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以后,阿辰对赵达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对他的提防之心也再次飙升到了一个高度。
赵达楞了一下,一脸迟疑,似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好,因为他已经打听过如意庄两个主人的名字,女子叫秦霜,男子叫阿辰,阿辰连个姓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啊,不然也不会直接叫秦姑娘,总不能让他叫秦夫人吧?而且一个比他小女儿年纪还小的女子,让他叫夫人也说不出的古怪。
秦霜道:“你可以叫我辰夫人。”十几岁的年纪就当了夫人,她的心情也很囧好吗,但是比起叫姑娘,这样的称呼的确更为妥当。
“那么,辰夫人。”赵达一脸牙疼地叫了一声,又问了一次,“可否开始为老夫治疗?”
“可以,你把上衣脱了到那边的榻上趴下,今天要做的是针灸治疗,先想办法抑制住你体内病情的扩散。”准确说其实就是减缓癌细胞扩散的速度,癌症为什么越到后面越难治疗,不就是因为癌细胞扩散得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吞噬了太多正常细胞,导致身体各项技能无法正常运作吗。
想延缓病情恶化,首当其冲地便是抑制住癌细胞!
阿辰早知道施针需要脱衣服,可是想到自家媳妇儿要看另一个男人,还是个老头儿,一个快病死了都会起色心的色老头儿的身体,就不爽地想揍人,眼刀子不客气地嗖嗖往赵达背后戳。
赵达骤然觉得后背发冷,如芒在背,却误以为是之前病情发作后还没缓过来,越发急着治疗,让黄莺替他脱了上衣躺下。
阿辰看着黄莺极为熟练地三两下帮赵达把外衣连着里衣多脱下来,心里越发觉得膈应,觉得多看一眼这对主仆都觉得烦!
秦霜出门前就着要看赵达的半果身的事哄了阿辰好一会儿,对他这种让她哭笑不得的醋劲儿无可奈何,那么个干巴巴满脸褶子的老头儿就是全身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她能有什么感觉?唔,大概会恶心地吃不下饭吧。
赵达因为两年多来一直受病痛折磨,哪怕因为有好药抑制,可以让他自己行走,衣服内里的身体却早已经瘦得只剩骨头,干瘦的连肋骨都根根可见的模样让人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的。
看黄莺对赵达的小心劲儿还有老头儿比昨天更苍白的脸色,秦霜就知道在他们来之前赵达怕是又发病折腾了一回。
其实要不是他有其他大夫给他弄了止疼散和一些有点作用的抑制药粉之类的,别说只是每天疼上一疼,便是整天只能躺在床上没日没夜地受病痛折磨也半点不奇怪。
现在只是每天发作一次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赵达按要求趴在了榻上,秦霜对合欢使了个眼色,后者拉过两个小凳,一个自己坐,一个用来摆放银针包。
阿辰见把人丝毫不打算推开,反而站在合欢跟前好像防贼一样看着他的黄莺,脸色一黑,喝道:“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碍手碍脚的!还不退到一边去!要是影响了合欢施针,一不小心扎错了穴道,你来负责?”
看她那损样!怎么着,还怕他们会害赵老头儿不成?主仆俩一日三餐,连水都是和如意庄的,他们真要害人还愁找不到法子,非得蠢得众目睽睽地下黑手?这女人果然是脑残没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