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想到郑家的一些情况,笑着摇摇头,温和的面容上颇带了几分不以为意,知道秦霜不是个多嘴的,郑家二房的实情本身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自然也没所谓不能说的问题,便道:“喜欢大概是有的吧,不然又如何会让一个根本没有娘家帮衬的寻常女子做继室?只是,这种喜欢终究是有限的,郑家二房可有好几个妾室呢,庶出的孩子也有三个,其中有一个和二房继室嫡出的,也就是你说的郑孝还是一般年纪呢,只是是个庶女,不是儿子罢了。”
秦霜和庄青月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前者是因之前让调查刘氏的事情重点也只关注她,妾室庶出的二房其他事情没多在意,后者则是碍于她女儿家的身份,没嫁人之前这些别人家后宅的事情庄夫人也很少在她面前提及,今日提了,是想着反正她都和沈均定了亲,离出嫁也不远了,这些事情听听也好。
而她说的二房妾室所出的庶子和郑孝一般年纪,不就是说郑德‘睡’他小妾的时候刘氏已经到了郑家,并且也是郑德的女人了吗,没有娘家人帮衬能做继室,本以为是真爱,可原来郑二爷眼里的真爱就是这种水平?
“我还听说,郑二爷这位继室从前其实也是妾室?可没有娘家人帮衬,郑老爷子又如何会答应让对方给他二儿子做正妻?”秦霜一脸费解。
庄青月此时也对郑家的事情有了点兴趣,竖起耳朵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庄夫人笑道:“郑二爷当年的正室只给他生了一个嫡女没多久就没了,后来虽然也有小妾,但妾室也只没能生出男孩来,后来有了刘氏,就是现在他的夫人又怀了身子,他想让刘氏做自己的继室,郑老爷子不同意,郑二爷据理力争,态度据说很坚定,后来郑老爷子便松口说,若是刘氏肚子里的是个儿子,就答应给她扶正。”
秦霜接口道:“后来刘氏肚子争气,真给郑二爷生了个儿子,也就是郑孝,所以就成了郑二爷的继室夫人直到现在?”
庄夫人笑着点头,“原本城里其他人家并不知道刘氏给郑二爷做了妾,还是后来成了继室以后没多久消息才传出来的。”一般她们这样的人家注意着点正室就是了,妾室太多,说不准过些日子就会遣散一些再换几个,要记也记不过来,要不是后来消息传出来,城里的人还不一定知道刘氏曾经为妾呢。
只是,为妾又如何?郑德的原配夫人都过世快两年了,既然刘氏给二房生了个大胖小子,扶正也算是顺理成章,郑老爷子这个一家之主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说,最多私底下感叹一下刘氏的好运气,妾室扶正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可并不多见。
“说来也巧。”庄夫人面上带着些许回忆之色,“刘氏当初扶正以后,郑家原本平平的生意忽然变得好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好,当时郑家的家业并不算很大,和我们庄家相比是差了一大截的,但那时候开始愣是迅速发展,直到现在,又有郑知府在,郑老爷子家在莲城的影响力也不比庄家差了,都说刘氏旺夫,不管是真是假,有这么一种说法在,她在郑家的地位也越发稳固,本身也是持家有道,自她成继室后郑家二房后宅也没出过什么问题,所以最初还有些人觉得她的出身不太配郑二爷,后来也没人提了,若真是个旺夫的,便是没有娘家做后盾又有什么呢,只要在夫家过得好便什么都足够了。”
“只是在教养孩子方面,刘氏或许因不是大户人家出身,稍差了一些。”庄夫人叹了口气,“郑家二房的郑孝我曾听人说起过几次,风平并不太好,小小年纪就经常流连青楼,性格乖张,经常惹是生非,花钱大手脚,说得难听点,就是个仗着家里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
也亏得庄夫人教养好,只是一句纨绔子弟这种很寻常的话,她还得说是‘说得难听点’,这不就是实话吗?真要说难听了可不只是这样才对。
秦霜上回在百雀楼见到郑孝时只觉得是个毛躁,缺乏耐性,脑子也不怎么聪明的,但后来丹参没具体查到刘氏十几年前的事情,倒是将郑孝做过的不少惹是生非的事说了一番,让秦霜对这个同母异父的便宜弟弟有了一个颇为深刻的印象。(未完待续)