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随着武汉上空日军机群的狼狈东窜。
4·9空战，已经进入尾声。
唯一的两个悬念，就是东追的中苏战斗机群。
能不能趁机再敲下几架日军战机。
还有就是那架提前退出战场，朝东逃逸的日机。
有没命逃回日占区。
在汉口城西的郊外，春风正在驱散航弹扬起的大片尘烟。
6架坠落在汉口西郊的鬼子轰炸机。
依然是黑烟滚滚，猛烈燃烧。
而那架在空中，被击中油箱爆燃的苏军战斗机。
则是变成无数的残骸，散落于大地。
另外一架，则是冲进了汉口城区，炸出一道霹雳巨响。
不过之后并没有看到黑烟汹涌冲天，应该没有引起大的火势。
陈纳德在望远镜里看到。
汉口，武昌郊外，无数人群涌动，朝着各处战机的坠落点跑去。
在汉水和长江的交汇处，汉阳的龟山附近。
无数人涌向那架在汉江边，被击落的日机。
而江面上，很多的船只都在江上搜寻那架以1敌5，壮烈落江的飞行员。
"奇怪，今天击落了这么多的日军战斗机，轰炸机，怎么没有一个跳伞的？"
举着望远镜的陈纳德，满脸惊奇的嚷道："什么时候，这些日军这么疯狂了！"
"不跳就不跳，不然航委又要准备大把的法币奖励——"
一个航委财务处的文职少校低声说了半句话，被财务处长孔德球狠瞪了几眼。
吓得不敢再吭声。
"可算是结束了，哈哈，大捷！就是杜剑南杨梦青这两家伙，真是让人不——，咦？"
在东山顶，毛邦初诧异的望着刚刚掠过长江的单独机编队，惊奇的说道："他们怎么回事，又想搞什么？"
听到毛邦初的惊奇，山顶上面，包括陈纳德都纷纷举目。
朝着毛邦初的视线所指看去。
就看到日军的轰炸机群，已经逃逸到了长江对面的武昌岸空。
正在继续高速东逃。
而原来在5空层跟随的11中队4机，估计承受不住长时间的高空层飞行，已经降层到了4空层。
跟随日军轰炸机群后，大约千米远的位置。
而且似乎还在降层，同时偏南飞行，——目的不用说，就是要降落到南湖机场。
明显已经放弃了继续打击。
96陆攻对于地面的威胁，就是炸弹。
或者在坠落时，选择性撞击地面建筑，油箱里面的燃油，能把撞击目标里面的东西烧成灰烬。
此时对武汉城来说，无弹逃离的轰炸机，显然已经没有半点的威慑。
所以，11中队在已经不可能追上逃逸的96舰战，又对全速东窜的'刺猬';没有高效的攻击手段。
现在归航降落，倒是一个明智省油的选择。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那架攀升到4.6空层，日军轰炸机群北后翼千米的战斗机。
此时已经压平了战机，似乎没有看到南后翼11中队，4机的降层偏飞。
而是继续坚定的东飞平推而去。
"他们想干什么，用架去打1架？——即使是轰炸机，这可是携带了大量机枪的轰炸机！"
一个航委的中校，满脸的震惊。
"果然是9大队长杜剑南的风格！刚才陈顾问的猜测我还不敢肯定，现在我肯定了；这胆量，啧啧，现在空军战斗机里面，也没谁了！"
昨天就特地赶到王家墩的中国驱逐机总队长郭汉庭，也是满脸扭曲的心服口服："我老郭，算是服气了！"
这时候，中国架战斗机押送1架鬼子轰炸机的奇景，再次点燃了武昌城里二十六万百姓的激情。
纷纷站在空处，各种欢呼雀跃大吼。
"轰，轰，轰！"
在严西湖北江岸，41团1营德制博福斯75mm口径高射炮，连续朝着日军轰炸机群进行无用轰击。
炮鸣伴着机鸣，在空中袅袅扩散。
除此之外，再无杂音。
此时，整个天空澄澈，蓝天白云。
只有最后一支一押一逃的机群，渐渐东去。
还有高射炮在高空爆炸的团团烟团，如同欢送的礼花。
——
"嗡——"
在4.4空层，1架96陆攻正以着6航速，从严西湖东北。
再次飞越长江。
自后，机群将以东北10度的角度，直飞660千米处的上海公大机场。
在日军个残破战斗机中队逃逸的时候，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东南5度，直飞长江下游的九江方向。
这样一来，虽然战斗机群多飞了大约50千米的路程。
但是却避开了东北10度，这条轰炸机线路。
避免了最后'转进';的96陆攻轰炸机编群，遭遇返航的中国战斗机编队，这种麻烦事情。
"司令，司令，这后面的架中国战斗机尤其可恶，是否降低速度，引诱他们靠近？"
无线里面传来了上野原少佐的声音，里面沙哑而怒气冲天。
"他们在等机会，就如同盘踞在草丛，后缩着三角脑袋，吐着信子，藏着獠牙的毒蛇。"
三木大佐按开无线："全体降速，队形一乱，就是他们攻击的好时机。"
"这群可恶的爬虫！不然攀升到5.5，不，6空层，只要他们敢跟上来，活活憋死他们！"
上野原在无线里面低吼，如同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
三木指挥的这场空战的失败，让包括上野原在内的所有尉佐们，都心生极大的不满。
对三木的语气和决定，也开始变得远远没有以前那么顺服和恭敬。
"猪猡，野狗带大的畜生，白痴，大马鹿！没等你攀上去，就被更轻松的一架架打下去！"
三木突然扯着嗓子大吼着连声怒骂："你要把嘴巴当成你的屁股，给我学会夹紧不要放臭气，你只需要长着耳朵听！你是司令还是我是司令？"
"嗡——"
无线里面顿时寂静下来。
"所有轰炸机，继续保持阵型匀速推进，告诉机枪兵，要全力警惕敌机的靠近；一有可疑，立即射击驱逐！"
三木疲惫之极的放下无线，嗓子沙哑的自语："这架战斗机，是谁带队？"
"司令，我有些听不明白？"
三木的副官池上贤吉大尉，这次是作为投弹手的身份进入轰炸机。
看到三木司令满脸的晦败，不禁想对话减缓司令心里的压力。
"一开始是10架一起编队过来拦截，后来突然分成7两个很奇怪的攻击队形；之后我以为是故意的上下夹击，现在明白了，完全不是。"
沉默很久的三木大佐，突然似乎变成了话痨，给他的心腹，妻族的后辈说道："假如上下夹击，下5上5，甚至下7，不，一定是10架全部沉下去，然后10架全部进行攀升仰射！"
说到这里，三木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在这样一轮攻击之后，96编队想要不被全歼，就只能选择立即抛弹，全速脱离；这样，照样无法轰炸王家墩，可是他们可能一架不战损的打下更多的帝国轰炸机！"
机头舱里，驾驶土屋一郎，投弹池上贤吉，听得都是浑身发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