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另外一边的崔璟,手上运气,手中的笔便瞬间锋利起来,一股凌厉的风劲旋在笔的周围。青雀手中拿着折扇,笑了笑,猛地向前一挥,几枚银针飞了出来。
崔璟见状,右手伸前,手腕不停的翻转,使得手中的笔的运势围城圈,自己面前便出现一道风墙,挡下了银针。
崔璟刚一停手,青雀已经收了折扇脚下生风来到他身边。只见青雀一掌拍向崔璟腰间,崔璟未防备住,向后退去。
青雀笑了一声,转身又是一掌打向前,掌风拂向崔璟。崔璟立刻越开,同时手中的笔向前一挥,一团绿色的雾气向着青雀飘去。
青岩医坊,药宗毒门。
青雀见势,向后退去,同时伸出折扇,向下一扇。只见崔璟的雾气受到风力影响,向下沉去,雾气向着四周散去,弥漫到四人脚边。
崔璟单手背后,另一只手拿着笔,向着青雀冲去。青雀没有躲,待崔璟来到他身边。
碰!
两人顺势相撞,折扇对上墨笔,四周扬起灰尘。
青雀低声道:“崔公子,不好受吧。”
崔璟听到嘲讽,冷哼一声,说道:“想来你也不好受。”
“奉劝一句。”青雀和崔璟并没有立马分开,说道,“你要是好好放弃这次比试,就不会有事,若是不听,待会儿会让你生不如死。”青雀其实不知道崔璟已经从程清霜那里知道了所有事情,只当崔璟想比试赢下来。但若是崔璟与青雀几人的比试中赢了下来,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很大的阻碍。
听到青雀这话,崔璟直接揭穿道:“有我在,你看北真人会不会有危险!”
青雀一惊,手上随即加大力度,桀桀笑道:“那这么说,更留不得崔公子你了。”
“到底留不留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崔璟说完,两人立马分开,同时两股力道分别向着对方飞去。两人都是轻松挡下攻击,又拉开了距离。
而另外一边,韩衣两剑共用,连扫谢了上下两路。
谢了一剑并不能同时挡住上下两路,心里一紧,胡乱挥了一剑。韩衣同时又侧身翻转,双脚在地上猛点,整个人绕着谢了俯身不停变换位置,分不清到底在哪。
谢了手中拿着剑,左顾右盼,寻找好时机脱身。韩衣忽的出现在谢了左手边,谢了一剑刺去,却未刺中,而韩衣又不见了踪影。
韩衣其实早就起了杀意,低声说道:“我可怜的小师弟,你只能去死了。”
韩衣同样的手法来去几次,谢了捉摸不清到地在何处,当听到韩衣这句话时,下一刻手中的剑便脱落出去,同时就看到紫色的身影将其一脚踢在地上。
谢了捂着胸口抬头,对上了韩衣的双眼,似怜悯,似同情,同时还有一把剑指向自己的鼻尖。韩衣单手背后,说道:“师弟,是你自找的。”
谢了却并未大意,转眼双脚一蹬,后背在地上摩擦,脱离了韩衣的攻击范围,这一摩擦,拴着黑匣子的绳子也脱落了。谢了弹跳起身,看着面前的韩衣,两人中间隔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布满了奇怪的花纹,而此时,谢了手中未有长剑。
韩衣一皱眉,掷出一把剑,射向谢了。谢了跃起身,单脚点在了剑上,用力向下压,将剑踩在了地上。但其实剑的力道过大,谢了整个人也不断的向后退了两步。
谢了趁势左脚将长剑踢起,一手抓住,变换着身形向韩衣刺来。
韩衣也不后退,相反迎面接上谢了的长剑,两柄剑碰撞在一起,只见谢了的剑兀的断裂开来,韩衣的剑便砍在了谢了的肩膀上。
谢了的紫衣破了一条痕迹,忍着痛向后退去,任由长剑在自己肩膀上留下长长的伤口,同时一脚后跳,左手背着,接住了匣子。
韩衣顺势又刺了过来,一剑拍在谢了右手上,震的谢了向后退了几步,未站稳身子时,韩衣又是刺来。
谢了侧身,露出了后背,韩衣暗自运功发力,一掌击上匣子,只一瞬间,两人的距离便被拉开,仿佛有无形的力在隔绝两人。
只见谢了的匣子飞上天,好看的黑木就破碎开来,半匹红布洒在空中,便听见一阵轻微的刀啸声,谢了见状,施展轻功,踩在红布上,人高出了碎裂的匣子。
谢了伸手从空中将红布卷起,直到落在地面,此时众人才看清,这红布里包着的却是几把武器,似刀非刀,原来刚刚两人都被震开,是因为打在了这所谓的刀上。
谢了闭上了眼睛,双手捧着红布。四人一时间分了开来。
谢了退到了崔璟所在的位置,而韩衣也是来到了青雀身边。韩衣皱眉,不知谢了在搞什么古怪。手中拿着自己的佩剑,青色的剑柄在阳光下闪烁亮光。
青雀和韩衣站在一起,低声道:“崔璟知道了,这人不能留。”韩衣点了点头。
青雀见谢了怀中抱刀,心里隐约有不好的猜测,对韩衣说道:“小心谢了。那北真人应该要不行了吧,看时间来说,药效应该要起作用了。”
韩衣阴险的笑道:“不出意外,马上了。我是看着剂量加的。”青雀也同样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红尘派的高台上,突然骚动起来,众人只听到有人叫喊。
韩衣说道:“看来起作用了。”青雀手中拿着折扇,看起来十分惬意。
崔璟见状,心里一惊,却在台下没有发现程清霜的身影,暗道不好。崔璟对着谢了说道:“韩衣有意对你下手,你不要留情。北真人大概是中了他的毒,我去看着。”
“你怎么知道?”突然间被如此告知,谢了疑惑,抬头望去,只见红尘派的位置站的人越来越多,公输盛与公输盈也走了过去。
“青雀是和他一伙的,你注意一点,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暂时先不用管。”崔璟低声说道,“鹤离,你帮着小谢一点。”台下的楚鹤离点了点头,准备上台。崔璟纵身跃上红尘派的高台,方棠在后面跟着。
“哟,送死来了?”青雀见楚鹤离上来了,笑道,“我怕一个人剂量不够,我可是给来参加天下布武的每个人都加了的,你们这该死的死,伤的伤,我们才好办事啊。”
韩衣双目一亮,一边暗自感叹青雀的心狠手辣,一边点头笑道:“不亏是公子,好手段。”
话一说完,果不其然,各门派的高台上,不断有人倒了下去,四肢无力的靠在地上。楚鹤离见此,心中一惊。
所有人中,只有楚鹤离几人是没有与其他人一起吃饭的,整日是自己去山下打酒,自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休息生活,所以并没有中毒。但方棠不同,方棠身子弱,怀里经常有食肆做的糕点。
只听到方棠一声惊呼,整个人猛地向前摔去。楚鹤离一眼看见,立马跃过去,揽腰抱起她。方棠气息微弱,咳嗽道:“楚大哥……你快去帮他们。”楚鹤离将方棠放在阴凉处,抬头却见程清霜走了过来。
“师姐……你们想干什么?”楚鹤离并没有直接恶语相向。
程清霜淡淡道:“我已经提前告诉崔璟了,只是没想到青雀下了这么大手笔。”
“崔璟?”楚鹤离困惑道。
程清霜并没有解释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枚药丸,说道:“你先把这个给棠儿吃了,我去帮崔璟。”
而台上,青雀见程清霜突然出现,怒道:“程清霜!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在干什么!”
程清霜回头,瞥了他一眼,继续向着红尘派的高台走去。
而谢了,看到布武大会上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双眼死死的盯着韩衣,说道:“师兄,这都是你做的?”
韩衣闻言,笑道:“师弟,只要你不阻拦我,我给你个痛快。”
谢了怒道:“师兄可真是师弟的好楷模啊!”
谢了知道青雀并不是此间庄的人,而此时发生了这么多事,谢了也大概摸索出来了一二,心中异常生气。
谢了闭上眼睛,呢喃道:“父亲大人,这应该是你说的到时候吧……对不起了!”
……
靠山而建的房屋连成一片,琉璃瓦闪烁着光芒。位于中间的主殿里,传来声音。
“父亲大人。”大殿下方站着一个男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身着简单的青衫,若不是手中拿着一把奇奇怪怪的刀,看着就像是刚蒙学的孩子。小男孩低着头,等着上方的中年男子开口说话。
刀之所以奇奇怪怪,是因为这刀仿佛和刀鞘是连在一起的,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把刀拔出来,但刀上的血迹却是实打实的。
“了儿,明日你就离开此间庄,去昆仑吧。”中年男子叫谢幼儒,是此间庄第三代庄主,也是下方站着的小男孩谢了的父亲。
三日前,昆仑红尘派的北真人到临淄,入住此间庄,遇见谢了心生爱才之心,想收他为徒。谢幼儒心想如今此间庄步步为营,里外俱是敌人,便想着将谢了送出去,便答应了他。
“父亲大人,儿子此去何时才能回来?”谢了毕竟是个孩子,不愿离开谢幼儒。
“便莫再回来了。”谢幼儒转过身,轻道,“以后也别用我此间庄的功法,皆学红尘武学。谢了年幼尚且不懂,十分疑惑。
“了儿,这匣子你且收好。”谢幼儒拿起手边一个黑色的匣子,长约三尺,布满了花纹。
“父亲,这是什么?”谢了三步并两步上去,接了过来。
谢幼儒慈爱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我此间庄的未来便在你一人身上。此物断不可轻易打开,你也莫要强行打开,等到了时候自然能打开。”谢幼儒走下高台,转过身来,看着茫然的谢了,突然想笑。
阳光从屋顶的天窗打下来,打在了谢了的半边脸上,谢了的半个身子同黑匣子一起,沐浴在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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