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我豁出去都了吧,要是这事跟你有关系,这几天就由你照顾蓝蓝了……后来她给那个衣冠禽兽打了电话,约他再到人间伊甸园去玩,那个人就真的去了。”
“然后呢?”
“然后就发生了……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啊?”
“还好蓝蓝的脾气好,人也比我聪明,她比我会处理这种事……反正这一次也没发生什么,那个人把他真正的名片留给了蓝蓝,还约她下次换个地方见面。”英子又抽了一口烟,继续道,“原来这个人第一次到人间伊甸园去,是为了请客,因为他要卖电脑。这些事他都告诉蓝蓝了,后来他打电话约蓝蓝在其他地方见面,这Y头胆子忒大,还真的去了……结果就发生了这些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男的开车把蓝蓝带到了通州的一个地方,竟然把她锁在了屋里,要蓝蓝陪他睡觉,这个畜生!”
“啊?这Y不是流氓么?”
“蓝蓝不愿意,还好这个人也没有得逞。”
方一杰一听这话,似乎蓝蓝并没有遭到强暴,但是她为什么会住进医院呢,这其中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他只得继续听英子。
“这人真是个变态,我早就过了,蓝蓝拼命抵抗,守住了女人最后的防线,但是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个杂种竟然咬她!……她满身都是血,最后趁机逃出来了。”
“我cao他妈的,这人是不想活了吧!蓝蓝身上哪儿被咬了?”
“肩膀、胳膊,还有……这儿……”英子着,用右手比划着靠近了一下自己的胸部。
“啊!连她那儿都被咬了?”
英子看方一杰已经明白了,索xìng也不再害臊,“都咬破了……这个畜牲,要不是蓝蓝及时进医院,恐怕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啪”地一声,方一杰右手猛拍了一下饭桌,碗碟咣咣地抖动,像是地震了一般,把一双筷子也震落到了地上,他显然是气愤到了极,一句话也不出来,咬牙切齿、满脸通红。
大厅内其他桌上吃饭的客人全都扭头望向这边,神情怪异,英子也被吓了一跳。一位女服务员胆怯地走近他们这边,又不方便询问,只是朝他俩看着。英子冲她了句:“没事没事,我们聊天呢,你去招呼其他人吧。”
服务员走开了。
方一杰还愣在原地,思想斗争十分复杂,“这种人,非给Y捏死不可!”他着,左手上的那包“红塔山”香烟已经被捏得皱成了一团。
“那个人是个什么东西!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报jǐng,抓Y去坐牢!”
英子发现他有些气急败坏,状态不对,于是开始劝他。
“先别急了,还好蓝蓝逃回来之后立刻被送到了医院,医生已经为她消毒包扎好了,你现在就是好好照顾她几天,等她好了再接她出院……具体的情况她也没告诉我,蓝蓝的手机丢了,那畜牲的电话也已经打不通了,本来我是想先骂那人一顿的……等蓝蓝醒了,你再问问她吧,不过一定要等她心情平静了才能问,懂吗?”
方一杰缓过神来,闷着一口气问道,“她现在心情怎么样?”
“前两天jīng神恍惚,晚上做噩梦,还好我陪了她两天两夜,今天她缓过来了,吃了东西,现在睡下了。今天还算安稳的,这会儿我们出来这么久,不知道她现在醒没醒,我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她吧。”
“嗯,走吧。”
方一杰结完帐,和英子走出饭馆。雨后的天空已经放晴,阳光炙热地烘烤着他,让他觉得有些头晕脑胀,胸闷异常。
……
在2013病房外,方一杰停下了脚步,从窗帘缝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陈心蓝。
蓝蓝背对着门外,脸冲向病房内侧,一头卷发凌乱地堆在白sè枕头边,身上盖的是印着医院字样的白薄被,她的右臂耷拉在被子上,裸露着,肩膀自上往下环绕着白sè绷带,似乎边缘处还渗透出了血丝。
方一杰试图走进病房,英子在身后拉住了他,轻声提醒他。
“你先让她睡会儿,别去吵醒她,好不容易才睡得这么安稳。”
“嗯,我进去在旁边看着她,你先回去休息吧,几天没合眼了,回去好好睡一觉,这里我来照顾。”
“你来我就放心了,我回去睡一觉,收拾下屋里的东西,明天我再过来,你要乖乖的,千万别惹蓝蓝生气,知道吗?”
“不会的,你放心吧。”
“好~”英子揉了揉熬得通红的双眼,离开了医院。
方一杰走进了蓝蓝的病房,这是个南北朝向的房间,灼热的阳光照不进这里,里面显得yīn凉、平静。蓝蓝睡在靠进内窗的病床上,洁白的窗帘已经放下,只透出淡淡的光来,房间内还有另外两张病床,因为没有其他病人,所以都空着,床上整齐地叠放着枕头和被子。蓝蓝此刻侧躺在病床上,脸冲向方一杰,一半被头发遮住,另一边是眉头微皱的样子,可能是疼痛仍然牵扯着神经,也可能是前几天的事情仍然在与她的梦境作着斗争,那楚楚可怜的神态让方一杰一阵心酸。他伸手将蓝蓝身上耷拉下来的被子轻轻拢过去,为她贴身盖紧。
一张带靠背的塑料椅子放在蓝蓝的床边,这是英子之前坐过的,方一杰轻轻地坐了下去,还能感觉到椅子上残留的温度。
床头柜上还放着几个香蕉、橙子和苹果,一大瓶纯净水,一个带医院字样的暖壶,一个细脚宽口的蓝sè陶瓷杯,方一杰的眼神落在了这个带有卡通图案的陶瓷杯上,他想起了第一次去蓝蓝的房间找她的时候,她曾经用这个杯子为他倒水喝,那天晚上,蓝蓝还用这个杯子给他泡了一杯香浓的nǎi茶……
他没有打扰她的睡眠,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忘记了时间,加上这一个星期采访后的劳累,方一杰眯上了眼睛,有些昏昏y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