衣的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
“你说……我们会不会下地狱?”
听着背后传来的一阵悉悉索索声,郑筱梅轻轻地甩动一下秀发,细密柔顺的长发便如波浪般在肩头流动,她没有回头,而是信手撩拨着挺直的秀发,那五根白皙如玉的手指从秀发中抽出一缕,轻轻地在指尖缠绕着。
田裕民仅穿着一件三角裤头,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笑了笑,翻过身子,枕着胳臂望着郑筱梅婀娜的背影,轻声反问道:“你知道地狱在哪里吗?”
郑筱梅摇头道:“不知道。”
随后又叹了口气,幽幽道:“也许是在下面!”
田裕民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悄悄地下了地,走到窗前,从背后揽住她的纤腰,捏着郑筱梅小巧的鼻子,轻声道:“你错了,这个世界对于极少数人来说,就是天堂;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地狱。”
郑筱梅抬手挡住那双不安分的手,扭动了几下腰肢,皱着眉头道:“我听不懂。”
田裕民笑了笑,把手收回来,拍了拍她的双肩,轻声道:“不需要听懂,你只需要记住,我们现在仍在人间,还要享受这人世间的无边秀色。”
“无边秀色。”郑筱梅转过身子,对着穿衣镜,她抚摸着自己一张俏丽的笑脸,喃喃自语道:“我还有无边秀色吗?”……
接下来的日子,田裕民又开始奔波忙碌起来,想要干点实事,吃不了辛苦是不行的,坐在办公室里就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或许有很多,只是他目前还没学会,所以就只能腿脚勤快些,勤往下跑着点。
就在田裕民为企业上下奔波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没闲着,一场多方博弈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