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了摇头:“州牧之病乃是心病,即便是用心调养也不一定会好,只能够开几个方子,暂且吃吃看。”
蔡夫人感激道:“如此,请。”
为刘表看病的医生写下了几个方子,交给了蔡夫人身旁的内侍手下,领了赏金,便告谢退了出去。
“尔等且先退下。”
蔡夫人遣散了身边的内侍,只留下了一个从娘家带来的婢女,对她低声吩咐道:“你快去请我哥哥来,快去!”
“喏。”
那婢女匆匆而去,过不多时蔡瑁便闯进府中。
“妹子,州牧的病情到底如何了?”蔡瑁询问道。
“兄长,夫君的病情乃是心病,他是担心西凉军趁机进犯凉州。”
“哦?那大夫又是怎么说的?”
“大夫说很难治好,只能是开几幅方子先吃吃看,有效果最好。”蔡夫人低眉道。
“这么说,州牧不一定能挺得过去了?”
蔡瑁眼中忽然精光一闪,打起了算盘。
“兄长的意思是?”蔡夫人问道。
“州牧膝下有两子,琮儿乃是妹妹所出,做哥哥的自然要扶持琮儿上位,至于刘琦那厮,当然不能让他继承荆州牧。”蔡瑁冷冷道。
刘表麾下子嗣众多,不过嫡子却只有两人,长子刘琦乃是前妻所出,年龄已经成年,而幼子刘琮则是刘表来到荆州后,娶蔡氏为妻所生下。
可想而知,蔡氏这个后妈对于刘琦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印象,毕竟万一刘琦继承了荆州牧的官职,刘琮岂不是就没得当了?蔡氏自然是不甘心,蔡瑁同样不甘心。
“妹妹就在府中照顾州牧,时刻将琮儿携带在身边。我召集城中兵马护卫在州牧府外,杜绝外人进入其中。”
蔡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自己没有什么主见,听了哥哥蔡瑁这番话之后,点了点头,毕竟正所谓母以子贵,刘琮若是能够当上荆州牧,她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要是刘琦当上了荆州牧,对她来说却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蔡瑁凭借着自己在荆州军之中的地位,很快便征召了千余军马,命令弟弟蔡熏、蔡中等人率领兵马护卫在州牧府旁。
“驾驾驾!闪开,要命的都闪开!”
“哎呀,官兵上街了!”
城中道路之上,数以千计的荆州步骑横行在街道之上,踏踏之声不绝于耳,吓得城中的老百姓四处躲避,生怕被荆州步骑冲撞在身上,这群军爷可是蛮横的紧,他们撞伤了人可不会赔钱的。
见到街道之上忽然出现了如此之多的荆州步骑,城中的老百姓不由得议论纷纷。
“怎么出动了这么多兵马,这是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荆南虽然有人造反,不过也没能波及到咱们襄阳吧?”
一个獐头鼠目的小贩低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俺姐姐在州牧府中工作,俺倒是知道一些内情。”
周围的百姓急忙催促道:“休要隐瞒,快快说来。”
周围百姓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这小贩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才道:“你们有所不知,前日里听说州牧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患了重病,因此这才召集兵马,在府中戒严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调动了如此之多的兵马。”
“州牧病重,天哪...希望州牧能快点好起来。”
自从刘表治理荆州以来,他向来无心于争霸天下,只想割据江汉,即便是屡次出兵也不过是想要收复本来属于荆州的南阳郡而已。刘表大力鼓励农耕和文教,因此荆州老百姓对于这位州牧还是比较有感情的。
“尔等进入府中,尔等随我封锁府外,快!”蔡熏骑在马上,趾高气昂的对麾下的荆州兵士卒吩咐道。
“好,你且在府外看守,我领兵入府内去见大哥!”
见到蔡熏留守府外,蔡中点了点头,随后则是策马率领数百兵卒,冲进了州牧府中。
“尔等好生看守,不管是谁前来,都不准入内,明白么?”蔡熏大声喝令道。
“喏!”
蔡家在荆州久掌军权,在荆州军中威望很深,因此吩咐下去,这些荆州兵自然是按照命令执行。
刘表生病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尤其是蔡瑁气势汹汹的调动大军将整个州牧府给包围了起来,自然更加是惹人关注,因此荆州文武官员有不少人,自然是向州牧府方向而去,一来是想要探望刘表的病情,二来则是想看看如今襄阳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这些官员不管是文吏还是武将,统统都被拦截在了州牧府之外,被蔡熏统率的荆州军马拦截住了。
“听说州牧病重,我等欲入内探望上官,为何不放我等进去?”从事王粲皱眉道。
蔡熏冷冷道:“州牧病情严重,见不得人,尔等难不成想要加重州牧病情么?都给我退下去!”
蔡熏依仗着蔡家的权势,在襄阳向来都是横行霸道,如今麾下又带着铁甲军马。见到他如此嚣张跋扈,守在府外不允许别人进去,荆州文武官员虽然感觉到愤怒,但是却无可奈何。
总不能直接上去,和这些荆州军士拼个你死我活吧?
心中咒骂了一阵之后,这些荆襄官员只好无可奈何的退了下去,纷纷走散。
这年头,还是得掌握军权才行,只要铁甲军马在手中,他们就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骑在马上的蔡熏洋洋自得,忽然领悟了一个真理。
正当这时,一辆马车从街道东侧飞驰而来,马车上跳下一名小厮,大声高喊道:“大公子到!”
刘琦?
蔡熏眉头一皱,想不到这个讨厌的家伙也过来了。
想起了兄长蔡瑁的叮嘱,蔡熏眉头一寒,绝不能够让刘琦这小子进入到府中,绝对不能够让他见到州牧。现在州牧神志不清,万一见到了刘琦,嘱托后事,刘琦这小子成为荆州刺史以后,他们蔡家还有活路么?
“蔡熏校尉,在下刘琦,听说父亲病重,特来求见父亲,希望蔡校尉放我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