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不是实体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是实体,他一定将那双眸子狠狠地毁掉。
“不觉得,看着你每一世不幸福,我就开心。”深渊的眸子里有一些狼狈,但是仍旧不影响他放狠话的力度,让人觉得他无可救药。
汝鄢夏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将怀中的小暖炉放到一旁的方木桌上,起身走向屋檐下,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凉凉的感觉从手心传入心脏。
“深渊,我觉得你好不值得,好辛苦。”汝鄢夏的话中带着一抹心疼,她本身不是玛丽苏,但是在她心中对于深渊有一种愧疚,所以她才会每一世都那样与他成为朋友。
“怎么说?”深渊很好奇汝鄢夏会说出这样的话,想要知道她的解释。
汝鄢夏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嘀咕着在灯光下飞舞的雪花,伴着寒冷的冬风吹过她的脸颊,她的手仍旧举在半空中,感受着雪花的寒意,嘴角却笑得让人发暖,但是那些暖意没有暖到她自己。
“人的一声很短很短,短短的数十载就过去了,记忆力的事也会慢慢变淡,而死后,一碗孟婆汤,前世今生尽数忘却,可是你却不一样,十年、百年、千年永远滴记着,永远在恨意中生活,然后变得越来越不快乐,你真的觉得让我的前一世不幸福,你就会幸福快乐吗?”
汝鄢夏的话在让深渊有些迷茫了,她说的没有错,自己一直记着恨,可是她却一次次忘记,然后再一次次被重复悲伤,难道她就幸福吗?
“你也不幸福,毕竟你一直重复着悲伤,而我从未重复。”深渊像是要打压住汝鄢夏的话,给他带来的不适感,可是他错了,用错了方法。
“如果我一直在重复一个悲伤,但是我悲伤都是因为前面有过欢乐,所以觉得失去后很悲伤痛苦,可是你从未拥有过快乐,你拥抱着最多的是悲伤,是恨意,重复着恨我一世又一世,这样值得吗?”汝鄢夏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叹息,为深渊将他那么多的岁月浪费在自己的前世上不值得,为他有些心疼。
“有你陪着我一起痛苦,怎么会不值得。”深渊冷冷一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他真得是要堕落成魔,想要正式脱离神。
“深渊,你为什么放不下,到底哪里让你放不下,我来如你所愿。”汝鄢夏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脸上的真诚没有一丝虚假。
深渊被汝鄢夏的话吓住了,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听惯了她每一次带着恨意的眼神,冰冷的无情绝望的言语说着恨他,却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话,这样淡淡的笑很真诚,又是那样的耀眼,让他险些再次陷入她那魔力般的声音。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汝鄢夏,你在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深渊的虚体一瞬间来到汝鄢夏的面前,他漂浮在半空中,弯着身体眼睛与她平视,想要从她那双眸子里看出一丝虚情假意,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深渊那一瞬间想起了,千年的她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她笑得像个小孩子,叫着他哥哥,那样的时光很美,很浅,却经不起回忆。
汝鄢夏看着深渊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带着冷厉的光,少了邪魅,多了愤怒,他不相信她,她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他拒绝相信她的话,她突然苦涩一笑,心里带上一丝疼痛,但是这疼痛不属于现在的她,
“深渊,原来你也又害怕的东西。”汝鄢夏的嘴角虽然笑得苦涩,但是声音却很轻浅,带着开玩笑的地意味说道。
深渊看着汝鄢夏那双清澈又清冷的眸子,在被他紧紧盯着的时候,没有一丝闪躲,带着那诚挚的笑,笑容里带着包容,那种包容让他看到了千年前的她。
“有,就是你。”深渊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汝鄢夏,嘴角带上比以往更轻松的笑,那笑里带上了与以往不同的邪魅,让人觉得特别纯粹的美。
“我啊,真得很是荣幸。”汝鄢夏礼貌一笑,她那双茶色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她那淡定的语气,从容的话语,让人听着很舒服。
“可是我是不会放手的,游戏还是会继续,而你,汝鄢夏,依旧是我游戏里的主角,只是这次的游戏不同了。”深渊的虚体飘到了汝鄢夏的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同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看着她手心里化成水的雪花,他低眉浅浅一笑,那语气里带着玩味的笑,却并不让人反感。
“恩,那我们一起来玩这个游戏,这一次我要把你也拉入游戏之中。”汝鄢夏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轻声说道。
深渊听后爽朗一笑,回眸看着汝鄢夏的侧脸,说:“这一次,我想看看你会选择谁?”
“啊?什么选择谁?”
就在汝鄢夏问出口时,深渊虚体已经消失在了,昏黄的等下,那里还有他的影子,她嘴角无奈一笑,继续望着雪花……
“汝鄢夏,你知不知道你以前一直叫我闹闹,因为我在你的身边总是能让你很热闹。”宇文映雪故意将以前的汝鄢夏给她起的外号的含义改变,“闹闹”这个意思是她一直吵闹的没完没了,所以便叫闹闹,可不是什么带来热闹的含义。
汝鄢夏听出宇文映雪话中一些心虚,她并未点破,依旧继续向前走着,仍由宇文映雪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不大不小的院落中,种植着一片梅林,红白交错的梅花绽放枝桠之间,白的像雪,红得如火,两者相交绽放着,让这片梅林有了一抹不一样的意境,感觉让不再孤单,反到有些热闹起来了。
“哇!好美啊!”宇文映雪在看到眼前这片梅林的时候,立刻别吸引住了,汝鄢夏的耳朵也终于可以歇歇了。
汝鄢夏看着跑进梅林之中的宇文映雪,看着她孩子般心性地在林中转悠,汝鄢夏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浅浅的笑,然后抬步走进梅林间的亭子中,半躺在一张软榻上,一只手撑着头,看着独自一人玩得不亦乐乎的人。
汝鄢夏看着宇文映雪的眸子有了一丝费解,为什么一个人能玩得那么欢乐,笑得那样的纯粹,难道她就没有什么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