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忍不住皱眉,“是谁这么不识相?”
“门铃响了。”
聂宝言见他似乎不打算动作,即出言提醒。
“别理!”
宋毅的话才刚落下,就听到开门声。
很显然的,来人自己有钥匙,这样一来按门铃倒显得多此一举。
乍见到池净进门,聂宝言因为一时没有心理准备,不知该如何反应。
“妈,你怎么来了?”
问话的同时,宋毅可以感觉到她的僵硬,环住她的手臂微微一缩,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池净瞥了屋内一眼,对聂宝言露出一抹不甚自在但慈爱的笑容。
“我听文轩说,聂宝言回来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聂宝言却能从中感受到池净释出的善意。
更令她意外的是,宋芷菀竟然开口喊她——“大嫂”
脸上还带着歉意。
五年后再度见面,聂宝言压根没料到会获得他们全心的接纳。
“还不叫人。”
宋毅在她耳边提醒着。
聂宝言连忙开口,“伯母——”
不等其他人有意见,宋毅已率先打断道:“什么伯母,谁是你伯母,叫妈。”
宋毅的直截了当让聂宝言一时接不下话。
虽说他们是对自己释出善意没错,可也不表示他们愿意承认她,万一冒然喊了却不被承认,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池净见她面有难色,“以前是他不好——”
听到池净这么说,聂宝言连忙插口,“不是的,妈,我没有怪您的意思。”
聂宝言这声妈一喊出口,韩家上下全展露欢颜,池净更是欣慰的直说着回来就好。
这时,summer从其中一间房里跑出来。
“妈咪,外面有游泳池!”
对偌大的浴池感到惊喜。
猛一出来见着厅里多了两人,summer有些怔愣。
尤其在见到宋芷菀时,“很凶的阿姨!”
summer叫了一声,欣喜的神色随即褪去,就近欺向父亲寻求庇护。
summer的反应当即让宋芷菀一阵尴尬跟后悔。
想自己好不容易当上姑姑,都还没来得及听小侄子喊她,却已经在他心里留下坏的印象。
宋芷菀要是早知道summer是她的侄子,别说是骂他了,念都舍不得念一句。
勉强称得上庆幸的是自己在机场遇到时没真趁机打他,否则可就完蛋了。
“summer,不可以这么喊姑姑。”
聂宝言责备儿子,其他人则是不明就里。
池净也无心去探究宝贝孙子对女儿的态度。
“聂宝言,这是……”
虽说早在来之前池净心里已经有底,但是这会真亲眼见了,仍不大敢相信自己盼了好些年的宝贝孙子都这么大了。
池净的心情聂宝言可以理解。
“summer,叫奶奶。”
summer先是疑惑的看了母亲一眼,跟着才转向池净乖巧的喊人。
“奶奶。”
池净当场红了眼眶。
“乖!快到奶奶这来。”
summer在父母眼神的支持下,缓缓的走向池净。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见池净注意力全绕着summer打转,一旁的宋毅则乐得能有空档跟妻子情话绵绵。
某天,宋氏——
即便人都到了宋氏企业,聂宝言还是想不透。
“为什么我得跟你一块来上班?”
“因为我说过,从现在起要寸步不离的守你。”
宋毅回答的理所当然。
正当她怀疑他在开什么玩笑之际,他已经搂着她走进宋氏大厦。
当两人相偕走进一楼大厅,所引发的震撼可想而知。
除了公事上的接触外,宋氏的员工从未见过宋毅跟哪个女人过从甚密。
而今,他们的总裁竟毫不避嫌的搂着个女人,态度还极其亲呢。
时隔五年,老员工对聂宝言早已不复记忆,新进人员更是不认识,是以在两人相偕走进电梯后,见到这幕的宋氏员工仍在大厅里为聂宝言的身份议论纷纷。
电梯里,聂宝言问出心里的疑惑。
“他们好像很惊?”
不明白所为何来。
“或许吧!”
宋毅不以为意,注意力只集中在她身上。
“跟我有关?”聂宝言问。
也难怪聂宝言会这么猜,他们看她的眼神像见到什么怪物似的。
“你很在意?”
聂宝言摇头。
“只是想知道罢了。”毕竟好奇心人人都有。
宋毅善心的为她解惑。
“他们只是意外,五年来第一次看到我搂着个女人。”
聂宝言眉心一怔,想起了宋芷菀说过的话。
五年来,大哥为了你断绝了跟所有女人的牵扯。
难道是真的?
看出聂宝言的讶异。
“你不相信?”宋毅问。
“不是。”她摇摇头。
电梯门开启,宋毅搂着她走出电梯。
“总裁早!”
男声引起聂宝言的注意,视线一转,注意到秘书的座位上站着一个男人她又是一阵讶然。
他的现任秘书居然是男的?
这怎么可能?
向来,担任宋毅的秘书除了要做好分内的工作,陪老板打情骂俏也是责任。
相较于聂宝言的诧异,对方显然也好不到哪去,到任以来,这是他首次看到老板搂着个女人。
聂宝言一进到总裁室。
“他是你的秘书?”急着确认。
“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男的!”
听聂宝言的语气仿佛是什么天大的发现。
“你很惊讶?”宋毅只是漫不经心。
“男人跟男人不可以上床。”
宋毅敲了她的脑袋瓜子一记。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他上床?”
你以前都跟秘书上床,聂宝言嘴里嘀咕。
“在说什么?”
“没有。”
聂宝言否认,不想表现的像个醋坛子。
宋毅哪理会察觉不出她的心思,乃故意逗她,“还是你比较喜欢女的?”
“谁说的!”
话一出口,聂宝言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急切。
“这么容易吃醋?”
宋毅嘴巴上这么问,语气却是开心的。
“我才没有。”聂宝言不愿承认。
“没有?”
宋毅睇了她一眼。
聂宝言咬了咬下嘴唇,“没有。”
坚持否认到底。
“撒谎!”
“是真的,我——”
“我喜欢你为我吃醋。”
宋毅冷不防冒出的话打断了她。宠溺的语气让她蓦地一窘。
“而且还要更在乎。”
聂宝言的心不争气的泛甜。
为免继续绕着这个困窘的话题打转,聂宝言尝试着将他的注意力引开。
“你该工作了。”
“我想抱你。”
宋毅似假还真的道。
“别闹了。”
聂宝言红着脸拒绝。
“要我现在证明吗?”
明白再下去又没完没了,聂宝言跳脱问题道:“我呢?我要做什么?”
“谁说要你做什么?”
“那我要做什么?”
聂宝言纳闷。
“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待在这里让我看得到你。”
“宝言,我想我应该跟你解释一下了,五年的事情,五年前你看见的那个女人是林不凡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为的就是盗取宋氏在新机场投标中的投标资料,我是想要看林不凡到底搞什么鬼,我才顺水推舟的演戏下去的,不过好在你离开后,我很快解决了林不凡,他在一年前已经破产了,以后都不会再来害我了,而至于孟采瑜两母女,我心里有愧疚,可是我不想她们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活,我也没有对她们做的事情报复,我在美国给她们买了一幢房子,有人在那里长期的照顾她们,而我提供金钱方面的援助,知道了吗?”
聂宝言一愣,怀疑他又在开什么玩笑?
-
接下来一整天,聂宝言很快便发现宋毅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就如同宋毅所说,她真的什么也不用做,只需乖乖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即可。
清晨醒来,聂宝言才睁开眼帘,不意外看到宋毅又像只八爪章鱼似的巴着自己不放,像是怕自己会凭空消失似的,虽说他明明还睡着。
原先,当宋毅表示要寸步不离守着自己时,聂宝言其实是怀疑的。
毕竟,宋毅就是再怎么寸步不离,也不可能带着她去跟外头那些女人鬼混。
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却不见宋毅跟任何女人牵扯不清。
聂宝言可以轻易的感受到,宋毅的一颗心全系在自己身上,眼里根本没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尤其是他近些天来的言行,让她不敢再对他的决心有任何怀疑。
天知道,为了要落实他寸步不离的诺言,就连下楼开会、出门拜访客户,她都被要求同行。
起初,聂宝言因为拗不过他勉强跟去,结果不是会议室里的员工直瞅着她直看,就是客户的话题三不五时绕着她打转,搞得她不自在极了。
末了,聂宝言只得向他抗议,坚决不肯再陪他下楼开会跟拜访客户。
为了让宋毅点头同意,聂宝言只差没发誓保证,自己会乖乖待在办公室里等他。
不过,几天前自己因为一时闲得慌下楼到对街的商场晃晃,此举又结结实实的吓着了他。
如果不是她死求活求,甚至以死相胁,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些许人身自由恐怕又泡汤了。
因为这个缘故,聂宝言替自己赢得了一只手机。
说好听点是赢,实则是宋毅为了二十四小时掌握她的行踪,所埋藏在她身边的追踪器,她被要求到哪都得带着它。
不过绝大多数的时间里,聂宝言还是被局限在宋氏总裁办公室里,不同的是如今她有张专属的大办公桌,上头堆满各类书籍杂志。这样一来,聂宝言连到商场逛也省了。
总之,宋毅所做的各种安排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在任何时刻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想起宋毅时时刻刻紧张自己会凭空消失的样子,聂宝言笑了。
看着身旁熟睡的爱人,她不明白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怎么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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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宋毅一脸安详,但眉心间依稀仍能看得出皱痕。
在聂宝言的印象中,宋毅是天之骄子,能力卓越的他即使遇到天大的难题也能迎刃而解,鲜少看宋毅为了什么事伤神。
那么,这皱痕是怎么来的呢?
是为了她吗?
近来,聂宝言看到也听到很多,知道这五年里,他为了自己的离开而别改变了许多。
这让聂宝言在讶异之余又忍不住要想,既然他可以为了她的离去放弃所有,当初两人在一起时何以又到处留情,难道,是自己让他太过放心?
看来,要抓住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适度的紧张是有必要的,聂宝言心想。
唯有让宋毅时时处在不安的状态,逼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身上,才能让他无暇去注意其他女人。
想通了这一点,聂宝言笑了,而跟过往不同的是,笑容中多了抹从未有过的自信。
这回,她相信自己一定能独占他的爱。
聂宝言忍不住吻了睡梦中的宋毅一记。
虽然尚未清醒,但是在聂宝言吻上他的刹那,仍是出于本能的回应。
感官的刺激逐渐唤醒他。
“早!”
见宋毅睁开双眼,聂宝言笑盈盈的道早。
宋毅开口的第一句是——“我饿了。”
说着便翻身覆上她。
聂宝言则主动勾下他的颈项,送上自己的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