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正一道祖庭的后山当中,正有两股强横恐怖的力量在不断地消磨冲击着。
其中一股力量乃是至刚至阳的雷霆之力,而另外一股力量则是森然冷冽的太阴之力。
毫无疑问,那雷霆之力便是出自于老天师张玄颐之手,而太阴之力则是归属于拜月教教主司冥朔。
眼下这两股强横恐怖的力量纠缠在一起,好似形成了一道足可以磨灭世间万物的灭世磨盘那般。
甚至就连后山地界当中所蕴含的天地元气,在这道磨盘之下都彻底地被绞杀磨灭成为了虚无。
恐怕就是金丹境界的天人巨头误入其中,都会立时间被这巨大磨盘给碾压成为血雾齑粉。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可以见得老天师张玄颐和拜月教主司冥朔这等武道至强者的威能是何其的恐怖可怕。
如果是放在顶峰鼎盛时期,老天师张玄颐的武道修为恐怖要比现在都更加地强横上几分。
然而老天师张玄颐毕竟都已经存活了上千载悠久的岁月了,比之江湖武林当中有些顶尖武道势力的传承都要更为久远。
有道是岁月不饶人,现如今的老天师张玄颐已然是越来越发地接近于寿元大限了,他身躯当中的气血精神早就已经开始衰减枯竭了。
倘若不是真正生死相搏杀的话,老天师张玄颐却是根本就敌不过眼下正处在年富力强时期的拜月教主司冥朔。
也正是因为如此,蔓延在后山地界里面的那两股恐怖力量,其中象征着老天师张玄颐的雷霆之力,开始隐隐约约出现了后继无力的衰弱趋势。
而拜月教主司冥朔所修行的皓月太阴之力,则是越来越发地森然恐怖强横了。
两股恐怖的力量相互冲击了约莫数十个呼吸间的工夫,一切突然间重新归复于平静。
原本正在激烈交手的老天师张玄颐和拜月教主司冥朔他们两人,亦是彻底地停下手来显化出了各自的身形。
拜月教主司冥朔面色不改,脸不红气不喘,就仿佛与激战之前根本那就没有任何的区别一样。
而老天师张玄颐虽然看上去也同样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仔细观察之下,便会发现他的面容却是比先前略微地更加苍老了一丝。
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只见老天师张玄颐摇着头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一战是老道我输了。”
耳中闻得此言,拜月教主司冥朔沉声开口说道:“不过仅仅只是半招而已,此时就直言胜负怕是还太早了吧!”
“咳咳!”
老天师张玄颐抬手捂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以后,叹息着说道:“刚刚交手不过还未到十招,老道我便已然差了司教主你半招。
如果是继续打下去的话,老道落败的招式肯定是更多。
而且老道我还想着多享几年清福呢,又怎么可能明知必输还仍旧继续打下去呢?”
眼下老天师张玄颐口中所说到是半点都没有作假,全部都出自于他心里面真是的情感。
如果说是拼死搏杀的话,老天师张玄颐倒还当真不会畏惧拜月教主司冥朔什么。
毕竟能够存活了上千载岁月之悠久,老天师张玄颐有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压箱底的秘术和底牌?
只不过眼下终究不是在生死相对,所以老天师张玄颐在看到没有什么获胜的把握以后,他索性就直接选择了认输。
对于老天师张玄颐来说,他自己本身就没有多少年的寿元可活了,例如那些什么除魔卫道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些有精力的年轻人去做吧。
他这一把老骨头还是喝喝茶,种种花,享一享这已然没有几年的清福是好。
随即,只见老天师张玄颐缓缓转过身来,朝着那些刚刚来到后山没有多久的张应昭等人吩咐道:“自即日起,我正一道封山三年,不再过问江湖武林当中的一切事宜。
你们这些小辈都给老道我静下心来去闭关苦修,谁要是胆敢走出祖庭半步,看老道我不打断他的腿!”
耳中听得老天师张玄颐的话音,张应昭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了片刻的时间。
不过他们确实终究不敢违背老天师张玄颐的号令,最终也只能躬身行礼说道:“晚辈等人谨遵天师诏令。”
老天师张玄颐到是并没有理会正在行礼的张应昭等人,他反而是转眼朝着拜月教主司冥朔望了过去。
方才老天师虽然是在吩咐张应昭等人,但是他那一番话实际上同样也是对司冥朔说的。
正一道封山三年,这是老天师张玄颐对于拜月教主司冥朔的妥协,乃是他这一战失败以后所付出的代价。
倘若拜月教主司冥朔就此离开退去的话,那么这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然而如果司冥朔还想着得寸进尺的话,老天师张玄颐同样也有着其他的应对方法。
最多不过就是拼尽这仅剩不多的寿元,来一个生死相搏就是了。
反正对于老天师张玄颐而言,足足上千载悠久的岁月,已然是让他活得完全心满意足了。
不过拜月教主司冥朔到是十分满意老天师张玄颐给出的这一个交代,封山三年对于拜月教来说已然是完全足够了。
因此司冥朔也就不再过多耽搁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直接从后山的悬崖边上跃了下去,离开了正一道的祖庭所在。
眼见得司冥朔的身影消失以后,张应昭等人连忙就朝着老天师张玄颐围了上去。
不过还未等张应昭等人说些什么,老天师张玄颐却是直接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
此时此刻,老天师张玄颐的面色倏然间更为苍白了几分,他的双手甚至都隐隐地颤抖了起来。
显然在方才数个回合的交手当中,老天师张玄颐并非是表面上这般安然无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
“咳咳咳!”
抬手捂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以后,老天师张玄颐沙哑着说道:“不要多问,直接去封闭祖庭吧。”
随即,他也就要不再理会张应昭等人,直接就朝着他自己的隐居之地走了回去。
虽然仍旧是慢慢悠悠地步伐,不过相比于之前却是要更为踉跄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