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觉得这人身上有那么点熟悉劲儿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原来是因为和当初吕雄那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态度一模一样。
“以前没在京城见过你们。”吕越总算开了‘尊口’,听那语气也在意料之中的透着股高高在上,让秦霜不禁觉得好笑。
吕家在京城确实算是相当了不得的人家,但这个吕越也不过只是丞相家二房的次子吧?嫡系是嫡系,但也不是说他一个人就能代表整个丞相府,也许京城的许多人见了他都不会轻易得罪,可这家伙用得着这么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能对我不敬的姿态吗?
他也就是在官家子弟当中勉强算是站的挺高,可要是皇家的人来,他算个屁?阿辰都没说多摆过谱,他也好意思这样?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
后面没说出来的话,秦霜和合欢白术却很容易地便从吕越的神态中看了出来。
“是又如何?”秦霜凉凉道:“难不成京城还有外地生人在京城人士面前必须让路的规矩不成?”
“那倒是没有。”吕越笑不达眼,只是微抬起头,傲慢地说道:“只是,在本公子面前,不论是外地生人或京城人士,确实没有人敢像你们这般不敬的。”
“吕公子可有官职在身?”秦霜忽然问道。
“嗯?”吕越疑惑地看了眼秦霜,不明白她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但还是直言道:“本公子不曾为官。”这是京城人知道的。
秦霜淡定道:“既然吕公子不曾为官,又谈何不敬?吕公子或许家世不凡,但你本人也不过只是寻常百姓不是吗?我可从没听说和一个百姓有点口角便是不敬,如此算起来,你们挡了我们的路,我们是不是也能说你们对我们不敬?”
众人没想到秦霜居然会说这种歪理邪说,一时间不论是吕越这边的人还是周围的客人们都有些傻眼,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吕越的身份背景,她怎么敢和他相提并论!就算吕越没有官职在身,京城一些品级低一些的官员们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稍高一些的长辈在吕越面前也不敢拿大,摆架子,京城的高官圈的人际关系可不只是看官职的高低,这可是常识!
可惜京城的某些常识,暗默的规则在秦霜这边却完全不管用,如意庄的人压根不吃这一套,真论什么规矩也得是按照他们自己个儿的来。
皇帝老儿来了,看在对方是她公公,又是一国之君的份上,她肯定会客客气气的,如文太傅那般心怀百姓的,她也会予以尊重,但其他人,尤其吕丞相曾派吕雄找他们如意庄的麻烦,要不是眼下还得找阿辰,还有文家那边要提亲,事情太忙,她说不得就得亲自想办法向丞相府先讨回公道了。
指望她能对丞相府的人客气,别做梦了。
吕越通过这么三言两句的也大约看出秦霜是个性子烈的,嘴皮子也颇厉害,他没兴趣拉低身价和她说些没用的废话,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她削了面子心情很是不快,也不打算浪费时间,目光扫向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的脖子,沉着脸道:“你说的那些在京城不适用,本公子即便没有官职,也不是你等能轻易招惹的,小心惹祸上身,若不想摊上大麻烦,本公子提醒你,只要你给本公子赔礼道歉,你今日对我的出言不逊,我可以既往不咎。”
秦霜当然注意到吕越看向圆圆的目光,他们找她的麻烦没什么,可要是对她儿子有什么想法,眸光在不自觉中变得冷冽发寒,谁敢打她儿子的主意,她必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你所谓的赔礼道歉是指什么。”秦霜的声音很冷,只是众人光顾着想秦霜一行要倒霉,没人注意到。
那狐假虎威的小厮此时再次挺直了腰,不屑地看着他们,指了指圆圆的脖子,道:“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倒是你们孩子脖子上戴的玉坠勉强还能入眼,就拿出来孝敬我们公子好了。”
说到这里,有些个聪明的就看出来了!
他们还说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吕越公子非要故意找这些人的茬儿,敢情是看上了人家孩子身上戴的玉坠儿?什么赔礼道歉就是想让对方将玉坠儿拿出来!
好些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团团圆圆身上看,当看见他们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儿后有不少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秦霜给自家儿子戴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什么便宜东西,其他金银饰品她没什么兴趣,只有玉石比较养人她才会给两个孩子戴一个,其品质皆是上乘的玻璃种,是小小的,可以扣在一起的造型比较特别的双如意。
之前她逛了一家玉器铺子,那铺子里的好几样所谓的镇店之宝的质量都不如这双如意,铺子掌柜也曾隐晦地表示过想购买这如意玉坠儿。
没想到,原来连吕越都看上了这东西吗?这吕越的眼光倒是不差,但这玉坠儿比起寻常玉坠儿要小得多,成人戴着难免会觉得有些奇怪,还是比较适合年龄小的孩子戴。
秦霜忽然想到似乎文碧逃婚之前吕越那个颇受宠爱的通房就有了身孕?她大概知道吕越为什么想要这玉坠儿了。
“抱歉,玉坠儿不卖。”秦霜冷淡地拒绝。
小厮瞪着眼道:“谁说要买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让你将玉坠儿拿出来送给我家公子!”
秦霜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还是白术嗤笑一声,道:“我看听不懂人话的是你,我家主子都说了不卖,送就更不可能了!我家小主子身上戴的玉坠儿,便是他们不稀罕了,也不会随便给人。”
“你说什么!?”小厮神色大变,吕越的脸色也彻底拉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